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百里峻掐成了一个猪头,却只是想吃一顿饭,苏皇后自然要好好的满足苏念柔。一声令下,御膳房便精心准备了三十几道绝对是极品之中的极品佳肴。
苏念柔一边吃,一边幸福的泪流满面。直喊着十九年来,第一次吃饱饭。
苏子谦又是心疼又是内疚,苏皇后默默的叹气,什么也没说。侍郎府里的那些事情,她也有些耳闻。
吃饱喝足,还带了不少点心,苏念柔心满意足的挽着苏子谦的胳膊,准备回侍郎府了。临走时,她特意从还跪在地上不能起来的百里峻面前路过了一下,挑衅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会,她倒真要感谢他了。要不是他把她掐成了猪头,她今天估计也享受不到这样一顿惊世的美食大餐了。
百里峻气得直想吐血,碍于苏皇后,只能咬牙隐忍。
苏皇后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命人移了九株蓝莲花给苏念柔,要她带回侍郎养植。
苏念柔本以为,折腾了这么久,苏皇后可能已经忘了这件事。岂料,她的记性竟如此好,让她想拒绝,想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都不行。无奈,她只能把这九株蓝莲花一并带了回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侍郎府,苏念柔难得的有了一种归属感。
以后,她再也不要进宫了。哪怕天天去剥削百里昊祯,吃他做的肉肉,也比冒险进宫去吃一顿惊世美食强一百倍。只是眼下,她大概有一段日子不能去平王府了。顶着一张猪头脸,还是别乱跑了,以免吓到百里昊祯。
苏念柔进宫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侍郎府。就连呆在祠堂面壁思过的杨氏,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她从丫鬟的口中听说,苏念柔带回了九株蓝莲花,顿时气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还找茬把当时伺候在她身旁的丫鬟给臭骂了好几顿。
可那丫鬟却始终不卑不亢,反倒把她自己给噎了个半死。
自从朱氏取代了她的掌家权后,侍郎府中的仆役家丁,基本上都换了个遍。
也不知是朱氏的交待,还是苏念柔的意思。那些被分派来伺候她的丫鬟,一个个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论她是打还是骂,还是故意找借口找理由想责罚她们。结果,都被她们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反驳给驳了回来。
最后,气没撒出去,反而把自己气的想吐血。
收拾完了杨氏制造出来的茶杯碎片,那个倒霉当了炮灰的丫鬟,便立即退出了祠堂。
杨氏看着她如同躲避蛇蝎一般的态度,扬手就把贡台上的一盘贡果给拍翻到了地上去。接着,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生闷气,流眼泪。
苏金蕊推门走入祠堂,看到翻了一地的贡果,不禁皱了皱眉。随手合尚门,默默的开始收拾杨氏制造出来的烂瘫子。
见状,杨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蕊儿,你做什么?你是千金大小姐,这些事,是那些奴婢做的。”
苏金蕊没有理会杨氏,继续收拾着贡果,直到她把一整盘水果又重新摆到了贡台上。
“早知道会这个样子,当初我真该直接弄死那个小贱种。”一想到那天晚上在桃院发生的事情,杨氏就恨不能冲出祠堂去找苏念柔拼命。若是能亲手弄死苏念柔那个小贱种,她死了就死了。用她的死,换她儿女的自在逍遥,值!
苏金蕊没有搭话,淡淡的看着杨氏。
杨氏估计是真被那些丫鬟给憋坏了,看到苏金蕊,就忍不住不停的倒苦水,“你知道吗?那个小贱种今日进宫去见了皇后,还带了九株蓝莲花回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当初苏梦瑶第一次进宫见皇后的时候,也带了蓝莲花回来。没多久,她就被立为了太子妃。而且那苏梦瑶,当时才得到两株蓝莲花。”
苏金蕊冷冷的扬了扬嘴角,反问道:“不论什么意思,这与母亲你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那小贱种凭什么当太子妃?凭什么这么风光无限?你才是真正的嫡长女!!”杨氏登时激动了起来,明明是个被她践踏了十九年之久的野种。忽然摇身一变抢了她宝贝女儿的嫡长女身份,还极有可能要做太子妃,这叫她心里如何平衡?倘若没有苏念柔这个小贱种,那就是她的宝贝女儿苏金蕊来当这个太子妃了。
苏金蕊的眼神渐渐变得森冷,“娘,到现在,你都没有学到教训吗?”当着她的面,杨氏可以这么放肆,可以这么口无遮拦。出了祠堂的门,杨氏若还敢这般无大脑,到那时,就是她有心要保,怕也会保不住。
杨氏被苏金蕊阴冷的眼神吓了一怔,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你当年确实应该直接弄死那个小贱种,可事实就是如此,你没有弄死她。不但没有弄死她,还让她狠狠的反咬了一口。”苏金蕊居高临下,一脸不屑的看着坐在蒲团上的杨氏。明明都已经是自己砧板上的肉了,却还能让对方逃脱,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愚蠢的母亲?
闻言,杨氏的脸立时涨得通红。她再不济也是苏金蕊的母亲,被她这样生生的耻笑,却无力反驳。实在是很让人无地自容。
不仅是眼神,苏金蕊连语气也渐渐寒得彻骨,“以前蠢,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还要这样蠢,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苏金蕊,杨氏这个做母亲的都有些害怕了。
“明知道她现在与从前已经不一样了,你还要三番四次的去挑衅,更不知道看紧自己的走狗。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该庆幸,被打死的是马成梁,更该庆幸胡嬷嬷和马管家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被赶出了侍郎府。留着他们,早晚还得祸害。”苏金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倘若杨氏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决计会弃她而去。甚至还有可能亲手将她逼上绝路。
杨氏一惊,不敢置信的一把抓住苏金蕊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道:“蕊儿,你、你把胡嬷嬷怎么了??”
苏金蕊冷冷一笑,反问道:“你说呢?”这样的废物,她还能留他们吗?
杨氏的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蕊儿,你怎么能这么绝情,那胡嬷嬷是娘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把她赶出府就已经很残忍了,为何还要致她于死地??”她原本还打算等自己可以自由出入了,就去看看胡嬷嬷和马管家。给他们置办些家产,好让他们安度晚年。谁曾想,她竟连胡嬷嬷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扬起一抹残忍,苏金蕊凉凉的反问,“她不死,难道,你想死吗?还是,你想让俊文死?”
杨氏胸口一窒,无言以对,连哭泣都忘记了。
“我若是你,早就秘密处理了所有知情人。你倒好,放着这么危险的两个活口在身边,到底是你太蠢,还是你太自信了?”苏金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早该插手她母亲的事情。如若她早早的出了手,事态绝不会发展到今天这般严重的地步。说到底,她也看走了眼。
杨氏被苏金蕊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能不承认,苏金蕊的话句句在理。
“那小贱种必然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三番五次的威胁你,要把俊文送走。那么大的一个把柄被那小贱种抓在了手上,你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敢去挑衅,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苏金蕊说着说着,也禁不住的有些激动了。细数这些破事,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蠢的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