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要这么疯狂了!早知道就不要管楚亦尘的死活了!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中的烛火早已熄灭,随着天色的暗淡,屋子里也越来越黑,两个男人早已轻车熟路,根本不需要灯火照明,便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在哪。
“呜……不要了,不要了。”清醒间,云墨衣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香腮凝露,泪洒枕边,不停地晃着脑袋,想要推掉身上的男人,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也没有。
一天一夜了,运动的旋律已经演奏成一首无法停歇的曲调。
“衣儿……让你受苦了!”楚亦谨心疼地抱着她,细细舔掉她眼角的泪痕,尽量在忍住,衣儿初尝人事,哪里经得住他们两个人这样轮番轰炸,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控制,药效一旦上来,便立时化身为狼,将她吞食入腹。
“衣儿……我……”楚亦尘紧紧拥着她,妖冶的俊脸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记得昨日,他看到她与闻人醒在一起,心中又嫉妒又愤怒,对她动手之时,她却死都不愿,他以为,她心中定然是恨他的,就算他中了什么药,她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没想到,现今躺在床上的变成了三个人,而奇异的,他竟然一丝也没有感到嫉妒,他不嫉妒楚亦谨也拥有了她,他只想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是么?
与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自她在与他的婚礼上,那般镇定地说出那些冷然的话,便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那一刻,他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而那以后,他竟然真的遵照她所说,给她一方天地,从不去打扰她,就连府里闯进了刺客,他也不许人去搜她的屋子。
她被逮到在屋子里与人苟合,他联想起关于她的传言,心里充满了不屑,却没有想过,那一刻的她,是那样的冷静,就如她在婚礼上被刁难时一样冷静,一个被人捉奸的女人,怎么会那样的坦然镇定?直到后来想起,他已与她擦肩而过。
再次见面,她已经声名鹊起,换了一张面孔,换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唯一不变的,是她依然清冷的气质,和镇定的表情,她面对敌人,那般地自信与卓绝,在他心里深深地刻下了印记。
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悄然变化,连自己也懵然不知,等到回过神来,她的身影,她的气息,已经印入他的骨髓,挥抹不去。
原来,对她的爱,已经深到无法自拔了呵,所以,在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无比嫉妒,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狂怒,想要拥有她,想要惩罚她,却招来她进一步的反感。
直到在院中听闻他们都中了药,那一刻,他既震惊又哀伤,他以为,濒死她也不会原谅他了呢。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莹润着他久已孤寂的心,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语调也不由得放温柔起来:“衣儿,别哭……我们陪你一起沉沦,一起死……”
“衣儿……衣儿……”……
太阳出来,照亮了一室的静谧,房中听不到一丝的呼吸声,不知床上的人儿是死是活。
太阳落下,星星布满天空,屋外的人已经开始焦急起来,就连闻人醒,也斜趴在榻上,由侍卫抬了出来,静静地在屋外守候,抬头仰望夜空,每一颗星星,都在安静地眨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三颗。
凝香顾不得忌讳,侧耳附在房门上细细倾听,房中没有一丝动静,该不会是……
她不敢想。
这可怎么办?
没了主心骨,回头望望闻人公子,他安静地靠在那里,整个晚上没有说一句话,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他紧抿的薄唇,和掌下传来的丝丝碎裂声,却说明他此刻心中的滔天巨浪。
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是有福之人,一定会大吉大利,化险为夷的。凝香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呼喊。
破劫远远地站在一边,常年的扑克脸上纹丝不动,只有他紧握佩剑的手,和手背上根根突出的青筋,泄露了他的心情。
没有人说话,连空气都沉闷了,也没有人敢进去,他们怕,怕进去看见的会是三具尸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得凝香觉得自己已经石化了,一阵奇异的风吹过,风吹树摇,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闻人醒手心一紧,微眯起双眼,沉沉地喝了一声:“谁?”说出口的声音,竟是无比的粗噶。
“呵呵,小孩子果然敏锐,不错不错。”随着声音,一道人影落于院中。
众人看去,竟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童颜鹤发,白须飘飘,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衣,衣摆无风而动,颇有几分超脱世外的感觉,此刻,他正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笑眯眯地望着闻人醒。
“前辈是?”闻人醒微微挪了挪身子,背上的伤口差不多要结痂了,不敢妄动。对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头,不知为何,颇有几分好感,所以态度显得很是恭敬。
“嗯……”老头抚着胡子,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对闻人醒的恭敬颇为赞赏,却不回答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丫头的眼光果然不错,小子很得我心啊!”
丫头?闻人醒一愣,转而醒悟过来,心中一喜:“你是,你是天元老人?衣儿的师傅?”衣儿的师傅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救了?
天元老人眼里露出赞赏的目光:“小子聪明,老夫看你骨骼也算精奇,不如拜在老夫门下,给丫头做个师弟吧?”
闻人醒嘴角抽了抽,拱手道:“晚辈多谢前辈抬爱,只是现今衣儿在房中生死不明,晚辈十分心急,还请前辈先救她。”
天元老人不急不缓地坐下来,一双眼睛散发着精光,闲闲地道:“老夫自己的徒儿都不急,你怎么比老夫这个师傅还急?”
“前辈!”闻人醒无奈地叹了一声,他都快急死了,他还有闲心说笑,果然是高人,行事不同于一般人!
“好吧,好吧,要老夫救也行,你先把这颗药丸吃下去。”天元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子,摊在手心里,在星光下散发着黑幽幽的光。
“这是?”闻人醒好奇地问道。
“丫头那是命数,她前世欠了债,今世是来还的,老夫也不能逆天而行,若要救她,唯一的办法便是有一个人替她去死,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所以,你想要救她,你就得替她去死。这是一颗当场毙命的毒药,你若愿意,便吃下它,丫头自然没事。”
“当真?”闻人醒接过那颗药丸,想也不想地便丢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竟给他带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一股真气,在他体内逐渐形成,不断地壮大,涌向四肢百骸,背上的伤,似轻了许多。抬起眼眸,诧异地望向老人。
“呵呵,小子,是不是觉得有股真气,赶紧打坐调息吧。”
闻人醒虽然有满腔的疑惑,仍是依言盘腿而坐,聚气凝神,将那股游走的真气与自己的内息结合在了一起,顿觉全身如同沐浴在凉风中,说不出的清爽,所有的感官,也一同敏锐了起来。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才缓缓吐气收工,不敢动弹的身体竟然能随意挪动了,背上的伤没有一点感觉,就像已经养好了一般。
“这是?”闻人醒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左右动了动胳膊,再弯了弯腰,真的一点也不痛了,奇异地问向天元老人。
“这可是老夫的宝贝,给你小子吃了,真舍不得!”天元老人惋惜地努努嘴,“你的伤,在三日内不做剧烈的运动,便无大碍,三日之后,便与往常无异。你的内力,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了吧?”
“可是,衣儿……”闻人醒不但不喜,反而一脸忧色,老人方才说,他死了才能换衣儿,可他现在不但活着,而且好的很,那衣儿?
“小子不要急,先听我讲个故事吧,你听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么?”天元老人悠闲地端起一杯茶,问道。
“听过,可是这与衣儿有何关系?”闻人醒明眸里一片疑惑不解。
“这一劫,是她今生必须经历的,不仅这一次,以后还有更多的劫数。只因她前世的前世,欠了太多的情债,今世,你们这些男人都要来找她讨债,所以,不用为她担心,她在情债还清之前,是不会死的。老夫早就算到她今日有此一遭,早年便将阴阳双修大法隐藏于传授她的心法之中,此阴阳双修,谓之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如涅槃的凤凰,终将欲火重生……”
“原来如此。”闻人醒恍然大悟,细细咀嚼老人的话,眼眸圆瞪:“衣儿前世的前世,真的是那个什么覆夏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