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请不要把我当成交易的筹码,我想,无论是爸爸还是哥哥在知道了你这个想法后,都不会开心的,而我,也绝不是谁都能拿得动的筹码。”秦兮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秦兮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肩头。乌黑柔顺的一头头发,不染不烫,仅仅在发尾处有些微的卷曲,为尚且稚嫩的少女增添了一丝妩媚。只是这丝妩媚在此刻半分不见,只余如刀锋般的凛冽。
顾谦轻轻一笑,手指微弹,司机已经知机的升起挡板,不过片刻,已成一方可打扰的小小空间。
“小兮,不要紧张,只要你不愿意,那么就没有人会逼你做什么事,我保证。”
“希望如此。”秦兮垂眸,咽下嘴边的一声叹息。
或许是为了转移秦兮有些低落的心情,顾谦道:“想知道温家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吗?”
秦兮看他一眼,显然兴趣缺缺。
顾谦笑了笑,仍是自顾自地说道:“温家现在别看表面上还好好的,可是底子里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温叙如今当家,自然分了一部分,卫长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也划了一部分出去,温煌毁了一部分,温玖也拿了一部分,再加上温家那些良莠不齐的族人,整个温家如今可以说是四分五裂,威慑力虽然还有,但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我记得不错的话,在所有人当中卫长应该是最有优势的,就算温老太爷回来之后替温叙平了温家的其他人,可是卫长……”没见着卫长,秦兮很疑惑,卫长会在占据了大部分的优势下还没能把温家家主的位置拿到手上,秦兮更疑惑。
顾谦却不回答秦兮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生意来钱最快?”
秦兮眨了眨眼,道:“毒品,军火,还有***。”
顾谦点点头,道:“那你知道卫长是捞偏门起家的吗?只这一个理由,他的能力再强,势力再大,都做不了温家的家主。”
顾谦没有再往下说下去,秦兮也没有再问,只是心里觉得好笑,跟稳坐南方头把交椅的秦氏相比,被说成是“捞偏门”的卫长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刚到家,秦兮就从赵望之那里收到了一封信,说是一大早就送到别墅里来的。
信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或许可以说,连必要的东西都缺了很多,只有“秦兮”两个字有些孤零零地躺在信封上。
没有什么可避忌的,秦兮立即就拆了信,信封里除了一张机票,再没有多余的东西。秦兮看了看机票,是第二天上午飞往法国巴黎的航班。
顾谦轻轻拍了拍秦简的肩膀,“小简,辛苦了。”秦简挑眉回了他一个笑,拉着秦兮上了楼回了秦兮的房间。
秦兮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机票,“哥,我明天可以去吗?”虽然上面没有署名,但秦兮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只是他寄来的这张机票实在是让秦兮有些哭笑不得。这是邀请她去做客?还是想要带她私奔?真说起来,他们之间除了利益和几分不浅不深的交情,大概再没有别的什么了吧?
秦简唉了一声,揉揉秦兮的头发:“去吧去吧,不过记得多带点人,你要是再被人绑一次,我就立刻把你打包送回家里去让爸妈看着你,看你还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呢!你当我愿意被人绑来绑去的啊?”秦兮叫屈,随即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哥,你不担心你宝贝妹妹我跟人跑了?”
秦简嗤地笑出了声,看着秦兮,目光宠溺而温柔:“你要是想跟着去玩玩也行,不过久了我可是要去接你的,爸妈会想死你的。”
“……”
法国巴黎,秦兮没有去过,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凡是女人,大概都喜欢名牌的服装,奢侈的珠宝,诱人的香水,不过对秦兮来说,那些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并不大。也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过容易得到,所以不在乎。
因为前段时间的混乱,如今的中海颇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有钱或是有名的人家出行都多多少少会带上几个保镖保护安全。所以当秦兮身边跟着秦简又不知从哪来挖来的高手六名,走入人流匆匆的机场时,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卫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秦兮并没有遇到过多的阻碍,就走进了卫长专属的候机室。
轻轻挥手示意守在房里的保镖退下,卫长看向秦兮,目光中有惊有喜,“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你该不会想要跟我告状我哥拦着不让你见我吧?”秦兮回了他一句,随即往前走了几步,在卫央面前三步停下,“卫妈妈好。”
卫央抬头,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看着秦兮,露出有些傻乎乎的笑容。
在沙发上坐下,透过透明的玻璃瞧见外边不动不摇的层层人影,秦兮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卫长的这个阵仗,可比她从前见过的还要厉害,难道他如今的境况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卫长一眼看破了秦兮的想法,轻轻一叹:“现在国内我是呆不下去了,再不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我打算先去国,那边生活安逸,我妈会喜欢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简单的被判出了局?”对某些事情,顾谦到底是没有给秦兮讲清楚,所以秦兮亲自决定问当事人。她虽然没有立场去管温家的家事,但如此憋屈地被卷进去差点还搭上了条小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格知道的。
“不为什么,只不过老爷子心够狠的,宁可便宜了外人,也不想让温家落在我的手里。”卫长冷冷哼了一声,复又叹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小兮,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问出了这个问题,卫长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放松。
真的说起来,他跟秦兮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关系太多,除了那次醉酒,他从来没有对秦兮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所以他此刻突兀的请求肯定是很可笑的吧!可是不管可不可笑,这句话他此刻要是不说,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说不了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