秦铁柔脸皮薄,“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很喜欢他啦!”
“这样啊……”李铭儿坏笑起来,“那好吧,那我呐又突然觉得七哥真是不错,我去把珠子送给他!”
“铭姑娘!”铁柔着急拉住她,就算是知道她故意逗自己,也没办法装着不在乎下去了。
李铭儿笑道:“小柔姐姐,原来是因为这个。秦铁冥虽然对我刻薄,对你却真的很好。这样一想,我倒是不那么怨他了。”
铁柔道:“真的吗?你能这样想,可见你真是个心胸宽广的姑娘。”
李铭儿不好意思起来,偎到她怀里:“你若再夸我,我可要躲起来了。”
铁柔笑道:“也罢,你快好好睡一觉,不要像只熊猫似的。”
“那好,小柔姐姐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铁柔想想,轻轻唱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歌声悠扬婉转,李铭儿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调子,心中安宁,静静睡去了。
李铭儿昏昏沉沉地睡着,似醒非醒,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秦铁柔摇醒她,温柔道:“铭姑娘,咱们休息了,你睡了一路,下来走动走动吧!”
李铭儿坐起身来,头发因着睡觉早都散乱开了。铁柔道:“不要急,我为你把头发盘起来。”
李铭儿点点头:“倒也不用麻烦,编个辫子吧,我还是困,一会儿上车还想睡。”
其铁柔笑道:“好,我给你变两个辫子,你转过身去。”她手十分灵巧,只一会儿就编好了两个辫子,铁柔道:“让我看看……呵呵,你这样子,倒真像是个小宫女了。”
李铭儿从自己的锦囊里摸出镜子来看了看,也笑起来:“怎的看起来怪傻的呢?”
“不傻不傻,简直可爱极了,来,我们下车吧!”秦铁柔先下车来,随后又扶李铭儿也下来,裴冷蝶见她梳着两个麻花辫,好似小女娃一样,忍不住笑道:“傻丫头。”她这样一说,大家也都回头来看。小榛子笑起来:“小姐这样,真像个水灵灵的小村姑。”这话一出,大家全都笑了起来,就连秦铁冥也不自觉地露出些笑意,然而他一察觉到自己的笑,心中就是一惊,立刻拉下脸来望向别处了。
李铭儿埋怨了秦铁柔一通,本想照例去缠着裴御泓,可是才走两步,又想到秦铁柔的事,又转过身来,犹豫地望着她。铁柔见她这样,倒是又好笑又感动,道:“你去找他玩吧,我去帮张妈做饭了。”
李铭儿摇摇头,走过来坚定地说道:“我下次再找他玩,这次,我帮张妈做饭,小柔姐姐,你去同他说说话。”
秦铁柔换乱道:“不,我不要……”
“你若不去,就叫我看不起了。”
秦铁柔听她这样说,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走向裴御泓了。李铭儿歪着脑袋兀自傻笑,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件好事。她正要转身去帮张妈做饭,就见秦铁冥也站在那边同展颜说话,愣了一下,心中倒是胆怯起来,然而她又心道:李心蕊啊李心蕊,你怕那个人做什么!没出息!
而这边展颜愁眉不展,倒叫秦铁冥好生纳闷:“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还好好的,这一点也不像你。”
展颜不耐烦道:“秦兄莫要管我了,不过是些小事。”
“小事?展颜,我认识你少说也有十年了,这十年中,你哪天不是翻个白眼,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怎么,如今你倒是好似喝醉了似的。”
“我说了是小事就是小事,你当我是你妹子,管东管西……”
“好,你既然这样说,以后有事可不要来求我。”
展颜听他这样说,倒是有几分犹豫,慢慢道:“秦兄,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哪个教派,身上有一朵莲花烙印?”
“莲花烙印?这个我不清楚,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展颜皱眉道:“有一个女子,她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知道她别的特征,只知道她背上一朵莲花的烙印。”秦铁冥纳罕道:“等等,你说不共戴天之仇,是什么意思?”
展颜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顿时极难看,正巧李铭儿走过来,他讥讽道:“你还问我,你那仇人来了,我还是躲远点好,免得被你们波及。”
秦铁冥见李铭儿走过来,顿时觉得自己手脚都好似变得极大,简直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好,他有些尴尬道:“铭姑娘,你好些了?”
李铭儿瞪他一眼:“猫哭耗子。”随后绕过他,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秦铁冥忙道:“铭姑娘,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
李铭儿并不回头,也不做任何反应。
秦铁冥只得又道:“铭姑娘,老七要你跟着我们,我想,他自有他的打算。只是,你不要怪秦某多话,我们这一行,带着你真的是诸多不便,铭姑娘你若是没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李铭儿听他这样说,心里愈发抑郁难解,冷声道:“你放心,我也叨扰不了你们几天了。”说着也不想再同他说话,走去帮张妈做饭了。秦铁冥听她这样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此处离江南路程尚远,更兼之还要过江,她说叨扰不了几日,难道要自己走不成。
李铭儿说是过来帮忙,小榛子哪能让她亲自动手,早就洗干净了手过来替她。李铭儿心中忧愁,暗道:我莫非真的是多余之人?也罢,我身边有霍万和方书在,王叔说他们皆是百里挑一的大内高手,有他们护着我,到了江南也不是问题。她又远远看到裴御泓和秦铁柔在说话,叹道:只是舍不得七哥,我若走了,不知七哥会不会想我。她自小在宫里,本来从无忧虑,如今出来,竟是见了各种人心百态,心中又是新鲜又是疲惫。她本最不愿意别人因她是公主而厚待于她,如今看来,若她没有公主这个头衔,只会遭人厌弃,恐怕就是裴御泓也早早就撵了她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