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道是大妮子年纪比自己大,该发育的地方也开始初见轮廓,这一看之下,她才发现,何止是开始发育那么简单,单是人家那由于慌乱而有些乱颤的胸部就叫她不得不汗颜了。
怎么先前,她就没有发现呢?
薰衣留意到,大妮子身边的床铺上,有一堆凌乱的破布条,立即猜出,想是姑娘家天生的羞怯心理,一直用布条裹着胸,才不至于胸器外露,那她为何现在又不裹了呢?
看她直愣愣的瞅着自己,大妮子顿时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既不敢轻易放开拢在胸前的衣裳,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以至于胸前愈发的波涛汹涌了。
“呃,”她的表现直接导致薰衣咽了一口唾沫,对于自己类似登徒子的表现,她却丝毫不自觉:“需要我帮忙么?”
条件反射般的,大妮子点了点头,随即又马上摇了摇头。
薰衣自然看不懂她的意思,但也醒悟过来,自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胸器看,是一件相当不妥当的事。
“大小姐就快回来了呢!”在缩回脑袋的同时,她不忘再次提醒:“要不然,你先弄着,我去跟莺儿姑娘说一声……”
不等她把话说完,大妮子就一口否定了她的提议:“你……可不可以帮个忙?”
“好啊!”飞快的接过话头,薰衣忽然有些犹豫:“你要我做什么?”
“你可不可以把我包裹里的针线拿过来一下?”其实她随身背来的那个包袱,就放在床铺的另一端,她只需要放下手中的衣裳,就可以伸手拿来的。
薰衣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依言拿了包裹过来给她,她却并不伸手去接,只一动不动的说:“包袱里有个针线包,烦劳你帮我拿出来一下。”
包袱不大,里面不过一身换洗的旧衣裳而已,那个针线包,就卷吧卷吧裹在衣裳里面。
薰衣拿出针线包,想递过去,见她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索性直接穿针引线,捏了针线走过去:“衣裳哪里破了,我给你补补。”
大妮子看向她的目光多了点儿什么,却依旧没有撒手:“你能帮我把……那个补一补吗?”
薰衣终于明白先前听到的“刺啦——”一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了,原来不是她撑破了衣裳,而是那裹胸的布条断掉了,看那布条的颜色,已经分辨不出最初是什么色泽了,想来是长期贴身缠在身上,经过汗水的浸泡,布料已经腐化了。
“这个,还能用吗?”她实在不想染指那些破旧的布条。
“不用还能怎么办?”大妮子的声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薰衣想说,这样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多少人羡慕你这副身子哩!但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衣裳太小了吗?”她很肯定,基本上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果然,大妮子摇了摇头。
“那怕什么,你赶紧穿上衣裳,只怕这会子大小姐已经进府了呢!”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用她们的衣食父母来吓唬她,配合上催促的语气,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要想留在这里,就得快一些!”
出了屋门,她并没有马上向院子里走去,而是站在距离屋门五步远的地方,一来这里可以随时看到有没有人进院,二来,也不至于让大妮子以为,她当真丢下自己走了。
对于这个一起分配到大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莫名的亲近感。
“哎——”
大妮子出来的时候,果然没负她的一番恐吓,虽说站在门口的姿势有些别扭,却也敢于正视自己的好身材了。
“好了,快走吧!”刻意避开她火辣的身段,薰衣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大小姐的院子叫衔珠阁,想来大意是取老爷夫人疼爱备至的意思,里头花草山石果然不是府中别处可比,处处搭配相得益彰,不过初春时节,已可窥见鼎盛时期的美好景致。
俩人在院中走了片刻,竟然迷路了。
这让薰衣很是难堪,她一向自视极高,像这样小户人家的庭院,也会走错,简直是丢人至极。
好在大妮子只当她和自己一样,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年纪又比自己小上许多,并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谁在那里?”
正当俩人着急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声从一处假山石后传来,紧接着,一名白面公子转了出来,看那熟稔的姿态,倒是一副主子派头。
这大小姐的院子里怎会有年轻男子随意出入?
不等俩人反应过来,年轻公子已双眼灼灼的看向薰衣身后的大妮子,直盯得她连头都太不起来了。
既是到了别人家做丫头,薰衣自知不可随意造次,忙福了一福说:“奴婢见过公子。”
“叫什么名儿?”
一阵风儿刮来,分明还带着初春的严寒,这公子却捏了一把折扇挡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完全一副典型的花花公公做派。
薰衣只想早些离开,忙据实回答:“薰衣。”
哪知公子却眉头一皱,撇嘴道:“谁问你了,哎,你,叫什么名儿?”
有钱人家的公子果然是难伺候,被鄙视后的薰衣极其不爽,只是碍于初来乍到,喉头动了动,终归是忍了下去。
那边的大妮子却不知听见没有,只埋头僵立原地,一声不吭。
兴许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无视,年轻公子脸上立刻挂不住了,伸手摸摸鼻翼,声音顿时添了几分厉色:“你们是新来的?”
“是。”大妮子不说话,薰衣干着急也没办法,这种公子哥,可不是她们能够惹得起的。
“这么说,你们还不知道府上的规矩了……”年轻公子说着,踱到大妮子身边:“也罢,本公子正好无事,就替雪卉妹子教教你们规矩。”
一听这话,薰衣就知道,今儿个算是倒了霉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大小姐的亲兄长,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莺儿没有理由完全不提起啊,莫非,这是桂姨娘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