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门,屋子里就传来动画片的声音,胡悦芸抱着余浩杰其乐融融的靠在沙发上看卡通片。发出阵阵欢笑声。
这状态也没见要死要活的,干嘛要把他们接到家里来住?余栀不解,直径走回自己的房间。林晓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咦,余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看到阿姨都不叫吗?”
“算了算了,还是孩子,没事的”胡悦芸大方的摆了摆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余栀没有理会,她关上门,一晚上的奔波余栀累的不是身体,是心。
一晚上的世界余栀也想明白了,自己跟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再怎么想要贴近的两个人,最后谁也没想过付出真心。白芷也好,沙苑子也好,大多都是萍水相逢,余栀看清了,也就看轻了,虚伪的面具下,她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虚伪的想吐。
余栀感觉自己没有心了,那些矫情的情绪不复存在了。
白晟,余栀曾经的确深爱过,无数次她嘲笑那个卑微的自己,高傲了十九年,却败在了一个男人手里,真是可笑。
是有多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余栀的情绪从来没有过波澜起伏,它好像一直平静,连一丝倔强都没有。
深夜里她挣扎,无形的大手却把她捆的更紧,她不忍直视面容狰狞的自己。
林晓依不吭一声的推门而进,余栀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怎么不开灯?”林晓依打开灯把鸡汤端到余栀面前,那张面色苍白的脸让林晓依心里揪騰,她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
鸡汤不是很烫,温热,正好。余栀咕嘟几下就把鸡汤灌了下去,胃暖暖的。
“你不要听那医生瞎说,我不用吃那些药也挺好,都活了这么多年了。”
林晓依看着她饥饿难耐的样子,担心起来,“玩的不开心吗,连东西都没有吃,”林晓依视线扫过床头黑色的毛衣,她把毛衣拿起来问道,“礼物不是送出去了吗,怎么这里还有一件?”
“别碰我东西,”余栀一把抢过衣服,固执的说道,“不用你管。”
她不说林晓依也知道这件衣服一定是为那个叫南藤的男孩织的。林晓依希望女儿千万不要走自己的路,自己何尝没有年轻过,这种感觉林晓依也经历过,只不过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她怎么能用自己的思想去囚禁年仅十九岁的女儿呢。
爱情?千万别碰爱情这颗毒药,它会让人上瘾,死无葬身之地。
可母女俩,心甘情愿为爱情死过一次。
床上落下一盒香烟,林晓依捡起来,压抑着情绪问道,“你抽烟?”
“我没有….这个是…半路捡的,扔掉就好了。”说着,余栀从林晓依手里接过香烟,跑到窗户边,看都不看,把它丢了下去。冰冷的风涌了进来,脸被刮得生疼。
她跑胡来冲林晓依摊了摊手,“现在没有啦~”
林晓依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她坐在床边,这种落差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看着倔强的女孩,失落的说道,“余栀,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了,没有从前乖了?”
余栀点头,又急忙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人总是会变的,也许是我长大了。”
“那我宁愿你不要长大,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一直保护你了。”
“不,我不要呆在你身边,我要长大,变得强大,因为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必须长大。”
凌晨,宴厅里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白晟嘴上说不喝不喝,但还是喝了。他坐在角落里,桌上摆满了空的酒瓶,酒杯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很多人劝他别再喝了,他不听。于是大家就去做各自的事情,让他一个人醉,毕竟别人不懂他的故事,跟他酒里的心事。
他眼睛通红,说他难受。天葵子端来醒酒汤,却被白晟推到,汤水与碗碎了一地。空荡的宴厅里一片狼藉,欢笑过后,孤独的人还是孤独。
人群散去的前一个小时,真心话环节,主持人问白晟爱过多少人,站在对面的何青黛甜美的楚楚动人,白晟沉默了,他不想说谎。
爱?也就是过眼云烟吧。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起来,何青黛怀疑这些人是在嘲笑自己,面子开始挂不住。何青黛的指甲深陷进白晟的手心里,指甲断了。
“爱过一个人。”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知情的群众向台上的金童玉女投去祝福的目光,女孩们羡慕起何青黛,她长相出众,家境优越,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长大了,身边还有个绝对专一爱她的男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多呢?而在平凡的世界里,有些人为了拥有何青黛的十分之一,就努力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仍是一无所有。
白芷站在暗处点燃了一支烟,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完美的一出戏。今天是自己生日,但是不快乐。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哥哥跟何青黛的身上,他们身上像带着淡淡的白光,无论走在哪里,都有引人注目的能力。
算了,白芷深知自己没有何青黛来的娇贵,又能去计较些什么呢,反正不被人重视也已经习惯了。身旁的沙苑子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白芷微微一笑,说道,“送我的礼物吗?”
“不是,这是余栀为你准备的,她先走了,让我把这转交给你。”沙苑子解释道。
“喔…那算了,放一边吧。”白芷漫不经心的说,眼睛继续看着台上的好戏。
沙苑子指着盒子讶异的说道,“你不看一下吗?这是她亲手织的毛衣,我觉得你穿一定很好看。”
“是吗?我又不缺衣服,扔那吧,没必要拿出来了。”
沙苑子抚摸着温暖的毛衣,像是替它觉得惋惜,“真是可惜了。”
白晟喝多了,他推开了所有人,没人敢上去劝他。
何青黛实在看不下去,她抢过白晟的酒杯,用她最大的音量吼道,“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余栀她已经走了,她看不到了,你这么作践自己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了!”
“放开。”白晟眼睛湿润了,他压低嗓音抢过何青黛手里的酒杯。
人们以为他是喝多了,其实他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