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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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对衣儿的了解,她在这种情况下愈是冷静,宁静后的狂风暴雨就愈是强烈。

谁知,她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说道:“醒,换辆马车,换辆能坐下七个人的。”

几人不禁一愣,正一脸得意地洛魂,也不可思议地问道:“衣儿,你不生气?”

“不生气。”云墨衣淡淡地答道,“我正好想换一个大点的马车。”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闻人醒一眼。

闻人醒一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忙吩咐侍卫回身去找青叔准备马车。

终于换了一个大的马车,只是再也装不下吃食和茶点了,一大早便起来准备的一行人,结果直到午时三刻,才正式出发。

大约五日的路程,一路无话,只是难免会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但是有了第一日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敢再动起手来,几人都知道云墨衣心里很难受着急,也都乖乖地轮番去安慰她,倒也惬意温馨无比。

第六日的中午,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京城高耸的城门,云墨衣不由得一阵感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然感觉像离开很久了似的。

马车安然平稳地驶进城门,却突然停了下来。

云墨衣掀开车帘一望,顿时愣住了,马车前方,站着一个她这五日来,每日都会想起的人。

他俊朗的脸庞明显的瘦了,乌黑的头发依然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发髻嵌在一个紫金冠中,眉目间有一股轻愁,灿若寒星的眼眸里,是深深的思念,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她,周围喧闹的人群似乎都幻化成了一片虚影,只剩他独自玉立在蓝色的天空下。

他的红唇微启,喉结急速滑动,似乎很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

云墨衣放下车帘,遮住了他眷恋的目光,以传音入密说道:“皇上,咱们君再来见。”

她不想在这大街上引起骚动,她一下车,这一车美男势必也跟着下来,那还了得。

吩咐破劫转向“君再来”,云墨衣闭眼,感知到了他在后面紧紧跟随的身影,以及他四周四处遍布的便衣侍卫的存在。

“君再来”一间临窗的雅间里,云墨衣独坐窗前,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杯清香扑鼻的香茗,默默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和来来去去,安居乐业的百姓,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是悲是喜。

她的身侧,一溜儿站了一排美男,各式各样,阵容强大。

门帘儿掀起,一道人影默默地走了进来,看到她身侧一字排开的各色美男,眼眸不由得闪了一闪,身上似乎散发出一阵苍凉感。

“衣儿。”他轻声呼道,似乎控制了很大的情绪般,“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云墨衣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他的俊脸,红唇一抿,淡然道:“皇上,我听说了某些事,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是,所以我专门迎在城门,目的就是要告诉你想要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云墨衣黛眉一挑。

“我知道清风派了人去给你报信,也知道你在越阳的一切,所以,自然知道你何时回来。”楚亦寒黯然道。

“这么说,皇上倒是在我身边安了眼线了?”云墨衣神色淡然,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应该说,全楚国各地都有我的人。”楚亦寒道。

身为一个皇帝,遍布全国的眼线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稳固政权,安定民心的重要手段。

云墨衣也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弄清楚。

“听说,我爹下了天牢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皇上答应过我……”云墨衣冷冷地说道。

“衣儿。”楚亦寒跨前一步,将她的滑腻的小手捏紧自己的手中,说道:“衣儿,你不要一口一个皇上的叫我,叫我寒。”

洛魂眼眸一冰,不满地喊了一声:“放开你的手。”其特意收敛过的气流,又强大起来。

衣儿身边这些个男人都够他心烦了,这个劳什子皇帝还想要进来插一脚,想都别想!最好衣儿恨死他,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才好,洛魂邪恶地想道。

他与楚亦寒本来就是对敌,如今又成了抢女人的情敌。

楚亦寒丝毫不受他强大气场的压迫,一国皇帝的霸气,无疑也是很强大的,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手下败将,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洛魂手中暗流涌动,咬牙切齿地说道:“找死!”

“闭嘴!”云墨衣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争执,严肃地向楚亦寒道:“皇上,请给我解释。”

“嗯,其实,是云相自愿去天牢的。”楚亦寒点点头,扔出一个无异于重磅炸弹的消息。

云墨衣不禁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楚亦寒叹息一声,便将前后始末细细到来。

原来,那日朝堂议论主战还是主和之时,楚亦寒本身也是支持主战的,首先,三个大国,不论从兵力还是经济方面来说,几乎实力相当,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这也是这么多年,三国边境一直很平和的原因,因为谁先挑起战争,破坏这种制衡,另外两国必将联合起来,围攻那一方,所以玉国此举,显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所以他主战。

一方面选拔前往边城带军的大将,一方面派人去向垩国那边报告消息,期望垩国国君能与他联手,将玉国吞噬。

前往边城的大将已经选定,就是主战的云相所推荐的大将军苏开元,此将赫赫有名,带军打仗颇有一套,再加上为人正直,是楚国闻名的将领。

楚亦寒自然同意,正要在次日的早朝下旨宣布任命苏开元为统军元帅,开拔前线,却就在那日早朝,还没来得及宣旨,便发生了一件事情。

天色还刚蒙蒙亮,大臣们等待上朝的殿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来齐了,三五成群,互相议论着近日的战事,只等皇上上朝。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尖锐森寒的匕首“嗖”的一声插在了房中的柱子上,亮闪闪地,颤巍巍地抖动。离得近的几位大臣,吓得尖叫“侍卫!”,侍卫们冲进来看了一眼,又冲去,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却有人眼尖叫道:“那匕首上有张纸!”

胆子稍大的人,小心翼翼地取下匕首,展开那张纸细细一读,却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慌手慌脚地将纸丢在地上,然后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云相。

他旁边之人见到他的反应,好奇地捡起那张纸,却跟方才那人一样的反应。

立时挑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就这样,纸条在每个人手里读了一遍,最后落到一脸严肃,心里却莫名其妙的云相手里。

云相接过一看,大惊失色,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就在此时,太监高唱:“上朝……”

许多人跌跌撞撞地往殿中走去,却都刻意地避开了云相。

行过了礼,楚亦寒正要宣读任命大将的圣旨,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张大人启奏道:“皇上,万万不可任命苏开元为统军大将。”

“为何?”楚亦寒一脸不悦地道,仿佛张大人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要治他的罪。

“回皇上,因为此张方才从殿外射进来的纸条。”云相站出来,主动递上那张颇有玄机的纸。

楚亦寒从太监手里接过一看,常日冷峻的脸也不禁有了一丝裂缝,甚至顾不得追究为何戒备森严的皇宫会有人射进来纸条。

因为,纸条上面写着:云卓阳与苏开元是玉国的奸细,证据就在云相书房柜子的最下面一个抽屉。

楚亦寒龙颜大怒,丢了纸条,喝道:“真是荒天下之大缪,云相一向为人忠贞耿直,乃众臣之表率,单凭区区一张宵小射来的纸条,怎么就能说云相是什么奸细,亏得你们还如此信以为真,荒唐!”

张大人道:“启禀皇上,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臣等并不是怀疑云相的人品,也并不是仅凭一张纸条便断定云相是那所谓的奸细。只是,在这非常时期,去往边境的大将稍有差池,便能动摇国之根本。另外,若不清不楚的,不加追问,也等同抹黑了云相一世英名,纸条上也说明了证据藏匿的地点,皇上倒不如亲自去看看,若没有,便能推翻这栽赃陷害,还以云相的清白。”

一番话说得楚亦寒哑口无言,似乎若不去查看,云相便从此背了黑锅了,再更甚,若他不去看,便成了拿国事感情用事的昏君了。

云相主动站出来道:“皇上,老臣清者自清,请皇上屈尊移驾,与众位同僚前往老臣书房一看。”

结果便是,楚亦寒真的领着众大臣去了,真的在抽屉里搜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云相亲笔书写的书信,分别是写给玉国国君和苏开元将军的,是说一定保举苏开元成为领军的大将,好让玉国赢得这场战争云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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