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抬手想推开他,还没碰上呢,又听他语气哀凄地呢喃:“小优,我想你,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蓦地,我就像着了魔般,很奇怪的,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心头涌起阵阵酸楚:楚承,楚承,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雷军和我,同病相怜,为情苦为爱痛,像两个中了情毒的傻子,懵懵地从彼此身上,慰藉着对另一人的情深和思念。
“你他妈是谁?”一个大炸雷响起,一股大力把拥抱着的我跟雷军猛地撕开,“给老子滚!”
我身子顺着缓冲之力往后一仰,幸而手臂被人大力一拽,才得起死回生地站直了身子。
‘咚!’
抬眼望去,雷军可没我那么幸运,被狠狠地摔出去,重重地砸在花架上,顺着倾倒的花架子,一并扎进了花堆里。
“……楚承?”
我简直不敢相信,倏地出现在现场,将我和雷军俩人生生撕开的人,是楚承。
他铁青着脸,愤怒而绝望地瞪着我质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他回头轻蔑地瞥了一眼摔在花堆中的雷军,转身失望透顶地盯着我,“舒诺,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他妈就是个大SB,被你当猴玩呢!”
这一幕发生得太戏剧化了,我犹在震惊中呆呆地回不了神,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被摔得狼狈之极的雷军清醒一些,他半撑着身子坐在花堆中,扶了扶掉到下巴的眼镜,十分歉意地解释道:“这位兄弟,你误……”
“你闭嘴!”
楚承脸色阴寒地瞪过去,声音凌厉如来自地狱霹雳响,猛地震得雷军一脸懵逼的同时,也如一记大铁锤‘砰’地砸在我心上。
其实,我是想解释的。
依我的了解,以楚承的性子,这种误会将带给他多大的打击,我不敢想象,我怕……
可是,他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绝望而消沉地盯了我一眼,盯了很深很深的一眼后,拽住我胳膊的手用力一甩,怒所冲冲地绝尘而去。
“还不快去追?”
雷军慢慢从花堆中站起来,目睹着楚承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扯了扯我的衣袖,把我从呆愣中摇回神。
我像是才活过来的感觉,拔腿就开追,许是步子迈得急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来不及对搭手救我的雷军说谢,几步追到门口时,桃红色的卡宴已经‘嗖’地一声,飚出老远老远,倏地便没入了车流中。
楚承,楚承他一定是气坏了,他好像又在冲动了,这下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体力不支的身子倚靠在玻璃门框上,焦急地拔着楚承的电话,可是,拔了不下数十遍,都无人接听。
他向来喜欢将电话调成震动状态,不知是故意不接,还是满腔怒火的飚着车,根本没听到电话的动静。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拿起电话,求助于邵明奇。
“明奇,我……”我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他好像对我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淡淡地轻笑道:“舒诺,你要是真关心楚承,就找他,亲自把话说清楚,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你们就不要再折腾了。”
“求你……”我吸了吸气,急切地说,“求你马上打电话给他,一定要好好劝住他,我怕他会出事。”
“怎么回事?昨天我看他情绪都还算平静,难道你们俩又闹上了?”
我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只知道一个劲地催:“别问了,请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劝住他,一定,听到没?一定要劝住他。”
挂完电话,久久收不到明奇的回应,打过去一直在通话中,我就像是脚底和屁股上都扎满了针头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雷军就像犯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般,不停地道歉,一直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焦一起急。
允凡姐回来,从雷军的叙述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太心急,看你,瘦得不成形了,脸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就像秋风里的枯枝,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比起楚承,允凡姐似乎更担心我目前的状态,支走了歉意满满的雷军,把我拽上车拉回家,煮了碗桂圆红枣枸杞鸡蛋汤,细心的降好温后,硬逼着我一口一口吃下去。
可惜,才吃一半,又被我翻倍地吐回了她家洗手间的马桶里,直到吐光了胃里最后一滴酸口水。
把允凡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不停的安慰我别太急,不会有事的。
可是,任何安慰之词,都无济于事,我一颗提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去。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沙发上,抽纸擦了擦,继续拔明奇的电话,还是通话中,再拔楚承的,好家伙,关机了。
好不容易联线到明奇,得到的回答却是‘还没联系上’,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偏偏,我好像又什么也做不了。
“明奇,联系到他以后,请你,请你一定要立马告诉我一声。”
再次叮嘱了明奇一遍后,我听允凡姐的劝,进屋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身体又软又空,如同被抽筋剥骨了般,但,我却睡不着,也不敢闭眼睛,生怕错过了明奇的消息通报。
就这样,一直煎熬着,煎熬着,直到晚上八点多,抱在怀里电话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等不及了,一遍一遍拔明奇的电话。
我知道这样子很让人烦,我也知道这样子的我,失控得都不像是我自己,可是,可是我没办法,我能问的,只有他了。
拔了数十遍,要么是无人接听,偶尔又是暂时无法接通,我真是讨厌死了那个机械而冰冷的女声.
我想听的,是明奇的声音,是他告诉我,楚承正在他身边,哪怕是醉酒发疯,甚至怀里搂着个性感妩媚的陪酒女,都可以!都可以!
只要——他还好好的!
电话终于通了,明奇声音里绝望而无助的语气,却一下子把我悬着的心,高耸耸地拎到了嗓子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