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是认真啊!”商隐鹤突然开口,吓了柳梦一跳。
迅速回头,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柳梦眼睛中的迷蒙迅速褪去,又变成了那个高贵无可挑剔的凤谨皇女殿下。
“摄政王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很喜欢做这在背后吓唬人的事情么?”柳梦动作自然的收起手中的信,言语带有一丝讽刺的说道。
柳梦的动作尽收商隐鹤的眼底,从而也更加肯定了刚刚的看法,她的想法果然不单纯。
“锦焱来的信?”商隐鹤状似无意的问道。
柳梦眼睫轻动,而后点头,“没错!”似乎不想多说。
商隐鹤倒是不想罢休,“说了些什么?有关矶梁的事情么?”
柳梦的脸色有些许不自然,最后却也点头,“是,攻下来的五座城池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日后修建可能要费些力气!”
商隐鹤转身坐在藤椅上,修长的指尖拂过藤编的椅子扶手,动作优雅尽显高贵,“一场战役中没有牺牲一人,城池有些损毁又如何?锦焱想的实在多。”口气也亲近的很。
柳梦垂眸,“王爷说的是,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如果这场战役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有无数的人死伤!”一度她都做好全军覆没的打算了,就是不能让凤谨沦落他人之手。
商隐鹤点头,“王妃整日来独来独往也没什么乐趣,正好展家大公子的夫人在城内举办了一场赏花会,明日也随着她们乐呵乐呵吧!”虽是好意,但却让那一直跟在商隐鹤身后的黑汉诧异不已,抬头看了商隐鹤一眼,而后迅速低头。
柳梦沉吟两秒,随后点头,“多谢王爷美意!”赏花会?展夫人?莫名的感觉这似乎有什么阴谋。
待得柳梦与那一众下人离去,黑汉这才开口,“王爷,展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就不怕她对王妃做什么?”黑汉觉得甚是不妥。
商隐鹤的食指依旧在抚摸着那藤编的椅子扶手,听了黑汉的话也只是笑笑,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为的就是她做点什么。”和他抢人,那么就是敌人,面对敌人,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此时商隐鹤如此做想,可是在那始料不及却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之后,得到的却是廖锦焱的不可原谅!如果在此时他就知道结果的话,不知是否能收回今天的话呢?
大燕战神燕九州在矶梁五城被凤谨攻占之后的第十天抵达了矶梁,惶惶不安的矶梁终于松了口气,有大燕增援,他们的不安得到了安抚。
燕九州第一时间赶到了和被凤谨攻占下的芜城对面仅一河之隔相距不过一千公里的珠城,在那高耸的城楼之上向对面的城池望去,茫茫的景物之中,似乎有那么一抹绛紫分外耀眼,可是想要仔细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
廖锦焱自然知道燕九州到了矶梁,而且就在对面的珠城。
以前人不在眼前,似乎以前的事情也记不起来,而此时燕九州就近在对面,那些埋在记忆里的事情也一件一件的涌出来,而且,还仿似昨天一样的清晰!
那个人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身在那个位置,就肯定不会有一点马虎,他们也肯定知道了此时凤谨坐镇的是她,但是,天下大势已经到了这里了,所谓覆水难收,而燕九州也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家国,不会有一点放松。
城墙之上,劲风习习,廖锦焱拿着赖小竹用水晶打磨而成的简单单筒望远镜瞭望对面的珠城,那城墙之上,一身黑色铠甲的人不正是燕九州么。
还是那么酷,像是铁打的一般,让人看着便心里有压力,不过,似乎瘦了点,脸上的颧骨都突出了!
“王爷,此次燕九州来了,我们是否还要像上次那样对战?”楚寒跟在廖锦焱身后,看着廖锦焱手中那奇怪的东西,一边问道。
廖锦焱慢慢放下望远镜,却摇摇头,“上一次是在夜间行动,而且这几座城的人也很少,造成的伤亡不算很大。可是这一次,你看看,大燕的兵马就有十万,算上矶梁的,十五万有没有?十五万呢!这么多的生命,不是开玩笑的。”廖锦焱的眉峰轻蹙,尽管她自认为心狠手辣,可是面对那么多的生命,一声爆炸之后就全部消失不见,还是不能接受。
楚寒看了一眼廖锦焱,沉思几秒问道:“王爷是否和大燕的人相识?”这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似乎每一次提起大燕,廖锦焱的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廖锦焱不语,几分钟过去,这才开口,“没错!”开口便是承认。
楚寒了然,根据她的情绪来判断,估计那些回忆也不是有多美妙,若不然,此时她也不会站在这里!
“如果不方便的话,此后王爷便坐镇后方吧!”楚寒大概是怕廖锦焱觉得尴尬,所以好心的让她不要出来看。
廖锦焱轻笑,此时才发现这个楚寒还挺可爱,“谢谢楚将军的理解,不过,以前的一切都随风走了,此时,我是锦王,凤谨的锦王!”廖锦焱说的字字清晰,带着足足的劲力,已经过去的事情又怎会扰乱此时的她。
夜降临,此时七月初三,天空没有月亮,星星也寥寥数几,从天到地都是一片漆黑。
芜城首府亦是一片静谧,昏暗的灯笼燃烧的无精打采,连那一闪而过的影子都无法照射清楚。
黑影在黑夜中轻巧却快速的奔走,在首府的各个房间都走过一遍,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蓦地,一处不时有兵巡逻走过的地方引起了这个黑影的注意,趁着一拨巡逻的兵走过去另一波还未过来之时,快速的奔向那已经漆黑的房间,准确的找到窗子的所在地,掀开窗子只闪出一条缝,随后整个人消失在那里,快的眨眼就没了!
房间内,黑影站定在漆黑的屋子里,如鹰一般的眸子在漆黑的屋子中扫过一遍,蓦地定在一点,床上坐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正在看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