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夏彩依难以接受这种安慰,这种解释,继续道,“幸福太遥远。”
“并不遥远,比如你的眼泪一样,我看着幸福,因为你的软弱终于肯在我这里停靠,以我为依靠,这些与我来说就是幸福,幸福要用心体会,你会感觉到的。”莫启言一点一点拭擦她的面颊,无限温柔,话语似迷魂,倾动着某根弦,突然发出声音,让整个内心灵乐起来。
“你……”夏彩依觉得突然明了,却又模糊。
莫启言温柔一笑,别有用心开口,“如果你心底装着仇恨的话,我愿意为你挥军皇朝,如何?只要你觉得这样也是幸福。”
“不!”夏彩依突然止住,若这话放在之前她定会赞同他,可就在此刻,他的一席温柔如春风般化解了她所有的心结,又用幸福的定义让她懂得日后的光明。然而夏彩依不想这么轻易放弃仇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我心里有个梦?”莫启言含笑熙和,看着夏彩依渐渐变化的心思,内心一阵快意,“十年前,我在皇朝后宫见过你,钟情与你,可惜你不知道,然而我对你却是熟悉了然,你一直陌生,警惕,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看到你眼里有微笑,我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夏彩依这莫名其妙的话震惊,他说他认识自己,是一句玩笑吧,为何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他任何印象。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但是不能与这个人相爱厮守,是痛苦的,那种滋味就像慢性毒药腐蚀着全身,你经历过,我也是。”说道这里,莫启言情绪低落,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曾经说过,此生只为你一人倾心,纵然你曾经不属于,但在这里的空虚。”他一手叩胸,一手挥撒风轩宫,继续道,“永远都是为你空虚。”
“上次你被莫蒙劫持,我本来就知道,在出使皇朝的时候,与皇帝郊外狩猎,你姐姐便偷偷拜托我寻找你,还答应我一些条件,你想知道是什么条件吗?”莫启言不容夏彩依说一句话,继续道,“条件没有确定,但我的条件是这样的,先将你救出来,再带你回皇朝,然后在你姐姐面前对质答应你做我的妻子,让你隐姓埋名在天国生活,这就是我准备提出的条件。”莫启言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只可惜,那时候将你救出来后,皇朝已经陷入战乱,而你一心牵系家人,就算我要求你,就算你姐姐肯答应,那时候你的心定然不甘忍默一切,我与你万般波折,才到今日团聚,足足有十年的时间,或许你感觉不到这里的艰辛。”
夏彩依突然感动,她一直不知道他心底的艰辛只为等自己,一晃十年,那种看着喜欢的人成亲,再被休妻,中间的悲痛种种,她如今想起来已经麻木,不知他看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尤记得在绿野山庄的那段时光,他的潇洒与涵雅深深吸引她,一种相见恨晚的心情在那里埋没,不知自己在一次次拒绝他的时候,他的心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坚定支撑下去的,一如今天这般淡定。
时间一分一秒中流逝,俩人一阵沉默,他不再言语,她在沉思。
“此刻,你还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良久,莫启言淡淡开口。
“明白了你的心,只是……”
“只是什么?”
“你还愿意为我每日送花吗?”
夏彩依不敢在拒绝,想起每一次的拒绝,之前她不知道他的感受,但现在她知道了,哪敢在让他失望。
“除非你不要。”莫启言欣喜万分。
天国皇帝大婚的消失传开了,然而正当天国上下喜庆的时候,皇帝突然退位,写下诏书,让二皇子继位。
一切太出乎意料,太轻率,还未等人理清事情的原因,莫启言与夏彩依早先一步离宫隐居起来。
莫启言突然宣布退位的原因是这样的。
“仇恨会让人麻痹,也会让人生活不安宁,有了仇恨,你生活就不会在幸福。”大婚之前,他与她的一次谈话。
而夏彩依却一直咬唇不语,内心纠结着,她原本不去想那些仇恨,可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让她轻松的去放弃。
“我虽然答应可以帮助你复仇,你要知道打起仗来,将来的生活谈何安宁?”并不是莫启言不想不守承诺,虽然与皇朝有了联姻此间不和睦,也只为了一洗妹妹死去的耻辱,他到底是有分寸的人,挑衅皇朝只可适当,毕竟他不愿意战争发生,要知道一场战争下来生灵涂炭,死伤不少,也会成就千千万万人的仇恨,如此下来,那么仇恨将永不停息。
夏彩依也不是迂腐之人,自然懂得他话里深藏的意思,只是不甘内心就这么平息下去。
“安宁现在怎么样了?”突然,她想起安宁在天国,若真的报仇起来,安宁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想到这里,突然心软起来。
“安宁已经怀孕了,在府内静养,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但,若要战争,这么大的动静,她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莫启言朝她的软肋说下去。
夏彩依当然知道他话里追踪的意思,她只为安宁怀孕这点高兴起来,不回应莫启言的话。
最后,她突然盯着他讨价还价起来,“若你能放弃皇位的话,我就可以放弃仇恨,如何?”这种挑衅太放肆,太狂傲,然他要她放弃一个这么沉重艰难的事情,那么她也要回敬一个让他也觉得沉重艰难的决定,如此才能平息她的不平。
“是不是我放弃了皇位,你就可以放弃仇恨?”他询问清楚,肯定她的交易。
“是的!”她继续挑衅。
“那好,我放弃!”他一口答应。
夏彩依彻底被打败,无话可说了,不过内心一阵窃喜,他为她做的事情真的挺多,包括这笔交易也是划算的。
原来她的幸福这么近,近在咫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