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啊，金玲玲看着自己的皮肤，叹了口气。自从做了长途客车售票员后，自己的皮肤就越来越干。她试过很多化妆品，可都无济于事。

金玲玲收起镜子，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要开始工作了。

凌子文烦闷的坐在办公桌前，双脚搭在桌子上。局长居然驳回了他的调查申请书，凌子文越想越烦。那个店一看就有问题，可是局长偏不让查。凌子文一股邪火上来，你不让老子查，老子偏要查。凌子文抓起车钥匙，一阵风似的跑下楼。

“凌警官，好久不见啊”女子向他礼貌的笑笑。

凌子文看着她，虽然面容一样，但是警察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英。

许是看出了凌子文的怀疑，女子开口道“我是娥，凌警官上次看见的是我的妹妹。”

凌子文了然，“这次来，我是想问问，顾安在你这里消费过吗？”

“那个小孩？”娥摇摇头“我和妹妹刚搬过来，店还在试营业，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消费得起。”

凌子文看看周围古朴大气的装修，他知道娥没有说谎。

“那你了解她吗？”凌子文问道。

“谈不上了解，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获得了这么大的关注度，不知所措也是应该的。”娥摇摇头颇为惋惜道。

凌子文见问不出什么，起身要走。但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子走进来“谁是老板？”

娥上前一步道“我是老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金玲玲摇摇头“你们这里不是化妆品店？”刚刚在外面，她看店的装潢，温柔细腻。再加上店里有一个像是面膜品牌的图标，她便进来了。

“不是”娥摇了摇头“但是我们有一个产品，特别适合你这种，需要补水的人群。”

金玲玲有些失落，自己的皮肤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轻易就可以看穿，一层一层精细的妆容，直面干燥的肌肤。金玲玲觉的，自己的皮肤就像，干枯的大地一样，马上要开裂了。对于娥口中的特效产品，她还是抱着些希望的。

凌子文看着女子，紧致的妆容，疲惫的神色。他推断，这是一个刚刚下班的女性。

娥在柜子上拿下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瓶子里的液体殷红如血。凌子文对它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厌恶。

“这是什么？”金玲玲接过小巧的玻璃瓶。

“蠃鱼血”娥轻笑答道。

“蠃鱼？”凌子文有些诧异，他这个山海经发烧友，对蠃鱼可不陌生。

《山海经》中记载：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那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动物吗？”凌子文问道。

“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凌警官这么纠结干什么。”娥摆摆手道。

金玲玲摩挲着玻璃瓶上的花纹“多少钱？”

“不要钱”娥答道。

“不要钱？”金玲玲惊诧道。

“这个是试用装，自然不会收你钱的。”娥淡然。

金玲玲点点头“好用的话，我会再来的。”

娥微笑着点点头。

凌子文摇摇头，太傻了。这么一瓶子不要钱，他听说，女人的化妆品都贵的要死。这还弄出个什么，试用装。

“娥小姐，情况我了解了，就不打扰了。告辞。”凌子文敬礼道。

“凌警官慢走，不送”娥淡笑道。

“姐姐，怎么样？”英如同幽灵般，在镜子中浮现“他开始怀疑我们了？”

娥端起茶，轻吹两口“嗯，他开始怀疑我们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他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他啊？”英幽怨道。

“别想了”娥摇摇头“天人不会放过他，地府也在追查他。”娥顿了顿“这样，便好”

金玲玲打开门，卸去脸上的彩妆。她对这个蠃鱼血，有一些好奇。也许这个真的管用呢。

金玲玲将瓶中红色的液体，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她感觉，仿佛有一朵莲花，开在脸上。

好舒服，她自语道。

洗去脸上的液体。金玲玲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皮肤，真的变好了。就好像，做了一个贵到死的水疗一样。

金玲玲开心极了，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街上，居然还能有这种良心产品。她将蠃鱼血，放在化妆台上。

凌子文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要将案件的脉络捋清。自从那条街上开了这家店，事情就一件一件的。先是金店老板失踪，再是顾安莫名爆红后遇刺。这两件事的唯一联系就是，他们都去过，这家有虞店。凌子文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金玲玲活力十足的，走进公司更衣室。听着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

“你看你看，金玲玲的皮肤怎么变这么好了？”

“是啊，以前她的皮肤干的要死，现在怎么弄成这样了！”

金玲玲趾高气昂的换好制服。一群乡巴佬，姐的皮肤本来就这么好，不过好渴啊。

金玲玲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口渴。她拿出水杯，狠狠的喝了一气儿。

今天下班一定要再去那家店，试用装的蠃鱼血太少了，不够用几次。这回一定要多买点。

凌子文无聊的转着笔，看着桌子上的结案记录。金店事件以失踪案结案，顾安遇刺案以故意伤害结案。

凌子文相信，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别的线索，是他现在还没有掌握的。但是案子已经结案。再查下去，也没有意义。他起身，将报告丢进垃圾桶里。

好渴啊！金玲玲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今天她的身体就像是，干涸的海绵一样，不断的叫嚣着水。

“小金啊，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水？”司机老蔡疑惑道。

金玲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在解决了两桶饮水机后，金玲玲终于熬来了下班。她实在受不了，同事对她的指指点点。但她的身体，始终发出口渴的信号。

她突然想起蠃鱼血，会不会是这个产品的副作用？

金玲玲一路小跑，迫不及待的推开有虞的店门。老板在木椅上，优雅的品茶。

她直接了当道“这个蠃鱼血有副作用吗？”

英有些诧异，姐姐把蠃鱼血“卖”出去了？身后的铜镜里，一样的人影，微微点了点头。

英清了清嗓子“蠃鱼血是一种内补的化妆品，需要你体内的水分，来补充在脸上。你的皮肤多干，你就需要给身体补充多少水分。”

金玲玲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再给我来三瓶蠃鱼血。”

英看向镜子“姐姐，他还会来吗？”

“会的”娥笑道“这就是命运啊，避无可避。”

金玲玲用了蠃鱼血后，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她甚至还谈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在这些虚像下，她选择性的遗忘了，对于水越来越大的渴求。

她拿出蠃鱼血，仔细涂抹。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它了。

有虞店内，“多少天了？”英在镜子里问道。

娥随意的看了一眼日历“0天了，差不多了。”

金玲玲对于水的要求越来越大，她已经三天没有上班了。对于水的渴求，让她无法去做任何事。口渴的感觉，让她发疯。金玲玲感觉到，嗓子要冒烟了。

她摇摇晃晃的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可是水柱太细了，根本不解渴。

她无意一撇，看见注满了清水的浴池。她像是脱水的鱼，一头扎了进去……

凌子文接到长途汽车公司的报警，一位名叫金玲玲的员工，已经一周没来上班了。凌子文按照汽车公司的地址，去金玲玲的家里调查。

凌子文反复敲门无人，周围邻居反应说，已经一周没看见过金玲玲了。

凌子文当机立断，找来开锁师父，打开房门。屋里一片狼藉。凌子文观察了一圈，像是无人的样子。他在屋里随意走了走，没有人的迹象。后面却突然传来同事的惊呼。

凌子文跑去一看，注满清水的鱼缸里，一张疑似人皮的皮囊里，无数小鱼在里面游。

凌子文按下想吐的欲望，给技术科打了电话。

技术科证实，那张皮是人皮。根据房内的DNA残留，证实人皮与房主金玲玲的DNA一致。局里以杀人案正式立案。凌子文作为小组组长，全权负责。

凌子文看到房主照片时，愣住了。金玲玲不就是那个在有虞买蠃鱼血的那个女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