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目光皆投向元愉,他只是淡淡一笑,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散发出凌厉的光,“还是算了吧。”
在场之人无一不知督伦与元愉的恩怨,纷纷交头接耳。
“难道京兆王甘败下风?”高远心中积怨,存心挑事。
督伦看了一眼元愉,眼中难掩敌视的情愫。元恪哈哈一笑,“三弟就不要推却了,不过是玩玩儿罢了。”
元愉依旧是冷漠的表情,“罢了,本人无心比试。”他调转马头,向着林子深处而去。此番回到洛阳的他比起当年,少了突显的锐气,更是深沉了不少。要说曾经他的心思是可以揣摩的,那么今时今日的他更是看不出任何心中所想。所有的喜怒都深藏心中。
“难怪京兆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竟是这般软弱怕输!”高远纯属挑衅的话语,似一把尖刀刺进元愉心头。在场有低低的笑声,而元恪却是极为不悦地看了高远一眼,实乃警告,可这高远却并无悔过之意。
元愉怔了一下,勒马驻足,登时无名火起。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他都无法去保护,那是他心头最不愿触碰的疼痛。
猛地,他调转马头,反手从后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只听得一声“嗡——”的声响,那支箭离弦而出直指那半空中悬挂的箭靶而去。却——箭头擦着箭靶的边缘而过,隐入后面的树林中,只留下箭靶在半空中来回剧烈晃动。
在场之人见这般情景,有掩嘴低笑者,有窃窃私语者。
却见元愉面不改色,双腿一夹马腿向着百步外半空中晃动的靶心策马而去,只见他再度反手取了一支箭,半眯了眼搭弓便射。只见那离弦之箭似闪电般嗖地飞出,啪的一声扎进靶心,将方才督伦射在靶心上的那支箭整支从中劈开,稳稳射在了靶心之上。
“吁——”元愉一手持弓,一手紧勒缰绳。雪白的马儿站起起前腿,仰天长嘶一声。元愉冷凝的面具下看不出太多情愫,一身霸气浑然天成,霸气外露之中锐气正盛。
一时四下哑然,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有些人嘲讽的笑还挂在唇角,却是被这一幕看呆了,扭曲的面容甚是可笑。高远气得脸都青了,督伦眉头紧锁,有些吃惊又若有所思。
元愉那第一箭并非射偏,而是要让这悬于半空的靶心晃动起来罢了。他在策马奔驰中还能将百步外来回晃动的箭靶射中,且生生将督伦射出的那一剑从中间生生劈开,这是怎样的骑术与箭术?
“好——”几声拍掌之声,唯有元恪一人拍手叫好,剩下的众人皆已看呆。
元愉掉转马头,仍是淡然的表情,只随手将大弓跨在肩头,向着林子深处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