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寂静了,寂静的只能听得到水珠掉落的声音,一滴滴的水珠落在邢允浩紧闭的双眼上,可是却唤不醒那个人,四周的人静默了,手中提着的刀剑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这个人,满腔单纯热情的人,死在她们的刀下,现在,是否也有后悔?
一抹银白从人群中走过来,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紫色身影,那怀中抱着的无力身体,还有那水珠落下的声音,商隐鹤微微垂眸,邢允浩,你成功的用你的死,换来了在她心里牢不可破的地位,这下子,你满意了!
三国战乱开始的四个月后,大燕再失主将,继燕九州之后,十三王爷邢允浩阵亡,大燕举国上下陷入哀伤,如此一来,大燕要亡?
大燕皇宫,御医在寝宫急急奔走来来回回,燕将军的死对皇上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此次再失胞弟,皇上在御书房接到那急报之时就晕厥了过去,本来就脆弱的身体,此次更是岌岌可危,一时间,大燕无不人心惶惶,心怀不轨者也准备伺机而动,大燕即将要乱!
三天三夜过去,那晕厥的邢允天却突然清醒过来,醒来之后便下旨要赶往边关,满朝文武纷纷阻拦,此时皇帝的身体哪能随处奔走,若是皇帝再殒,这正逢大乱之时的大燕真是要亡啊!
邢允天却一定要去边关不可,在满朝大臣跪了一天之后走出寝宫,瘦削的身体真的已经没有了一点以前的风采,唯独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幽深,让人看了不由心惊!
“你们都不必说了,此次边关朕必定要去。大燕连失两位主将,九州尸体不见,无法找回,但是朕一定要把允浩接回来,不能让他埋骨他乡。你们都起来吧,都把心放在肚子里,朕,死不了!”说罢,邢允天转身,回到寝宫下了旨,明日前往边关!
大燕皇帝前往边关,而大幕与凤谨的最高领导人也都在边关,这次,三王聚齐了!
珠城,凤谨的人驻守在这里,百姓也正常劳作,此时,这里俨然已经是凤谨的城池了,似乎,在百姓看来,只需要有安静的生活,属于哪个国家并不重要!
珠城首府,这里已经翻修了,只是那些凋零的栀子花树还整齐的长在花园的土地里,花早已枯萎,但余香犹在!
枝叶之间,一袭绛紫坐在青石台上,修长的背影乌黑的长发,还有那淡淡的萧瑟,正是廖锦焱。
邢允浩的尸体已经被秋白黎接走了,第一次在秋白黎的眼中看见了责备和无可奈何,如果没有她,或许邢允浩也不会死。
之所以,秋白黎一直不敢告诉邢允浩她还活着身在凤谨的消息,就是担心他冲动做出让所有人都后悔的事情,可是还是发生了。
当他知道了她就是凤谨锦王的时候,整个魂魄都脱离身体了,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和她成为敌人,而此时却成了敌人,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秋白黎自然劝过他,可是,他却钻在了那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他不想两个人成为敌人,所以,便发狂般的从大燕军营里冲出来,来到了珠城,其实就是想让她说明白,想让她给个承诺,不要和他成为敌人,只是那些话还未说,他便走了,并且以后都不会说了!
这些日子已来,廖锦焱一直都是这样沉默,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沉默,也是第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自责的滋味,或许真的是怨她,没有她,那么他就不会死,也更不会有这么乱得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楚寒站在远处,看着静默的廖锦焱,不由得叹口气,或许,他真的是错了,不该动手的,可是,如果他不动手,那么死的就是他了,邢允浩如疯了一般,他又怎能不尽力抵挡?
景轩从一旁走来,在楚寒的身边停下,“楚将军,刚刚探子送来了密报,现在要交给王爷么?”走知道廖锦焱心情不好,所以,这种事情也不知是否要禀告她。
楚寒转头,“给我吧!”说着,接过景轩手中的密报!
拆开信封,打开信纸,清晰的字迹进入眼中,楚寒眉头微蹙,“大燕皇帝来边关了!”
景轩也注意起来,“大燕皇帝?死去的大燕将军的亲生哥哥?”
楚寒点头,“没错,看来是要给邢允浩报仇来了!”邢允浩死在珠城,天下人都皆知是凤谨的人杀了他,大燕皇帝来到边关,不用想,肯定是来接邢允浩的尸体,可是接了尸体就完事了么?自然还要报仇啊!
景轩眉峰紧锁,“那应该告诉王爷,让她做好准备!”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很想知道那个死去的邢允浩和廖锦焱是什么关系,他的死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楚寒点头,“是该告诉她!”既然和邢允浩有不同寻常的交情,那么和邢允天自然也有交情,这么复杂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做的了主!
拿着信件走近,“王爷,边关密报!”
廖锦焱身体微动,随后慢慢转身,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能让人感到落寞与遥远,好似只是一瞬间,她就遥远了几千几万里。
拿过楚寒递过来的密报,廖锦焱粗略的看了一眼,而后说道:“他来了!”
楚寒没有应答,可是听着廖锦焱那熟稔的语气,却知道他们一定很熟!
“来了就来了吧,早就知道一定会来!”将信件放回楚寒的手中,廖锦焱转身,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在乎!
楚寒收回信,脚下一动想要离开,但却突然停住,说道:“王爷,您三天没用膳了,多少吃一些吧!”
“三天了么?可是我都没觉得饿啊!”廖锦焱叹口气,然后站起身,“备膳吧!”
大幕军营,主帐内,一个侍卫退了出去,帐内,商隐鹤看着桌子上那封急报淡淡一笑,“来了,来了好,都来了!”这下人聚齐了。
慢慢的,笑容消失,每每想起廖锦焱那落寞的神情便不由得心头发堵,又一个来以死占位的,真不知是傻是聪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