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

凌晨猛地回过头，一眼望过去，除了角落那个屏幕亮起的计算机以外，两侧的高压柜一览无余地排列着，哪有什么藏在暗处说话的人。

他沉声问道，“谁在说话？”

“我……我们不会遇到鬼、鬼了吧。”韩祁缩着头，惊恐地环顾着这只有他们三人的配电室，哆哆嗦嗦地说。

“不要自己吓自己。”姜小语冷静了下来，却是眼光一闪，“你们不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吗？”

“耳熟？”听了她的话，韩祁讷讷地说，“好像是有点……”

“是幽魂。”凌晨当即反应了过来，却是微微蹙起眉，“但，这个声音又有点不一样。”

“嗯，语气不一样。”姜小语说道，“幽魂的语气很平稳，没有波动，可是这个声音听上去……”她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脑海里寻找了一下正确的措辞，这才蹦出三个字，“更像人。”

“嘻嘻，你们不要把我和它比嘛。”孩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回，他们清晰地发现，那座矗立在角落的计算机随着声音的响起轻震着机身，就如同模仿人类的讥笑一般，发出了一系列清脆的笑声，“我可是最原始的Ghost计算机，第一代Ghost.Alpha。而它，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RC。”

“Alpha？RC？这是什么？”韩祁听得一头雾水。

“应该是版本吧。”凌晨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地，一步一步走近那台叫做“Ghost.Alpha”的计算机，“有些厂商从开创到发行某件产品，一般会有四个版本的更替，依次是Alpha、Beta、RC、以及GA，其中，前两个版本的bug很多，而到RC版本的时候，已经基本趋于稳定，不会出现什么bug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用的是第三代幽魂系统？”姜小语忽然想到前几天在实验楼偷听到的话，不由疑惑地问，“可是，凌晨，电子系统升级以后，还会保留以前的版本吗？”

凌晨摇了摇头，“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第一代幽魂系统的终端。不过，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另一条管道吗？我猜测，如果把那两根管道看做连接两扇门的走廊，那么这两扇门的背后，一个是我们现在使用的Ghost.RC，而另一个，很有可能是因为创造Ghost.Alpha的人不舍得毁了自己创造出来的第一代产品，从而设立的一个虚拟网关，也就是第一代幽魂系统，Ghost.Alpha。”他流畅地说完，发现姜小语与韩祁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不由顿了顿，“怎么了？”

“你能说中文吗？”姜小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们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啊，晨。”韩祁抓了抓乌亮的黑发，“你能说的简单点吗？”

“我是说，无论创造出Ghost.Alpha的人是用哪种先进的手段保留了它的闪存系统，它的终端应该还是会通向我们现在的幽魂系统。”凌晨在计算机前站定，指着那条插入机身旁侧的细管道，一字一句地说，“换句话说，这根管道的另一端，一定连接着Ghost.RC。我说的对吗，Ghost.Alpha？”

“嘻嘻，似乎是一个聪明的人类啊。”显示屏上的白光又亮了几分，嗡嗡的噪声似乎带着几分自鸣得意，“但是很可惜，你猜错了哦。”

“哪方面错了？”

“不告诉你。”Ghost.Alpha的声音变得傲慢起来，“不过，为了感谢你们把我唤醒，我可以大发慈悲，和你们玩一个问答游戏。”

凌晨问道，“什么问答游戏？”

“嗨呀，你们是笨蛋吗？居然连问答游戏都不知道。”Ghost.Alpha懒洋洋地说，“我提问，你们回答。只要你们每回答出我的一个问题，就可以向我提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哦。”

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提议。

姜小语和凌晨对视了一眼，谨慎地问，“那要是我们没回答出来呢？”

“没回答出来嘛，嘻嘻。”清脆的声音里忽然带上了几分赤裸裸的恶意，“那就要接受我的惩罚喽。”

姜小语立刻问道，“什么惩罚？”

Ghost.Alpha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你们马上不就知道了？”

“为什么？”凌晨却是沉声问道，“我没想错的话，是你把我们关在这里的吧？既然你说我们唤醒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孤独啊。”Ghost.Alpha的声音似乎低落消沉了下来，就连显示屏也暗了几分，“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玩过游戏了。”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意外。

凌晨看向身旁的两个同伴，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姜小语摊了摊手，表示一切听他的，而韩祁犹豫了一下，也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凌晨当即说道，“好。Ghost.Alpha，你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嘛，先简单一点。”亮眼的屏幕闪了一下，“你们，有见过极光嘛？”

这算什么问题？

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凌晨怪异地说，“极光只会出现在维度靠近地磁极的地区，例如北欧和加拿大，我们几个怎么会见过？”

Ghost.Alpha没有立刻回应，如果不是它还发着嗡嗡的运作声，姜小语他们绝对会以为这个房间突然恢复了安静。

“怎么问这种问题。”韩祁小声腹诽了一句。

然而，下一秒——

“啊！”男生惨叫一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祁！你怎么了！”他突发的状况使得凌晨和姜小语同时脸色一变，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韩祁哆嗦着身子，在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过了片刻才缓过来，却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就是刚才……好像有一股电流打到了身上。”

“电流？”凌晨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地看向眼前的计算机，“是你做的？！”

“是呀。”Ghost.Alpha发出了恶意的笑声，“这就是惩罚哦，谁让你们答错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