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岁月的恩赐

许仲霖又在家一天，却也并不是无所事事，一直在处理一些文件。模样十分专注认真，董小葵为他泡茶，磨咖啡等，做饭。心情愉快。

在其余的时间里，就呆在他身边，看资料，塞着耳塞听歌。或者，敲打键盘，写文字。自然，也看看金融货币市场等。

两人会偶尔说说话，交流两句，然后又各做各的事。十分舒坦自然，也不觉得寂寞孤单。仿若是因为董小葵在的原因，龙飞虎翼在三楼厅堂门口踱步几次，试探性地看了看许仲霖和董小葵，终于壮着胆子走进来在董小葵的脚步趴下睡觉。

因为下过暴雨，天气微凉。董小葵将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带着湿润凉意以及花香，日光清澈明净，将窗口的碧树照得通透。天气甚好，猴子趴在窗口慵懒地睡觉。

这一切让董小葵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以前对于这个词得理解只是一种感觉，如今却是活生生的生活细节。

到下午，董小葵已经百无聊赖，坐在旁边塞了耳塞听歌，许仲霖却在电脑上做编程。董小葵偶尔将扫过去，密密麻麻的符号，看得她眼花，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继续看新闻。

许仲霖却是笑了，问：“看晕了？”

“太晕了，难为你怎么就看得下去。而且看了很久。”董小葵耸耸肩，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他伸了伸懒腰，拿了董小葵的柠檬茶喝了一口，说：“别看那些符号，做出来都是绝色美景。”

“绝色美景？”董小葵十分疑惑。

“自然。”他回答。董小葵这才恍然大悟那些是游戏程序里的代码，她便问：“敢情你这是在做游戏程序编程？”

这问题让许仲霖一脸笑，长眉一展，端起董小葵的柠檬茶喝了一口：“你怎么知道？”

“何消说了。你以为我傻的？你许霆身份的专业跟这有关吧。再说，你有事没事去找戴元庆，以前人家怀疑你袖子断了，如今看是没有。但你为何找他那么频繁呢？还在学校。”董小葵像是推理案情一样，一脸神秘的笑。

许仲霖饶有兴趣靠在沙发上，问：“那你追求原因，就是我去找他讨论专业知识？可为何是游戏编程，而不是其他？”

“讨论其他自然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最神话’的未来走向吧？”董小葵一脸自信的微笑，十分笃定。

“那么多的游戏，你怎知道就是‘最神话’？”许仲霖将杯子放在一旁，用手敲了敲键盘，约莫是在保存信息。

“哎，老公，你这在侮辱你自己的智慧与眼光，你懂么？”董小葵弯腰下去，一张脸近在咫尺，一脸严肃地对他说。

“怎么成侮辱我的智慧与眼光了？”他问，脸上全是轻松的笑，且充满宠溺。

董小葵踱步到窗边，把猴子抱下来，这才说：“当然。一切信息都指明，我还浑然不觉。你却看上这样人，那倒不是侮辱你的智慧和眼光？”

许仲霖听闻，霍然站起身走到董小葵面前，很严肃地说：“石头，你必须记住我此刻跟你说的话。我看上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外貌，你知道各种美女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我何曾有好好看过；我喜欢你，并不因为你的聪明，比你聪明、善于掩饰的女子我也见过不少，也不曾有丝毫的挂念、担心；我爱你，并不因为你爱我，虽然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大多数有所图，但也有单纯爱我的。”

董小葵瞧着他，猴子在怀中不安分。他将猴子丢到一旁，像是教训小女孩一样继续说：“董小葵，我爱你，就爱你，不需要任何原因。如果非得要找出来，大约是因为气场相投、适合。我看你，从初次见面，你的处事方式、说话的口吻都让我那样喜欢。甚至你眉目间流转的神色，你微笑、发窘、发怒，都那样好看。你的气息闻着就舒服，跟你在一起，感觉生活鲜活，生命温暖有意义。你可记住了？”

董小葵用力点点头，心里却想：这家伙表达一大堆，其实也不太清楚的。不过，难为他这样的人也说这样的话，便不与他继续讨论，只是笑嘻嘻地抱住他，说：“我知道了。所以，毫不客气地祸害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那就一辈子让你祸害，嗯，你最好祸害出水平，祸害出新意来。嗯，比如侍寝，进步可是很小的哟。”许仲霖将她抱起来，哈哈打趣。

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安好心。董小葵立马拍打他。他倒是没有继续逗她，而是放下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想喝茶，听你说为何是‘最神话’，而不是其他游戏。”

董小葵心里暗自乐呵，这家伙不过是想让她指出他另一层身份来。不过，这么一来这家伙还真是无趣，以前她还琢磨这家伙会如何浪漫地表明自己的身份。这会儿却是要逼她自己来说。但仔细想想如今却正好是水到渠成，还可以打趣之。

董小葵打定主意，今天就冒险一试，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秋水长歌。再说了，从这家伙表现来看，他巴不得自己指出来，好落他心底一块大石。

打定主意后，董小葵并没有立刻行动，反而是问：“那你要喝什么茶？是去二楼泡茶，还是？”

“就绿茶了。冲泡的就可以。水温火候，我不担心。”他回答，再度回到电脑前，懒懒地坐着，像是在检查程序一样。

董小葵用了白瓷的杯子烧水泡茶。许仲霖所谓的绿茶也不一般，那茶也不知是那里弄的好茶，汤色极好。她泡好茶端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却是叶三追夏可可，他那个碧霄灏云的号是向戴元庆高价买的。这事叶三亲自说的，我便知道戴元庆必然是玩‘最神话’的高手。再加上，上一次，我让陈俊去查一查‘最神话’，他倒是逼于无奈，说他就是控股的大股东。呵呵，夫君，这陈俊何许人？我能不知道么？包括沪上那酒店，其实也是夫君的吧？”

她一脸笑，他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抱着，说：“你这个家伙。”

“不仅如此。你和戴元庆还参与设计‘最神话’，至少神界后花园地图中的春城断崖下那一块是就设计的。”董小葵很笃定地说。

许仲霖脸上赞许的笑意越来越深，然后点点头。董小葵嘿嘿地笑，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么，夫君也应该是高手吧。”

“算是。最开始测试的时，自然的。再说，你觉得你夫君即便不是内测时开始玩，会玩得差劲吗？”许仲霖十分得意，像是说到“最神话”便是他最喜欢的部分。

“好了，知道你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套设备一搁。哼，我也会玩得很好。”董小葵撇撇嘴。

“是，说到敛财，我自然不如你这个科班出身的。”他笑，亲吻她的额头。

“夫君，你在什么区，什么id？”她直接问。

“这个——”许仲霖咳嗽几声。从这表现举动，董小葵已经笃定他真的就是秋水长歌，可脸上却是佯装难过，说：“我又不会转区去找你，你放心了。也不会管你游戏里有什么莺莺燕燕的。算了，你不说就算了。”她一边说，一边就要站起身离开。

他将她落在怀里，说：“不是，我在考虑怎么跟你说。”

董小葵第一次瞧见许仲霖还有不好意思为难的时刻，她到底舍不得让他为这等小事去操劳，便是掩面笑，问：“夫君可是玄武区秋水长歌？”

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许仲霖一愣神，展颜笑了，打趣：“哟，一向精于计算的董小葵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了。这样直截了当。”

这句话的意思，董小葵明白。他是在说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不运用一些策略，却是这样直接地询问，露了马脚。

董小葵一脸坏笑，挎着他一直胳膊，说：“我只是顺从夫君的意思。夫君要让我知道，我自然就要知道。夫君不让我知道呢，嗯，自然——”

说到这里，董小葵抿了抿唇，故意卖关子。许仲霖问：“自然什么？”

“自然还是要知道。”董小葵得意地回答。

“真是个女****。”许仲霖刮刮她的鼻子，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董小葵靠到沙发上，思索了一下，说：“如果说感觉，从最开始在游戏里认识，就感觉两个人说话、处事方式很像。当时只道是两人都喜欢拽古文，比较古典气质，也没多想。但有时候跟秋水长歌说话，就会莫名地想这应该是许仲霖穿古典衣衫说话，就该是这模样，有时候，不知不觉就感觉那是你了。我以为只是巧合的。”

“然后呢？”许仲霖神色认真，眉头微微蹙起。

董小葵靠在他怀里，看到窗外的天碧蓝如洗，想起那些日子恍然如梦境，她缓缓地说：“可是，后来‘神界后花园’地图出现，我赫然发现春城断崖下的那处地方简直跟你的梦想一模一样。那时，我忽然之间就想也许我该会一会现实中的秋水长歌。我曾在你身上找蛛丝马迹，看你写给我的信，那说话的语气不就是一个人么？于是便怀疑了。你那一次到锦城来找我，用我电脑登陆过秋水长歌的id吧？那一次，我出去买菜。你在家。哼哼。”

“这你都知道？难不成你还在电脑里装了监控？凭我的水平不可能没发觉。”许仲霖十分惊讶。

“额，那个，不好意思。你还记得之前我玩摄像机么？我不是不太会么？我让你教我的。结果到时间买菜，我就出去了，摄像机那个没有关。”董小葵一脸无良。

许仲霖一脸黑，不住感叹：“长能耐了，懂得算计我了。”

“那真是意外，歪打正着的事。”董小葵一脸天地良心地说。

“得了，我算是栽了。你做事谨慎小心的。尤其买个大件的，你更是谨慎小心得很。”他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意外，你知道，那几天跟你那样，我晕乎乎的。”她说着，终于是觉得娇羞，声音逐渐小了，不由得低下头。

这一句让他低头深吻她，缠****绵的，他便是抱着她进房间，落了一室的柔光，深深浅浅的呢喃起伏。他地迷醉里，低声说：“小忧。这是补给你的洞房花烛。毕竟那是虚拟，没法让你感受。”

她半眯着眼，瞧他，伸手攀他的脖颈，****缠绕他的腰肢，吃吃笑，那笑轻轻浅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妖娆：“仲霖，你是不是那时就想过这般？”

“日思夜想。”他说，轻轻一笑，却是猛然用力，惹得董小葵一阵战栗，扭动得长发飘舞。她紧紧抱着这个男人，觉得今生今世，已是完满。

彼此终于筋疲力尽，并排躺在床上，这才聊起原委。原来当天，不过是因为任务的事，恰好在q大外的西餐厅接到汇报，说任务有变，可能会交手。他便匆匆离开，不料从楼上下来，恰好听见董小葵那一句“陈世美是可以被原谅的”，不由得瞧她一眼，看到她稳步走出西餐厅。

“你一定不知道，我就走在你后面吧。”许仲霖说，将她因汗湿覆在额前的头发轻轻撩开。

“那时如果知道，我倒是要回头瞧瞧了。”她笑，枕在她臂弯里，手脚都搭在他身上。

“第二次见你在那车上，原本很危险的事，可是看到你那样子，我忽然觉得很开心。再后来，我看见你是去朱芸的。心里到底为你担心。因为朱芸的事，我之前也有听说。所以，那一天一直注意那边的动静，当时还想如果这个女孩子也是跟朱芸一样的，或者媚俗的。我居然想得很烦躁。”他缓缓叙述。

“哦，所以那一天，你看到我跳楼，爬墙出来的狼狈？”董小葵恍然大悟。

“看到了啊，那时，我忽然放心。所以开车离开西山。”他说得很自然。

董小葵开心地笑，翻身压在他身上，笑嘻嘻地询问：“仲霖啊，原来你早有预谋，那么早就那样喜欢我啊。”

“得了吧。瞧你得瑟的。那时，只是注意你，你老公我很忙的。没那么多时间。”许仲霖否认。

“别否认了。我去锦程找孙冠华，你在那边做啥，哼哼，调查了我的吧。”董小葵十分得意。

“别脑补了，我怕打击你，我真是去谈生意，只不过没想到遇见你。还有啊，我没时间查你。我向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屑于去查，什么都查清楚了，很没意思的。”许仲霖得意洋洋地说，又拉了被子细心地为董小葵盖上。

“算了，知道你爱面子，我也不问了。不过，我被李敛枫带到海边别墅那一次，你不会也是巧合来的吧。他们可说你许久都不参加活动的了。”董小葵还是不死心地问。

许仲霖扫她一眼，说：“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当时在忙，就没接，后来一打，无信号，一查，说国宁带你去海边别墅。所以，我就来了。”

“啊？那个是我按错的。”董小葵十分老实地说，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的神色瞧了瞧许仲霖。

“董大葵，你别装了。”许仲霖斜睨她一眼。

“真的。”董小葵见他没有生气，倒是越发放肆。

“知道你爱面子，本少就不追究了。”许仲霖说。

董小葵嘿嘿笑，也不多在这事上追究。便转过去问：“那当初你在游戏里娶我，也是预谋已久的？”

“得了。本公子是在车上听到你跟夏可可讲电话，觉得有必要看看这可爱小女子的操作，所以转过去瞧瞧。去就看到你跟人决斗，觉得这小女子勇气可嘉，做人很有气势。尤其是决斗时刻，那种操作很完美。本公子又好心，觉得有必要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中。所以，才揭下招亲贴的。”许仲霖语气严肃认真。

“哦，是么？其实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说出来，我理解的。”董小葵将整个人都搭在他身上。

“董大葵，你越发女****了。”许仲霖抗议。

“好吧。你面薄，我不逼你。我懂的。”董小葵说，要翻身躺在一旁，许仲霖哪里肯答应，双臂将他箍主，说：“你真懂么？懂的话就晓得本少的床不是随便可以上的，本少身上也不是随便就可以趴的。”

“****，放开。你还有工作没有做完。”董小葵立马建议。

“无妨。本少有的是办法。”他说，亲吻了她的锁骨。

“好了。许少啊，您要注意身子啊。”董小葵挣扎，谆谆教诲。

“你懂我的脾气还这样说，欲擒故纵。我懂。”许仲霖笑得邪恶，翻身压住他，两人你来我往，终于融合在一起，又恨不得将对方都吞了。

再一次大汗淋漓之际，董小葵彻底没有劲，整个人瘫在床上，只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仲霖，晚饭没法做了。被你累死了。”

“似乎是我出力，比较累一些。下次你出力，体会一下累的滋味。”他说，也是躺在一旁。

“你的意思是喊我做饭？”她说，扫他一眼。

“我让厨子送来。”你休息一下，等有力气，梳洗一下。

“嗯。不过，还有事想要问你呢。”董小葵说，到底不想放过今天这氛围，想将那些她一直猜度的部分都挖出来。

“想问什么？瞧你这眼神，贼贼的，真让人慎得慌呢。”许仲霖理理她发，又轻轻吻她的唇一下。

董小葵得到这一句话，尽管浑身无力，却是来了精神。于是便将一系列的疑惑问出口，又争论别的事，全是董小葵自恋到极致的问话，许仲霖竭力否认。

“秋水长歌，嗯，仲霖。你是我的了。”她呵呵笑，搂着他，只觉得愉快。

“行了行了，是你的。不仅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他回答，然后又笑自己说：“从来不相信下辈子，却说这样的话，又巴不得有下辈子。仔细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怎么够去折磨你呢？可是下辈子似乎又是虚幻，嗯，所以，石头啊，你要养好身体，健健康康的，让我欺负。”

“你真是个无良的家伙。就想欺负我。”董小葵语气撒娇，像个小女孩。在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这般，那时，她想自己将来一定会过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她会认真工作，仔细存钱，研究菜谱，为丈夫烫衬衫，打领带，为孩子选幼儿园。但绝对不会这样撒娇。、

“现在已经晚了，我发现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很无趣，为了让自己的生活不无趣，你左右都跑不掉。”他将她搂在怀里。

“放心，我的生活要是没有许仲霖，也会很无趣的。”她回答。两人傻傻地相视而笑。

“那爷爷那边的事，就不要担心害怕。你爱我，我爱你，这就足够了。”他说，亲吻她的额头。

董小葵用力点点头，说：“我向来不害怕，只是怕让你为难，你会不高兴，我就介意这个。”

“人若在世，怎能不吃一丁点的苦。若是有些许的不快，能换得与你这样相处，那又有什么呢。傻，好了，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一趟家，刚刚妈妈打电话来，说爸爸让我回去一趟。原本想带你回去的，怕你不自在。你若醒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吃些东西。我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他说，将她搂在怀里。

“那你快去。你还这么****，还在这里耽搁。”董小葵越说，越觉得羞涩，终于低下头。

“无妨，我自有分寸。我等你睡着了再去。”他轻拍她的背。

董小葵在他怀里，疲倦极了，也满足极了。便在他怀里闭上。心里全然是甜蜜，因为那一段看起来很晦涩不明的难过日子以一种更鲜明的方式呈现在眼前。那时，她觉得自己不幸、倒霉、人生的色调灰了。可是命运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在最艰难的时刻，它会悄无声息地为你打开另一扇更奇妙的门。

所以，生活让她明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轻易地自暴自弃，灰心，被眼前的不幸所打败。因为，越是逼仄的境地，意味着马上有另一番风景。

一直，始终，依旧，要保持平和向前的心态。董小葵，你要更加努力，和许仲霖一起幸福。

她对自己说。

（对不起，各位。最近两天因为有一些很棘手的事情在处理，一度让我十分焦虑，所以状态很差劲。昨晚没有更，今天更得并不早，但六千字是有的。谢谢大家对我的一直支持，谢谢大家的宽容。我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