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冷面冰山几乎没有一点人气的王爷居然动情了,这真是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不可思议啊。
对于能让王爷动情的未来王妃,他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可是,问出来的话,王妃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稳重?万一要是丢了王府的脸,王爷会不会弄死自己啊?
真是好纠结。
慕筠溪暗地里观察着童修的举动,发现他的表情居然可以在瞬间变化那么多,不由觉得十分有趣。宗政博延那样冷漠的人身边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活宝?难道主仆之间也需要互补吗?
另一边,宗政博延正和司徒谦对峙。
宗政博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周身三尺内萦绕的低气压让人知道他的心情十分之糟糕。
"首辅大人能做到首辅这个位子,必然是十分熟悉东陵法典的。深夜带人私闯王府是什么罪名,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司徒谦弯腰给宗政博延行了个揖礼,表情却丝毫没有尊敬之意,"本相只是为了搜寻贼人,还请王爷见谅。王爷向来铁面无私,想必不会包庇贼人吧?"
在他眼里,宗政博延不过是一个几乎隐形的皇子罢了,就算是亲王之尊又如何,皇上还不一定是偏向谁呢。
况且,府卫们亲眼见到那小贼进了秦王府,这秦王却是百般阻挠自己搜查,保不准那小贼就是秦王指使的。
莫不是这个一样老实的皇子也不甘于继续默默无闻下去了?
总之不管是为何原因,那个小贼绝不能留下。
"首辅大人真是好算计,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说怀疑首辅大人意图谋逆,然后便带人抄了首辅大人的家呢?"宗政博延眼眸深沉,身周侍卫纷纷拔剑出鞘,"首辅大人若是阻拦,那是否说明首辅大人心虚呢?"
"口说无凭,王爷莫要信口雌黄。"司徒谦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个在朝上从来不声不响的皇子居然这么能言善辩。
宗政博延冷笑出声,"首辅大人也知道空口无凭。您说那小贼进了本王的府邸,又有什么证据?"
司徒谦甩袖道:"当时我府中数十护卫都在场,均可作证。"
"您府中的护卫,自然是听您的,他们的证词怎么能够作数?"宗政博延冷声道。
司徒谦禁不住有些不耐,怒喝道:"王爷百般阻挠,莫不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那小贼逃跑?难道王爷与那小贼真是一伙的?"
宗政博延表情依旧丝毫未变,"首辅大人也不必如此攀扯,今日本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你进府搜查的。若是让你进去,本王日后还有和颜面立足朝堂。首辅大人若是心中不平,自可禀明父皇。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父皇首肯,本王立刻开门迎接。"
司徒谦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这个时间,是说进宫就能进宫的吗?况且这事儿他也并不想让皇帝知道,万一皇帝追问起来,也着实不好解释。最怕的是皇帝插手,那小贼落入皇帝手中。
"今日之事,本相记住了。"最后司徒谦只能放下一句狠话离开。他可以跟宗政博延争论,却还是不敢真的硬闯亲王府邸。就算这个儿子并不受皇帝重视,但他却知道,皇帝那个人最重面子。他的儿子自己看不上就罢了,却是绝不允许臣下不敬的。
幕僚看着司徒谦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对宗政博延道:"王爷,您如此强硬地拒绝了司徒首辅,万一他去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一番..."
宗政博延摆了摆手,道:"不必担心,今日之事错可不在本王,况且那老匹夫也未必敢让父皇知道。"
不过,今晚的事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不是司徒老匹夫想瞒就能瞒过去的,宗政博延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转身回房的路上,他心里一直思索着慕筠溪的话,事关泾河,他基本可以猜测出一二。只是泾河虽然每年都会泛滥一场,但一般都在七八月份水量最足的时候,如今不过才刚入了三月,实在有些不太正常。
司徒谦老匹夫等人商讨的事情败露之事,必然与之有关。
他挥手招来一名侍卫,低声吩咐道:"你带上五个人,明天一早立刻出发,去河间等府查探一下泾河的情况。"
每年泾河泛滥都会给沿岸百姓造成无数损失,不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若是司徒谦等人牵涉其中,为了逝去百姓的亡魂安宁,他也绝不能让这些蛀虫逍遥法外。
何况,他们还有私怨。想到慕筠溪身上那些在她细嫩的肌肤下衬托的越发狰狞的伤痕,宗政博延的眼眸禁不住越发幽暗。
另一边,慕筠溪已经到了慕府外面,正站在墙外,仰望着高高的围墙。她半夜跑出门自然不可能从正门回去,更何况现在还带着一身伤呢。唯一的办法,只有翻墙。可是出门的时候,翻过这样高度的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换成现在一身伤的她就有些困难了。
"本小姐现在是伤患。"慕筠溪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童修,这个娃娃脸小个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童修一本正经地道:"男女授受不亲。"
况且,您可是未来王妃。要是被王爷知道我碰过您,哪怕只碰到衣服,我也一定会死的很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禁欲的外表下掩藏的闷骚鬼畜属性了。
这样的错误坚决不能犯。
"那你就能看着本小姐伤口裂开,血流成河?"慕筠溪狠狠瞪他。
童修瞪大眼睛,就算伤口裂开也顶多渗出点血珠子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血流成河那么夸张。
慕筠溪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十分理直气壮。
童修苦着脸冥思苦想半晌,从腰间摸出一根长鞭,抬手将鞭子卷上慕筠溪的腰间,一个纵跃跳上墙头,然后...抬手甩。
"啊。"慕筠溪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
"什么人?"意料之中惊动了巡夜的家丁,童修只要再跳,再甩。
慕筠溪咬牙切齿,等她伤好了的,一定要虐死这小子。白长了一张纯良的娃娃脸了,心太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