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起眼的墙边安着一个方形铁柜，只因为光线太暗，而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刻着G标识的管道上，因此没有赶在第一时间发现。

“是配电箱。”他走过去，举着幽魂打量眼前的东西——这是一个古旧的配电箱，从上面锈迹斑斑的痕迹来看已经多年没有人碰过了。面板没有上锁，摸过去全是坑坑洼洼的铁锈，只有下方的一块触感有所不同，焊接留下来的线条十分工整，好像雕着花纹又好像刻着汉字。

于是把光线对准面板下方。

几个被铁锈腐蚀、模模糊糊的刻字映入眼帘。

“这写的什么？”韩祁凑过去，问。

凌晨抹去了点上面的灰尘，仔细辨认了一下，“韩……里……克……斯……科技？”

“韩里克斯？”姜小语秀眉一皱，“怎么又是韩里克斯。”

“小语，这所学校就是韩里克斯·力创立的，他们家族制造出了幽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小语说道，“先前，我一直都觉得“韩里克斯”这个姓氏有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凌晨不解地看向她。

“你知道Ghost这个游戏吗？”

“Ghost？”凌晨想了想，“你说的是外界那个家喻户晓的单机游戏？”

姜小语点了点头，“Ghost就是韩里克斯科技发行的游戏。我妈……”她的尾音忽然一顿，随即垂下眼眸，语气淡淡地说道，“几年前，Ghost恰逢发行，我妈也随大流给我买了这个游戏。”似是而非的光线里，姜小语的嘴边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苦笑，“现在想想，那个游戏运行前的界面有一行很显眼的‘韩里克斯·科技’标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怎么也想不起这件事来。”

虽然女生叙述的口吻近乎平稳，影影绰绰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凌晨还是听出了她语调的异样，只稍作一想就明白了个大概，不由喟叹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忍，“小语，你是不是……想家了？”

“你不想吗？”姜小语反问了一句，径直绕过他拉开配电箱没有上锁的面板，然后用光照了一下，“这些是什么？电线？”

凌晨顿了顿。

他哪能听不出女生是有意转移话题，于是也就配合地看向眼前配电箱。

很快，他眉头一蹙，“测量仪表、电气设备、线缆……但是，这些线缆全是断开的，没有一条是插在电气元件上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配电箱里的电路没有导通，根本就是个摆设。”凌晨一边说着，一边挨个检查仪表上的线缆，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在学校的走廊或是楼道拐角看到过电闸的存在？我现在觉得，这完全就因为幽魂是总闸，所以，学校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发电设备支撑电路流通。”

姜小语想努力理解他的意思，“可如果它是总闸，那它又是怎么发电的呢？一个电子系统，再神通广大也需要一个控制开关吧。”

“小语，凌晨的意思应该是那间主控室。”见她没有听明白，韩祁不由好心地解释道，“如果控制幽魂的总开关就在主控室，而那个设备的电压强大到不仅可以支持幽魂覆盖校园网，还可以支持整所学校所需的电力的话，那么建造这面铁墙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他们是怕有人故意或误闯主控室，导致全校电力瘫痪，甚至更可怕的后果，才建了这面铁墙。”

“对，没错。”凌晨有些诧异地看了韩祁一眼，却是接着他的话说道，“学校可能是怕学生捣鬼，又或是寻求方便才没有设置分闸，但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个可以控制幽魂的设备，它会有有多神奇。”他将光线照向旁边，融白的光直直地射在几步之遥的铁墙之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切，也许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但我们没办法去那件主控室了，不是吗？”听着他们说的话，姜小语拧起眉，语调带了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丧气，“如果这个配电箱连接着那根管道，还能通电就好了。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说的什么电路电压，我只知道只要断了电源，幽魂就没法正常工作了。”

闻言，凌晨一顿，“你说什么？”

姜小语丛从善如流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如果没了电源，幽魂就没法工作了。”

“不是，上一句。”凌晨定定地注视着她，“你说，如果通向幽魂的那根导管连接着这个配电箱就好了，对吗？”

“是……吧？”姜小语犹豫了一下，“怎么了？”

“我想，我有办法对付幽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