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年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糟过,就算是五年前,苏氏陷入绝境,自己被媒体围攻,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压抑过。
书房里很黑,他不想动,即使睡不着,也没有去起身点了灯。
一身的倦意,三楼内没有公共的洗浴间,他却不想回卧室里去,解开衬衫的前两粒纽扣,胸口奇闷,有些上不来气般,他翻了个身,长臂伸出去,在身侧随意划拉了一下。
除去了出差在外,五年来,倒是第一次,与银欢分床而睡。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五年前的新婚,他异常不习惯身侧多睡着一个人。而五年后的现在,他同样不习惯独睡的自己。
其实五年来,无数次午夜醒来,他会在夜里,暗暗端详自己的妻子,睡着时略倦着身子,总是背对着自己的银欢,他总是会想,就是她了吗?这一世,牵手一生的人?
然后笑自己,孩子都那样大了,自己还在不确定吗?
握住银欢的手,都会感觉到尚在睡梦中的她,些微的抗拒,将她挣扎的、细弱的指尖,慢慢的合拢在自己的手心里,再看她的脸,微皱起的眉心,有着小小的惊扰感,苏意年长指抚过去,抚平她的眉心。
心里总在问自己,我爱她吗?她爱我吗?
有一种相遇便是天荒地老,冥刻在三生石上的,不偏不倚,不早不晚,你总会遇到的一个人。
便是在那许久之前的清晨,于陌生的酒店包间里醒来,看到怀里,熟睡的女子银欢,虽然觉得一切太过突然,但又似乎,这种意外,也是一种天经地义的。
看到银欢,就觉得,这会是他的女人,那种自然的拥有感,弱得如银欢,让他心里升起的强烈的保护欲。
可是,他不知道银欢的感觉,仿佛与他的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相比,银欢的接受,则更被迫与无奈。
二十五岁的他,还是血气方刚的,自认为,可以改变一切,苏氏的危机,与他自己的,母亲劝他,去向顾家求援,可是,他不想。
所有的人,所有的媒体,所有的原来生意上的老伙伴,似乎都在看他苏家的笑话,连他偶尔的宿醉都被他们揪住不放,于是,连累了惊慌失措的银欢。
他拥着银欢,坦然的对着那些闪烁的镜头,异常坚定的说:“这是我未婚妻,我与她的婚事,不日将会公布于世,在此之前,请你们不要惊扰她,不然,对于你们的骚扰,我会付诸于法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