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衣儿,这怎么能怪你。”云相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爹还担心你此去会有危险,如今见你平安归来,就放心了。”
“爹……”云墨衣吸了吸鼻子,问道:“您仔细想想,那日第一个从匕首上取下纸条的人是谁?”
“衣儿的意思是?”云相不愧为久经官场之人,很快便明白过来云墨衣的意思,眯着眼睛,仔细地想了想,恍然道:“细细想来,他当时的表情确实十分可疑……户部的薛文竹。”
“您是说,第一个看纸条的人,是户部尚书薛文竹?”也就是薛淑妃的爹。
“不错,他当时的神色确实很慌张,向我看过来的眼神也很奇怪,我当时有些莫名其妙,也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煞是怪异。”
“我知道了。”云墨衣点点头,坚定地说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早日还您清白,您在这里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云相点点头,嘱咐道:“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情我见得多了,要好好照顾你娘才是。”
“您放心,有三个宝贝儿子轮流伺候着,娘很好。”最主要的是,有一大堆美男陪着,娘的心情自然好了。
“你来了?”黑暗中,一道刻意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是告诉过你,最近没事不要找我!”另外一个声音稍微清亮,语调却官气十足。
不知是谁点亮了昏暗的烛火,驱走了黑暗,令人能微微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我也不想,可是我担心云家人已经怀疑上我了,再呆下去,恐怕我连回玉国的命都没了,主上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去?”那道低沉的声音说道。
“怀疑你了?”那官气十足的声音拔高了音调,又急速落了下来,低声说道:“那你还敢来!”
“你放心,我很小心的看过了,没有人跟踪我。”那道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感觉他们在怀疑我了,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一切如常,可是我总觉得,三公子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对劲。”
另外那人舒了一口气,骂道:“你这是做贼心虚,你心里有鬼,自然看别人的眼神有问题。你现在赶紧回去,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要频繁外出,以免云家人生疑。”
“可是,我此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主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回国?”低沉的声音焦急地问道。
“主上说了,让你稍安勿躁,还有一件事待你去办,办好了,自然会送你回去的。现在连主上都来楚国了,你还担忧个什么劲?大不了到时候办完了差事,跟主上一块风风光光地回国,多好。”
“还有差事?不知是什么事情?”
“你家的四小姐,主上想要……”那人比了个动作,“待此事办好,你可是大功一件。”
“什么?那女人可千万动不得,若不沾上她还好,一沾上她,多少事都得败露!”低沉的声音惊呼起来。
“你怎么对自己如此没自信?”那人不屑道,“你忘了,怎样让云相写下那两封书信的?”
趴在屋顶上的黑影,呼吸不由得一滞,书信是爹爹亲笔写得?
“可是,可是,那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再加上她身边还有好几个武功都不弱的男人,皇上也很宝贝她,我怕……”
“怕什么,你用对付云相的办法,一样对付她,再可怕又怎样?”
“好吧,我试试。”那人勉强的很,第一次不自信地说道。
“什么叫试试,主上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两人又议论了一阵,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家。房顶上的人,似一个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那官腔十足的人后面,一路尾随着他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那人十分警醒,绕来绕去,绕了几乎一个时辰,还不时地回头东望西望,直到确定后面无人跟踪,才直往一个方向而去,进了一条小巷,迈入了一座大宅子,门口的守卫皆数恭敬地行礼道:“老爷回来了。”
黑影抬眼望去,宅子上方的匾额,上书两个大字:薛符。
黑影抿嘴一笑,脚尖一点,原地便再没了踪影,似乎方才根本没有站过人一般。
云府
“衣儿,你可回来了。”云驭风在门口拦住了她,低声道:“有情况,回屋里说。”
云墨衣敛下眼睑,点了点头,默默跟着二哥走进了屋子。
屋里早已或坐或站了一堆人,她的两个哥哥,男人们,还有破劫和凝香。
楚亦尘坐在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地说道:“衣儿,你终究舍得回来了。”
云墨衣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想来,她自昨日出去后,便一直没有回家。
先是被洛魂修理了一夜,上午她躺了半天才起得床,然后去牢里看爹了,在回家的路上却意外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云福,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最后又一路跟踪薛文竹回家,这一天可真够忙的。
确实是冷落了家里这群男人了。
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云墨衣暗哑道:“还是先说正事吧,二哥,我这里也有事要跟你们说,不过你先说吧。”
“嗯。”云驭风点点头,低声说道:“你昨日让我们暗中观察云福,今日我发现他乔装打扮了一翻,偷偷摸摸地出门去了,便一路跟了上去,谁知他十分警醒,时不时地要回头来望一眼,我不敢跟的太紧,所以便跟丢了,不过,由此说明,他定然有问题,否则不会那般鬼鬼祟祟的。”
“我要说的正是此事……”云墨衣将方才云福与薛文竹会面的情形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云福是玉国人,他,他……”由于接受到的消息太多太过震撼,众人都一时无法消化过来。
云福和薛文竹都是奸细?
书信是云相亲笔写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对衣儿下手?
在那几个男人眼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忽略,唯独此事不能原谅!
洛魂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结实的红木大桌瞬间被劈成了两半:“该死的,谁也别想打衣儿的主意!”
南宫牧也气道:“这帮宵小,未免太肆无忌惮!”
就连温煦的林白,也气红了一张俊脸,“扑哧扑哧”地吐着气,怒道:“我看谁敢来?”
只有闻人醒最冷静,他眼里闪着怒光,嘴里却分析道:“他们嘴里的主上到底是谁?为何会想对衣儿下手?”
云墨衣想了一想,问楚亦尘道:“你可还记得,我在三王府时,有一天晚上,全府的侍卫都到我的锦园来搜刺客?”
“当然记得。”楚亦尘妖冶的眸子微眯,回忆道:“那人还被我所伤,只是被他逃脱了,我还命人守了你的院子,严密监视着。”
“其实那人当时就在我房里,被我所救。”
“果然如此,我也曾怀疑过,不过当时确实没有发现你的锦园有任何异常,所以也不了了之了,作何说起此人?难道跟他有关?”楚亦尘惊讶问道。
“不错。”云墨衣点点头,冷道:“我怀疑,他们口中的主上,就是此人。我原本以为他是玄衣教的人,因为叶梦熙与他颇有关联,可是似乎玄衣教没有此号人?”转头询问地望向洛魂。
洛魂摇摇头道:“严格说来,叶梦熙并不是玄衣教的人,只是她的奶奶是玄衣教的护法。”
“那此人是谁?”楚亦谨问道,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我给你们看一件东西,看你们可认得?”云墨衣转头吩咐凝香去她行礼里拿那块玉佩。
不一会儿,凝香便拿了那块质地温润的龙形玉佩前来,递到云墨衣手中。
“这是--”云墨衣刚接过来,便听到楚亦谨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抬眼望去,他指着她手里的玉佩,竟在微微地发抖,眼眸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似乎显得极为震惊。
“你认得?”其余的人都不认识这块玉佩,纷纷问他道。
“这是,这是玉国皇后之信物,也就是说,玉国皇帝想要立谁为皇后,便需把此物赠与她,象征着皇后统领后宫,至高无上的权力,怎,怎么会在你这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云墨衣淡然说道:“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叶梦熙一见到这块玉佩,便想要害我,败坏我的名声。”
只不过是因为叶梦熙爱着玉之影,换句话说,她是想当玉之影的皇后,绕来绕去,叶梦熙其实是玉之影的人,此人未免藏得太过深了。
“难道?”楚亦尘恍然大悟道:“那受伤男子根本就是玉之影,是他将玉佩赠与你的?”
“不错。”云墨衣美眸幽光,点头道。
“怪不得他想对衣儿动手,他其实早就情心暗种,想让衣儿当皇后了。”南宫牧恍然大悟道。
“你这个死女人,魅力还真是大!”洛魂酸溜溜地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消化了半天,才消化掉这些消息的云清风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