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夜枫若真的是鸢的后世,她对他更无好感,信誓旦旦而后又背叛誓言的男人,就算转了几世,也令人讨厌!如若这世要让她和他有所纠葛的话,她也是来替公主报仇的!
因果报应,天道循环,这一世,就让他尝尝爱人而不得的心痛滋味罢!
现今的打算,仍是要按照原定计划,往凤凰山而去,至于几个男人的安排:醒的伤,让他先留在这里养好,便让楚亦谨送他回去;楚亦尘,丢到伶人馆去,任他自生自灭;至于水夜枫,把他带到越阳去,丢给他的父母,如果能在玄衣教偶然得到火龙珠解他的毒,便治好他,然后好好地折磨他,如果不能,便让他死吧,至于心里的痛,那不是属于她的,痛便痛吧!
打定主意,将画册揣进怀中,盈然转身,打道而回,待回到客栈后院,天色已亮,灿烂的朝霞挂在遥远的天边,红的似火。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甫至门前,便看到凝香焦急地踱来踱去,时不时还引颈高望,看到她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便焦急地说道:“小姐,不好了,三王爷与谨王爷打起来了,凝香拦不住!”
“他醒了?”云墨衣边走边问道。楚亦尘醒过来,定然会恨楚亦谨坏了他的事,找他算账是必然的,只不过,楚亦谨肯定不是对手。
“是呀,一醒过来就对谨王爷大打出手。所有的人都拉不住。”
果然,院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紫衣的楚亦尘,目光如炬,招招凶狠毒辣,化掌为爪,似不要命似的,专往楚亦谨的面门而去,而黑衣的楚亦谨,却一连退让,尽是防守的招式,没有攻击的欲望,尽管这样,他英俊的脸上还是挂了彩,多了几条小小的划痕。
“住手!”云墨衣大喝一声,弯腰捡起一块石子,隔空一抛,楚亦尘便定在原地不动了,妖媚的脸上又是怒又是惊地盯着她,嘴里恨恨地喊道:“云墨衣!”
楚亦谨呲牙咧嘴地摸着脸上的伤口,苦笑一声,无奈地对他说道:“三哥,你好狠,专门破我的相!”
“哼,怎样也不及你狠,在本王背后偷袭!”
“三哥,衣儿不愿,你何苦强迫她?”楚亦谨试图对他讲道理。
“那也是本王与她之间的事,跟你何干,你横插一杠,无非是想让她多看你一眼吧,装什么清高?你别告诉本王,你看到她和闻人醒那个样子,你心里没有别的想法?”盛怒中的楚亦尘哪里听得进道理,满脑子都是衣儿和闻人醒在一起的画面。
“闭嘴,破劫,将这个吵吵嚷嚷的烦人家伙送到就近的伶人馆去接客,我不想再看到他在眼前出现!”云墨衣吩咐身后的破劫道。
“啊?”破劫以为听错了,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你也想去接客么?”柳眉一挑,幽冷地说道。
破劫清秀的脸一红,走上前去,欲要拎起他的衣领。楚亦尘横眉瞪眼,却浑身不能动弹:“云墨衣。你敢!”
“……”没人理他,云墨衣已经背对他,提腿往闻人醒的房间而去。
“云墨衣,你个死女人,你敢这样对本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楚亦尘好听的声音有丝颤抖:她不会真的那样做吧?
“衣儿……呃……”楚亦谨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了回去。
“谁求情谁便跟他一样。”一句话便打消了所有人求情的念头,只能同情地看着楚亦尘被破劫扛在肩上。
“放肆!将王爷放下来。”楚亦尘仅剩的近身侍卫见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抽出佩剑逼在破劫面前。
楚亦尘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只不过,那侍卫拿剑的手怎么抖得那样厉害?
“哐当”一声,只是被破劫的眼神吓得,便手一松,佩剑掉在地上。
楚亦尘哀叹一声,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忍心地闭上了妖媚的眸子,这些饭桶!难道真的要他去伶人馆伺候人去?
四下里一扫,那个狠心的女人早已不在院子里,红唇紧抿:该死的,她就这么走了……
“谨王爷,你没事吧?”趴在床上的闻人醒,侧过头来,看见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楚亦谨,那张俊脸上布着几条伤口,担忧问道。方才院中的打斗声他也听到了,无奈他起不来身,只能暗自着急。
“没事。”楚亦谨望了望他,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嫉妒,又闪过一丝恨,最后归于清然,自己已经想通了不是么?只要伴在衣儿身边,便觉知足了,至于闻人醒,他恨过怨过,现在便只剩羡慕。
“谨,你先去休息吧,我有话与醒说。”云墨衣看着他眼神的变化,难得温柔地说道。
“嗯。”尽管有些黯然,楚亦谨仍听话地转身而去,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房门。
“谨王爷是个好男人。”闻人醒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醒是不是好男人呢?”云墨衣了然一笑,这才一夜,醒便替她张罗男人了?
“衣儿觉得呢?”明媚的笑容,令人联想到了外间天边的朝霞。
“醒是世上最好的男人。”盈然坐在他的床前,再细细检查一番伤口,檀口微启,低低的声音,说出最动听的话来。
得到表扬,俊脸一红,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咳,咳,衣儿可有找到你要的书?”
“嗯,找到了,正是要与你商量正事,我准备继续前往凤凰山,留下楚亦谨来照顾你,等你伤好后,让他送你回京,你说可好?”
“不好!”闻人醒激动起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捏着她的手。“我要陪你一起去。”
云墨衣赶紧将他按在床上,软言抚慰道:“别动,你现在的伤不宜奔波,只能在床上好好静养,乖,听我的好不好。”
“不听!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上次的情形,想起来便后怕,若是只有你一个人,金婀便得逞了,不,我不答应!”
“哪里是我一个人?我还有凝香与破劫呢,你看你现在的伤,跟着我去,也帮不到我什么,倒不如好好养伤。”云墨衣轻声细语地试图与他分析利害关系。
“我的伤不要紧,不会拖累衣儿的,你不信,我动给你看!”闻人醒哪里肯听,在他的心里,衣儿的安危永远是第一,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衣儿一个人去奔赴危险的,挣扎着爬起来,伸伸胳膊弯弯腰,尽管痛得汗都下来了,却神色无常地说道:“你看,敷了你的药,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逞强!你真是不想活了!”叹了一口气,将他再一次按在床上,掏出怀里的锦帕,替他擦掉额间的汗水。
“衣儿……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期盼的神色,温柔的目光,软软的语调,令人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似乎对他说不,便是最残忍的事情。
这个男人,怎能让她不爱?
“好吧。我们再待两三天,等你的伤口结痂了再上路吧。”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他的请求,恐怕就算自己执意要走,他也会不顾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跟在身后的!
“好衣儿!”灿烂一笑,那笑意,令满室生辉。
“衣儿,你为何要查覆夏公主的历史?”顿了顿,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的梦……”犹豫半响,将自己最近所有不寻常的感觉尽数讲与他听,闻人醒已经是她最信任的男人,他又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想到她没有想到的问题。
闻人醒越听,明眸睁得越大:“你是说,你总是梦到关于覆夏公主的事情?而且,梦中对她皇兄的感觉,醒过来在水夜枫身上也能找到?”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镇定地点点头,这些事,她比他更能接受,因为她自己的穿越,便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会不会?会不会只是巧合?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只是做了几个平常的梦,而因为曾经听我提过覆夏公主这个名字,便偶然出现在你的梦中?而正好水夜枫需要火龙珠,你的梦中便提到了火龙珠。”闻人醒冷静分析道。
“我原来也这样想过,可是,我除了在你那里听到提过覆夏公主的名字,之前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据我查看画册,覆夏公主生前的事,甚至太子妃的名字,与我梦中完全吻合,这不能说只是一个巧合,而且,画册上也有提到,公主死前,曾有说过玄衣教和火龙珠几个字,不信你看。”掏出画册来,递到他眼前。
闻人醒接过,细细翻阅,越看眼睛越大,画中果然如衣儿所说一般,如若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便梦到这些,只能说这定然不是日常所思便有的。
“那衣儿准备怎么办?”如若那太子和公主果真分别是水夜枫和衣儿的前世,那水夜枫便惨了,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