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震惊了两个人,力道过大,银欢只觉耳里嗡嗡作响,脸颊立即火剌剌的疼,他从没有打过她,他冷淡过她,以他的方式惩罚过她,却从不曾如此的手掴过她……
苏意年也愣住了,银欢的身子仰在水台上,她支撑着站起来,却见她的右脸立时红了一片,他竟然打了她,天知道,他其实只想抱她在怀里好好疼的,可是,她怎么可以那样说……
“银欢,我—”苏意年要上前去扶银欢,却被银欢一把推开,“你不要碰我……”银欢说,赢弱的样子,让人心疼,感冒初好,又加上一夜里担惊受怕,这一巴掌,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叫你只有恶心吗?”苏意年用力的一吼,心疼她的疼,也心痛她的斥责,狂怒中,他将水台上所有的东西扫到了地下去,他受不了了,他一直以为的,两个人的欢爱高潮,他所能给予她的,只有他一人所能给予的快乐,却被她这样的声称,是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抵毁吧,那种如云上的欢愉感,原是一厢情愿,他气急败坏,更为自己的冲动而内疚,甚至,有着破罐子破摔之感,天啊,他怎么能打她,一地狼藉,他恨不得再打上自己一巴掌。
“不,不只有恶心,还有痛恨……”银欢哭,哭过了即笑,她的手无力的抚到自己的脸颊上,一巴掌似惊醒了梦中人,他为何会恼羞成怒,莫不是点到了他的痛处,他若不在意那个人,为何会发这样大的火,看来,顾倾城说得没错,他对她未必无情!
“你说你恨我……”苏意年不可置信,他走近她,本就没有什么空间,此时,他似压她在水台上,她身后的镜子上,映出他的脸,无比狰狞,似被利剑刺到了心脏的野兽,濒死前的挣扎狂吼。
银欢感觉到头晕目眩,苏意年压迫着她,五年来,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没有如此的失过风度,他一直倜傥风流,潇洒自如,他断章取义,问她是否恨他,她不知道,只是,心从没有过的痛,眼睛看着他,她从没有这样凝视过他,他总是让她发窘,让她害怕,让她没有底气去细看他,他让她自认为自己的够不及他。
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在出了这件出轨的事件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何德何能,得以拥有这样一个男人,他自律,他英俊,他自如镇静的掌控她一切的世界,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接受他的安排即可。
她在他塑的围城里心甘情愿的被缚,被圈养……
可梦的破灭总是很残忍与让人措手不及。
“顾倾城说,她就是要来夺回你的,其实不用她夺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以走,离婚在你来说,是一件小事,或许只有对我,才生死攸关……”银欢说道。
“离婚!离婚!离婚!你就这样想与我离婚吗?”苏意年怒吼着。
就在这时,两个人争执与胶着的这一刻,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哭声,很是响亮与恐惧的。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了,呜……娇娇怕……”
他们回过头去,看到他们的女儿,穿着薄薄的白色小睡裙,光着脚丫,一手里抱着她的泰迪熊,一手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一脸的恐惧。
而在娇娇的身后,婆婆骆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是她拽着娇娇的身子,没有让娇娇跑过来,她气恼的盯过来:“银欢,这就是你的反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