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天气预报以后,我找出被冷藏多时的野外露营装备,决定在凤凰山顶留宿一夜,待次日凌晨看完日出再打包回家。
把我冷处理到第三天下午时,楚承这厮有点不淡定了,他从电话里放话过来:“只要你说一句‘我想你了’,我立马就回家,不再让你独守空房。”
“这好像也太便宜我了吧?”
我嘻嘻地笑着,视线落在门口处我收拾打包好的装备上,暗自得瑟地想:姐岂止是独守空房,姐是要去独守空山好不好?
最终,我也倔着没如他所愿,愣是没把印在心窝里包在嘴里的那个‘想’字吐出来。
分开近三天,在这场冷而不战的电话交锋中,我俩一直在一个想要降服和一个抵制被降服中周旋,似乎次次打个平手,久未分出胜负。
晚上,我在我的简易多功能室里夜练出一身汗出来,钻进洗手间冲了凉,收拾好一切正准备睡觉,听到门口传来响动,貌似有人在外面撬锁。
不对,分明是有人在用钥匙开我的门,难道是有人数错了楼层?或者说……
“舒诺,开门!”
我正在疑惑地猜测,门外已经传来了某人的声音,正是那个被我主动给了钥匙,赋予了居住权的家伙。
一个人居住的这些年,我一直保持着睡前反锁的优良传统,也难怪我亲爱的男朋友大人在门外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撬开我家这扇老旧的防盗门。
不费一枪一弹,敌人自动上门缴械投降,我作为不战而获的一方,当然是乐意受降,不,应该是兴高采烈地奔上前积极受降收编。
我拉开门,笑魇如花地迎上去:“欢迎浪子回头!”
他像只骄傲的孔雀,都已经丢盔弃甲主动投降了,还不忘抖擞屁股上那束大尾巴,傲娇地站在门外,张开两臂等着我投怀送抱。
“我刚刚才洗完澡,不想再洗一遍!”
我反手对着自己,上下指着我湿答答的头发,干净整洁的睡衣,提醒他别沾我一身汗水一身灰。
这下可把他伤得不轻,傲娇的小脸一沉,差点一口老血吐到我身上:“我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你居然还嫌弃我脏,太过分了!”
说罢,气呼呼地转身就伤势要撤。
“等等!”眼看着好不容易自愿归窝的大鸟要飞,我忙抬脚迈出门外,一把拽住他胳膊,“你说什么,下飞机?”
大概我话里的重点跑偏了方向,显得挽留之意不够真诚,他沉着脸低头瞥了我一眼,一甩着扬着下巴不理我。
我粗略捋了捋思路,似乎,好像,大概明白了这厮所谓的冷而不战,应该是临时出差前故意丢给我的善意谎言。
嗯,的确,他故意为之的巧妙谎言,成功转移了我在分别这滋味上的重心。
得知真相的我,应该是有点感动的吧,不,还有点小开心,小窃喜。
“时间不早了,别站着了,快点进门洗澡更衣休息吧!”我双手圈在他小腰上,谄媚地扬起脸讨好。
他斜起眼角瞄了我一眼,鼻孔里蹦出一声‘哼’音,端着架子不肯轻易接手我的求和。
我陪着笑脸嘘寒问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点面条当宵夜?”
“谢谢,上飞机前吃过了!”他拒绝我的糖衣炮弹轰炸,继续沉着脸问,“说,你错了没?”
“……我错了!”为了将赶紧把人哄进家门,我这等低眉顺眼的狗腿样儿,也真是够了。
他嘴角终于悄悄冒出点笑,不过转瞬便被掩藏起来,继续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说,说你想我!”
“我……”
我咬咬牙,打量了一眼光线昏暗的楼道,此情此景,着实甜不出那么暧昧的字眼。
这哥们又不爽了,眉头蹙起,语气幽幽地下最后通牒:“说不说,不说我真走了啊!”
真矫情!最要命的是,我偏偏喜欢他这矫情样儿。
算了,为了能顺利抱得美男睡,姐们我豁出去了。
“难道你不觉得,行动比语言来得更有说服力吗?”
我收紧缠在他腰上的双臂,踮起脚尖厚着脸皮贴近他胸膛,扬脸嘟起嘴抵在他下巴。
首次实践撒娇卖萌这种事,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让我已经无计可施,只有这最后一道杀手锏了呢,几乎弄得我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呀!
好在收效甚佳,这哥们终于展颜一笑,还主动低头献上了吻,一个熊抱将我拦腰抱起打包回屋。
进门后,一脚将敞开的大门踢合上,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放倒在沙发上,像个饥饿多年的狼,把我当成终于捧上手的香肉饽饽,好一番热火朝天的蹂躏和啃咬。
小别胜新婚,一切都在炙热而和谐地进行中,没想到折腾到半夜时,突然蹦出个意外的小插曲。
“你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在激情在剧烈运动了好一番的我,正趁着他去洗澡的间隙入梦,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他皮肤湿凉的大手捞到怀里,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睡意甚浓眼皮沉重,浑身散架般疲累,懒于去思索他的问题,嘴巴也懒得动,像只小懒猫似的往他身上贴了贴,心满意足地抱着美男继续做梦。
安稳的觉觉没能享受多大一会儿,身子被一股大力翻转过来,随即便是千斤重的泰山压顶。
不顾我的嘟囔求饶,他两只爪子像不安分的调皮蛋,在我身上各处肆意地游戏人间,似乎在寻找一个易燃点,非在那儿点出一把火不可。
还有温热的舌头,像条注了兴奋剂的毛毛虫,在我的脸,眼,鼻,嘴,以及脖颈和耳际等等四处攀爬,搅得我美梦几断,睡不安生。
我被撩拨得没了脾气,无奈用力扯开上下眼皮,半眯着眼睛伸手推他的脑袋,低声嘟囔:“别闹了,我已经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再不养精蓄锐,可能就是小命儿玩完了。”
也不知我的哪句话那么好笑,把他逗得趴在我身上笑了好一会儿,连带着我整个人都跟随着他的频率颤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