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有些犹豫,但看了看苏念柔明显消瘦了一些的小脸,她只能硬起了头皮帮她这个忙。于是,她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把金子扔进了平王府里去。
青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念柔和红玉,那么大的一锭金子,她们竟然当石头一样的砸进了平王府,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贴着大门,屏息听了一会门内的动静,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苏念柔也不着急,贴着大门一屁股坐下。她倒要看看,到底是百里昊祯倔,还是她更倔。她有得是时间跟他磨,有本事,他一辈子也别出平王府。只要他出门,她总会有机会逮住他。到那时,她要暴揍他一千零八十遍,叫他连自己姓谁名啥都不记得。
苏念柔要干等,红玉和青儿只能陪着一起干等。两人学着苏念柔的模样,一左一右的挨着她一起坐下。三个人就像门神似的牢牢挡住了平王府的大门。
红玉把金子扔进平王府的刹那,萧墨立刻迅敏的空手接住了金子。可他万万没想到,苏念柔让红玉扔进来的竟会是一大锭金子。犹豫了好片刻,才赶到花园去见百里昊祯。
“主子,苏小姐她……让红玉扔了一锭金子进来。”
“真的?!在哪在哪,快给本王瞧瞧!”百里昊祯立马丢下了手中的七色牡丹花,双手一伸,眨巴着眼睛,很有一种快要热泪盈眶的迹象。
萧墨恶寒,连忙把金子递给百里昊祯。
百里昊祯没耐性的一把夺到手中,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可是王妃送给本王的第二样定情信物,本王一定要好好珍惜。”
萧墨皱了皱眉,提醒道:“主子,这锭金子,好像是齐王爷赔给苏小姐的。”
百里昊祯动作一僵,登时把金子扔出老远。想了想,马上又给捡了回来,不屑的说道:“哼!齐王算个鸟,王妃把齐王赔给她的金子送给了本王做定情信物,这足以证明本王在王妃的心目中是相当重要的。”
萧墨更加恶寒,他家主子跟着那个苏念柔真是越学越恶心了。
“王妃还在门口堵着吗?”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百里昊祯慢悠悠的问了一句。
萧墨肯定的点点头,“在。”
“行,如果一个时辰后她还堵在那里,那本王就去见她。”百里昊祯果断做下了决定,既然苏念柔如此有诚意,那他如何还能忍心让她一直空跑呢。
“是。”萧墨不禁皱了皱眉,刚才还很宝贝苏念柔的金子。现在却故意要让苏念柔干等一个时辰,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吃亏的必然是苏念柔,绝不会是他家主子。嗯,这倒是敢情好了,只要不是他家主子吃亏,就让苏念柔等着去吧。
苏念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守到百里昊祯开门的那一刻。
拉着青儿和红玉不停的讲故事,说笑话,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眼即逝。
口干舌燥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时,身后的大门,伴随着一种极其阴森可怖,唧唧呀呀的声响,突然慢慢的打开了。苏念柔本能的回头,一脸哀伤的百里昊祯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这个混蛋!!”触电般,猛然从地上弹跳而起,苏念柔朝着百里昊祯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百里昊祯静静的看着苏念柔,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苏念柔等够了,挤开百里昊祯,不客气的擅自钻进了王府。更熟门熟路的直接跑到了百里昊祯的宝贝花园,随手扯起一朵不知名的无辜小花,使劲揉了个粉碎。
百里昊祯远远的看着苏念柔,像是刻意要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见状,苏念柔更加气愤,故意激他似的,一连扯了四五朵花放在手中蹂躏碾压。
可任凭苏念柔怎样虐待自己最心爱的花草,百里昊祯就是一句话也不说,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苏念柔的一举一动。
苏念柔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了,她又不是虐待狂,她没有那个喜好,以毁灭别人的心爱之物,来故意伤那个人的心。一步一步的走到百里昊祯的面前,她尽可能的挤出一抹和善的微笑,语带担忧的问道:“小祯祯,你到底怎么了?”
百里昊祯直直的看着苏念柔,双唇颤抖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半个声音。
“小祯祯,你是男人吧,是个男人,就痛快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爽快一点说出来。”苏念柔苦口婆心,她感觉就是对待自己最喜爱的美食,也从没这么耐心过。
百里昊祯似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张了嘴,好像有什么话即将脱口而出。尚未发出声响,又给咽了回去。
苏念柔差点又要抓狂,嘴都张开了,他还忍个毛啊。干脆的说出来是会少块肉,还是会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重新调匀呼吸,强压下几近沸腾的情绪,才再次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昊祯,你看,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不论你是讨厌我了,还是不愿意再跟我来往了,至少也应该跟我说明一下。如果我的出现真的让你这么困扰,我以后不来打扰你就是了。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白吧。这样不明不白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百里昊祯仰起头,不知道是在思索该如何向苏念柔解释,又像是在极力的隐忍自己的情绪。但片刻之后,他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实在不应该再来平王府,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好。”
“谁说我马上就是太子妃了,要当太子妃的人是我三妹,不是我,你搞错了。”苏念柔皱了皱眉,猛然想起百里昊祯那日在莲心湖曾对她说过的话。
难道百里昊祯仅仅只是因为怕影响她的名声,才一直躲着不肯见她?
问题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自己胡思乱想做什么?他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会当上太子妃?苏家又不是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闻言,百里昊祯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喜色,可下一秒,却依旧哀伤浓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再来平王府了。”
“为什么?”苏念柔问的十分干脆。
百里昊祯欲言又止,似是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理由说服苏念柔。
“我以后可以再也不来平王府了,但是,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以后天天来。要是你敢不给我开门,我就叫人把你平王府的大门给拆了。”苏念柔一脸坚决的瞪着百里昊祯,不想见她,直说。她大不了不来了。受了委屈,也直说,她可以不再来为难他。但是,她受不了这样磨磨蹭蹭不明不白。要么把话说明白,要么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反正她有得是时间。
知道苏念柔今日不会善罢甘休,百里昊祯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突然缓缓走入花丛中,小心翼翼的坐下。抬手轻抚着自己精心伺弄的花草,双眼莫名湿润了起来。
见状,苏念柔登时内疚到了极点。想说两句好听一点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百里昊祯扬了扬嘴角,笑得很悲哀。扭头看向苏念柔,异常认真的问道:“苏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苏念柔愣了愣,她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我是野种。”无奈的吐出这样一句话,百里昊祯又把视线移回到了面前的花草上。像是不忍看到苏念柔极可能会出现的鄙夷反应。
猛然听到一个这样劲爆的消息,苏念柔无法控制的先是一愣,惊讶的不知道该怎样反应。然后,她回了一句很白痴的话,“你也是野种?好巧啊。”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恶寒。为什么她这句话说的,像极了两个熟人在茅房拉屎时遇见彼此后,随口招呼对方说,‘咦?你也在拉屎啊,好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