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龙雪的功劳。

老爷子在心里对龙雪慢慢在改观。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人工湖边上，看着湖边碧绿的垂柳，老爷子顿住了脚步，望着那些垂柳，忽然低低地说着："你妈最喜欢垂柳的婀娜多姿了。你带龙雪看过你妈了吗？"

黑曜也顿住脚步，看着稍微有风吹拂，便左右摇摆着婀娜身姿的垂柳，心情慢慢地沉下来，难得父亲还记得母亲的喜好，黑家大宅里曾经也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也种植过垂柳，潘晓如进门后不喜欢人工湖以及垂柳，其实是不喜欢黑家大宅保留太多前任黑夫人的喜好，把人工湖填了，把垂柳砍了。那时候，黑曜离家出走在外面，并不知情，等他回来后，除了大发脾气之外，也未能把潘晓如怎样。不过经他大闹过一次之后，只要是他母亲种下的花草树木，潘晓如不敢再动，就连一些摆设，潘晓如都不敢动了，就怕这位脾气不好的爷再闹起来。

"看过了。"

提到母亲，父子俩之间刚刚的亲近又被推回了原点，不过黑曜还是回答了父亲。

偏头，老爷子看着黑曜，脸上染上了悔恨，轻轻地对黑曜说道："曜，爸现在年纪大了，回想起前半生，爸知道爸年轻时过于疯狂，做错了不少事，错得最厉害的便是伤了你母亲的心。"想到青梅竹马的前妻，老爷子痛心疾首，懊悔万分。

前妻的死，他脱不了关系。

"你现在知道错了，已经太迟了。"

黑曜冷冷地应着。

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听不到父亲悔恨的话了。

老爷子叹着气，"是呀，太迟了，太迟了..."前妻已经去世二十二年了，他现在才知道他错了，真的太迟了，太迟了，前妻再也听不到了。

"你妈最疼爱的人便是你，你如今能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着，相信你妈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她是最疼我，但不是最爱我，她最爱的人一直是你，可你却是导致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她要是最疼爱我，她怎么舍得离我而去？抛下小小年纪的我呀。"黑曜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心口那道伤口，此刻再次被划花。哪怕经过了二十二年的岁月，忆起母亲，依旧是他此生最痛。

老爷子红了眼睛。

当年黑曜只有十岁，还是个稚童，却目睹了母亲郁屈成疾，最终倒在他的面前再也没有醒来，那种打击，那种恐慌，的确刻骨铭心，任谁都难以忘怀。

是他对不起黑曜母子呀。

老爷子老泪纵横。

黑曜冷冷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倏地转身离去。

心里的怨恨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

老爷子张嘴想叫住他，终是没有叫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冷冷地离去的身影。

不太放心父子俩独处的龙雪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地看到黑曜冷着脸朝屋里走回，老爷子的身影却不见了，她担心地迎上前去，关心地问着："黑曜，怎么了？爸呢？你们不会又吵架吧？"

黑曜抿紧唇不语，越过龙雪就走。

龙雪愣了愣，扭身看着他阴黑着脸想进屋里去，但走了几步后又扭身往车库走去，片刻之间，他便开着车消失在黑帝山庄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