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我给两位公子赔不是了。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两位放了我,咱们就交个朋友,以后两位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跟我姐夫说一声,没有什么办不成的。"王大少抻着脖子朝慕筠溪和宗政博延吼道。
慕筠溪回头朝他笑了一下,随即又冷下脸道:"放心,本公子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姐夫';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保你这个小舅子了。"
慕筠溪这句话对王少来说晴天霹雳也不为过,他只是拿首辅的名号来狐假虎威罢了,首辅大人怎么会把他当回事。
要是被首辅大人知道,不但自己会遭殃,怕是就连姐姐也要被自己连累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两位公子,两位大爷,你们饶了我吧。"王少也顾不得面子了,只希望这两人能饶了他。
一路跟着他们的百姓们看得十分乐呵,心想着就算王大少今天最后还是没被关进牢里,看到他这样出丑的模样也足够了。
恐怕王大少很长一段时间要没脸上街了。
慕筠溪和宗政博延却是都没有搭理他,这两人本就都是心硬如铁的人,更别说还是对着一个罪有应得的恶霸了。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哀求就心软。
京兆尹早就得到消息,却是听说自己衙门里的衙役被人打了,还绑着到他的衙门来了。这不是挑衅他京兆尹的权威嘛,这怎么行,这种刁民,必须严惩。
可,等他看清那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谁的时候,顿时就软了腿。
他...他衙门里的衙役怎么会得罪了秦王殿下?
这位殿下刚刚昨日才被皇上钦点了差事,且皇上盛怒之时,对这位殿下都是和颜悦色的,可见如何简在帝心。
自己上赶着讨好都排不上号呢,怎么就先给得罪上了?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嘛。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司徒谦比京兆尹还要郁闷,自己和这位秦王殿下是不是八字相克?怎么最近老是跟他杠上?
京兆尹衙门中,宗政博延和慕筠溪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京兆尹站在旁边赔笑,王大少与他的两个小厮,以及一行衙役在堂下跪了一溜儿。
"王爷,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堂?"京兆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秦王殿下不好惹啊,一个不小心乌纱帽不保啊!
衙役们也是嘴里发苦,听到京兆尹喊出秦王两字的时候,他们就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吓得最惨的当属王大少了,他只以为宗政博延和慕筠溪是哪个高官家的公子,却没想到竟然是龙子。这下别说首辅是他姐夫,就算是他亲爹也没用啊。
宗政博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京兆尹,看得他心惊胆战,才轻道:"不急,人还没到齐呢!"
还有谁要来?京兆尹额上冷汗直冒。
等到看见匆匆而来的司徒谦,京兆尹更是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但还是眼明手快地迎了上去,"首辅大人..."
司徒谦却没有看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宗政博延面前躬身行礼。
"司徒大人不必多礼。"宗政博延微微抬了抬手,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直接道:"劳动司徒大人来走这一趟,却是有一狂徒自称大人之内弟,四处招摇欺压良善。本王想着司徒大人一生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却不该因此狂徒污了名声,特地让大人来指认一番,也好洗清大人的污名。"
司徒谦嘴角微微抽搐,很想说,他怎么就有污名了?就算这人真的和他有关系,自己顶多也是一时不查,被小人蒙蔽罢了,怎么到了秦王嘴里,自己就变成了个同流合污之人了?
"首辅大人,救我,救我啊...我是王姨娘的弟弟啊!"王大少很没脑子的,适时嚷嚷了起来。
司徒谦脸色一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对宗政博延道:"本相从未见过此人,但本相府中确实有一姓王的妾室。只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别说是府中一妾室的兄弟,便是本相的亲兄弟,犯了王法,本相也绝不姑息。"
慕筠溪勾了勾唇,忍不住冷笑:"司徒大人果然大公无私啊,在下佩服!"
"这位是?"司徒谦看向慕筠溪,目露疑惑。
宗政博延瞥了慕筠溪一眼,淡淡地开口道:"这是本王的未婚妻,慕尚书的嫡长女。"
这介绍词一颠倒,整句话的意思都不同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秦王殿下对未婚妻极其的重视。
司徒谦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道:"恕本相孤陋寡闻,竟然没有听说过殿下定亲的消息,不知皇上何时下的旨意?"
"先立业再成家,本王至今寸功未立,何以成家。只不过和父皇报备了一番,等这次泾河之行圆满结束,便会有赐婚圣旨下达。"宗政博延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十分之好。
这下他可是当着司徒老匹夫的面把话说开了,周围还有京兆尹,以及一众衙役百姓,他和慕筠溪的关系基本算是昭告天下了。
司徒老匹夫日后便是想要算计,大皇兄怕也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抢夺兄弟之妻,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司徒谦果然很快便反应过来其中的猫腻,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
京兆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是否可以开堂了?"
"唔,开始吧。"宗政博延不再搭理司徒谦,转头对京兆尹道:"本王就是原告,状告这姓王的企图非礼本王的未婚妻,另外那几个助纣为虐。尤其那几个衙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王大少听了这么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看上的那个小美人是个女的,顿时一阵捶胸顿足,"我要是知道她是女的,肯定离她远远的,我对女人根本没兴趣。不知者不罪,我是无辜的。"
慕筠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京兆尹道:"他还企图非礼秦王殿下,当时很多百姓都看到了,这些个衙役都是帮凶。"
京兆尹脑门上的冷汗顿时滑了下来,也不顾不得司徒谦了,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对王爷不敬,死罪,王二你还不认罪伏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