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北昀却嗤笑了一声，“我跟他的关系，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姜小语犹豫着问，“那样……是哪样？”

“实话告诉你吧，很多年前我就感觉到他身上有哈耳庇厄之镜的气息，但我用尽了办法，他却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带着隐晦的不满，“我知道他跟那个该死的引契师一定有关系，也就是那个该死的引契师……一直保护着他，让我无从下手。”

该死的引契师？

“你说的该不会是……”

“对，就是那个‘示’。”北昀爽快地承认，苍冷的白瞳里浮现出一丝杀意，“你不是还好奇过他的身份么？他就像一个幽灵，自诩是什么……神灵的使者，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让我无法动韩祁一根汗毛。”

听到这里，姜小语不由得皱起秀眉。

纵然同情他失去了双眼，也深知他不可能动得了韩祁，可听到这针对韩祁满含杀意的话语，她的心里还是略微有些不舒服，“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北昀张开双臂，尽情地仰视着漫天纯粹的光明，“我把你带到这无尽虚空，是为了让你实现承诺。”

“这里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不，不是这里。”他倏地看向她，唇角翘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我要找的东西，在时空尽头。而这无尽虚空，是时空尽头的入口。”

时空尽头？

想起那无尽的灰暗及烟雾，连时间都无法到达的地方，姜小语不由脸色微变，“你究竟要找什么？”

北昀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由眯了眯空茫的白瞳，这个女生，果然知道很多事情。

“你显然已经猜到了。”他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的，是哈耳庇厄之镜。”

哈耳庇厄之镜？

它不是早就破碎了吗？

就在“自己”许愿的时候……不，还是在哈耳庇厄占据韩祁的身体破镜而出的时候？

她突然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

难道哈耳庇厄之镜破碎了两次？

注意到女生就这么愣在原地，北昀不解地说，“怎么，你反悔了？你可别忘了，我刚刚才救了你们的命，你不会不守信用吧？”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丝威胁之意，大有你反悔我就回去把他们杀光的态势。

姜小语回了神，却是拧眉问道，“你确定哈耳庇厄之镜在时空尽头？”

“我不知道那面镜子在不在时空尽头，但我知道，韩祁此刻就在时空尽头。”北昀轻哼了一声，“能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气息的，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韩祁在时空尽头？

一瞬间，脑中好像有什么超前的记忆闪过，令她微微的眩晕，不由自主地按住了突跳的太阳穴。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还能为什么？为了躲我呗。”北昀又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看来，他已经猜到我等不下去了，这才躲到了时空尽头。哼。不就是仗着那面镜子能护他平安嘛，要不是怕他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我也不会守在出口，让你进去找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