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回可是丢脸丢到皇室面前了。
宗政博延唇角微微勾了勾,管他呢。他早就看出慕筠溪和父亲关系并不怎么亲厚,甚至隐隐有些排斥,如此在慕良翰面前他也不需将身段放的太低了。
他是王爷,慕良翰就算不满又能如何。
两人走在路上,却又听到了下人们背地里窃窃私语,其中内容当然少不了所谓宗政博延的"真爱"到底是谁这个话题。
慕筠溪似笑非笑地看了宗政博延一眼道:"这些人的想象力其实蛮丰富的,就是不知道秦王殿下作何感想呢?"
"无福消受。"宗政博延的表情依旧未变,只是周身瞬降的温度让人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如表情那般平静。
啧,这个闷骚。慕筠溪遗憾地叹了口气,心想,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到宗政博延变脸。
"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我那位庶妹的思维方式可能和正常人有点不同,小心被缠上。"慕筠溪想了想还是给宗政博延提了个醒。否则真发生什么事情,膈应的还是她。
"退避三舍。"宗政博延言简意赅。对于能够不过名誉散播这类完全不实的香艳谣言的女子,他是真的敬谢不敏。
"哈哈哈。"慕筠溪放肆地大笑起来。恐怕没有人知道秦王的弱点这么简单,只要找个纠缠不清的女人,就能让秦王退避三舍。
宗政博延一本正经地道:"幸灾乐祸不好,小心乐极生悲。"
"乌鸦嘴。"慕筠溪不满地瞪他。
宗政博延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动作很随意,却让旁观的人莫名感觉到一股宠溺。
早有不少人被慕筠溪的笑声吸引过来,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地观察。看到两人的互动,只觉得满满的柔情蜜意,顿时觉得谣言十分不靠谱。
如果秦王殿下真的不喜欢大小姐怎么可能对大小姐这么温柔,虽然秦王殿下一直板着脸,但就是这样才真实啊。不需要表情就能让人感觉到的温柔,绝对是发自内心啊。
什么秦王喜欢三小姐?如果真的喜欢的话,秦王来府里怎么一次也没去看过三小姐?这谣言该不会是三小姐自说自话,自己传出来的吧?
下人们纷纷在心里猜测,互相对视两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府里的流言很快就转了个方向,变成三小姐到处散播流言小小庶女妄想骑到嫡女的头上,还觊觎自己的姐夫,真是不知廉耻。
也不知慕筠婷听到后会是什么感想,总之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此时,慕筠溪和宗政博延已经站在了慕良翰的书房里。
慕良翰刚从衙门回来,忙碌了一天,一身疲惫。听了慕筠溪的叙述,再看看坐在旁边的宗政博延,脸色意料之中的十分难看。
"下官有些家事要处理,王爷若无要事,可否..."改天再来?
宗政博延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淡淡地道:"很快便是一家人了,慕尚书不必见外。"
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简直是不动如山。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良翰纵使有再多的话,也给堵了回去。只能咬着牙,派人叫来了那个小厮。
小厮一看到在坐的人,似乎便知道事情败露,却并未露出半点惧怕。
慕筠溪身形一动,瞬间便到了小厮的面前,点了他的穴道。宗政博延比她更快一步,伸手捏住小厮的下颚,从他嘴里取出一颗毒囊。
"死士。"宗政博延脸色难看。
能够驯养死士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而这个人的目标是慕筠溪,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这种后怕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慕良翰的脸色比他更难看,家里混进了别人的眼线,他竟丝毫不知,还将人引为心腹,简直是奇耻大辱。
慕筠溪淡定地对慕良翰道:"请父亲允许女儿将人待下去询问。"
简单的询问自然不能从死士的嘴里知道想要的消息,但中华五千年,留下无数文化遗产,其中让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就是其中之一。
上辈子,杀手训练营的教官为了震慑他们,可没少在他们面前演示这些。她没亲自上手过,步骤却是一清二楚的。
当年骨头再硬的汉子都撑不过三项,她倒要看看这个时代的死士能撑多久。
另外,也想知道,宗政博延看到那样冷酷残忍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慕家有没有地牢慕筠溪不知道,但是在宗政博延在场的情况下,据算有,慕良翰也不会拿出来用啊。
私设刑堂毕竟是有违律法的,敢当着王爷拿出来,跟找死有什么分别。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干。
为此,慕良翰只好挪了个地窖出来。这样简陋的条件,刑具更是不能指望了。
慕筠溪盘算了一下,想到了两种比较简易的刑罚。
第一种,是点穴截脉法。用一种特殊的手法,点在特定的穴道位置上,不会痛,却会有一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痒。
这种特地训练出来的死士肯定不怕痛,但痒到极致有时候比痛要难忍得多。
最主要的是这种刑罚看起啦比较斯文,没有那么血腥恐怖。虽然她打着考验宗政博延的主意,可心里又忍不住担心自己真的把宗政博延给吓跑。
难道碰到一个皮相性情都合适的人,要是就这么被吓跑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慕筠溪事先在那死士的嘴里塞了一团布,避免他咬舌自尽。然后迅速地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宗政博延和慕良翰就看到那本来一脸无所谓的死士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躺在地上的身体不时轻微地弹动一下。
即使嘴巴里塞着布团喊叫不出声,但听到那闷闷的"唔唔"声,也能想象到,拿出布条后,这人会叫的何等惨烈。
慕良翰不由看了慕筠溪一眼,心里猜测她是从哪里雪来的这种刑讯手法,竟然连经历过严酷训练的死士都经受不住。
这个女儿展现出来的手段越多,他就忍不住越诧异。在他没有忽略大女儿的日子里,她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