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还不起来把桌子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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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是何级别的人,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难道因为那人去问他,他就会收手吗。

前世这个时候爹还没有遭遇不测。

也就是如果端王现在要杀父亲,一定是因为她重生回来改变了某些事。

阮如笙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回来,除了阻止了将神印借给岳家,就没在做其他什么能影响侯府气数的大事了。

神印?

难道真正要他们家神印的是端王?

阮如笙目光骇然。

不是岳家要神印,是端王爷要?

他们家神印究竟有什么神奇?

“爹爹,用完膳带我去一趟祠堂吧。”阮如笙慎重的说道。

阮永定怔了怔,他心里其实正有此意。

默默的用着餐,林轻语回了内室,阮如笙一直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等他。

阮永定看着林轻语的背影“哎”了一声,林轻语没理他。

阮永定问道:“你娘怎么了?”

阮如笙想了想,如实说道:“祖母说娘亲霸占阮家的财产,今天娘闹别扭,尚书府来送聘礼的时候,娘就没出去,然后祖母让二婶婶打点,并将大姐的亲事交给二婶婶操办去了,祖母还将大姐的聘礼收好了,说是要替大姐保管着,说免得某些人动歪主意。”

她细细的说完。

阮永定除了一方面惊诧于她的条理逻辑清楚外,一方面脸上已经带了怒容:“胡闹!怎可以次代长!母亲也是老糊涂了!轻语为府里操心这么多年,哪里在乎那点财产!”

他气得放下筷子,眉目间又是窘迫又是怒火。

也没心思陪阮如笙去祠堂了,匆匆的站起来就朝内室走去。

怪不得他说夫人今日回来没给他好脸色,遇到这种事能不气吗。

他都已经给母亲说过多少次了,母亲还当轻语是外人看。

越想越恼火,脚下的步伐就加快了。

...

留下阮如笙一个人在桌前。

她面上沉思过后,就想自己再去看看那神印。

一路让心悠陪上。

“你在外面等我。”她对心悠吩咐,心悠哎了一声。

她走进院落,地上有树上掉下的黄叶子,不过不太多,想是婆子们打扫完又掉落在地上的。

宗祠的正屋里排列着阮家各个祖先的牌位。

房间四处点着灯,微微弱弱的。

中间掉了一些黄绸缎下来。

在牌匾的最中间,就是立着那座闪发着白玉光芒的神印。

如果要将它取出来,就得将牌位移开,听父亲说还要找法师作七天的法。

阮如笙远远看着,除了它看起来像一块玉石做的外,就属它散发的光最稀奇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前世岳家,或者可以说是端王,借了一次后就还给了他们?

父亲那次出门,是去做什么去了?为何回来就郁郁寡欢去世了呢?

阮如笙想得头疼。

她碎步走至房中央摆的跪拜的蒲团上,屈膝跪了下去。

闭上眼睛。

良久,她睁开眼站了起来。

一咬牙,走至排列祖先的牌位边,嘴里碎碎念道:“太祖父,太太祖父,以及各位太叔祖父...如笙不是故意要动你们,实在是迫在眉睫,为了阮家的生死存亡,如笙不得不这样做的...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

她一边念着赎罪,一边轻轻的挪动小胳膊,将牌位一个个放在一起,将边上到神印那里的位置腾了出来。

幸好桌子是拼凑起来的,她可以小心的挪动...

寂静而空旷的祠堂里亮着微弱的光,就见她一个人小心翼翼又虔诚的移动着桌角。

终于是腾开了一条道出来。

她一边对祖先们磕头,一边对他们说着抱歉。

靠近神印了,它的光看起来明亮了一些,映照着阮如笙莹白的脸庞。

面前的神印像是一位站立的观音,脚下还有底座,可是仔细看时,那面容和打扮又不太像观音。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终于摸了上去——

好细腻。

还搁着半张桌子,那张桌子似乎是特殊的材质打造,阮如笙推了推竟然纹丝不动。

她撩开黄色的绸缎,发现桌子下面是实心的,而且神印好似镶嵌在里面,根本就拿不开。

如一个整体。

这个要怎么取出来?

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阮如笙想反正这时候挪动桌子和牌位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站在中央。

所以阮永定进来看见一团糟的情形时就瞪圆了眼睛:“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他说着已经对着祖先跪拜了下去:“小儿无礼,请各位列祖列宗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连续嗑了好几个响头。

阮如笙干干的站了出来,挪动桌子将他们摆回原位——

阮永定拜完了祖先,请完了罪就怒气冲冲的找了一块戒尺出来。

“祖先的牌位你也敢私自挪动!当着祖先的面还不跪下!快把手伸出来!”

这次阮永定是真的非常的生气,每每年底大扫除的时候,是会挪动各个牌位等空间。

可是在那之前家里都会提前三天请示,跪拜——

这小女儿可好,直接就动了!

这怎么能不叫她生气!

阮如笙见父亲一脸怒容的对着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对着列祖列宗咚咚咚嗑了三个响头认罪:“父亲,我错了。”

并伸出双手等待戒尺打下来。

尽管重活一世,可她上一世还没有被父亲这么责罚过呢。

不知道那戒尺打下来疼不疼。

阮如笙闭上了眼睛...

正在她以为父亲会饶了她的时候,阮永定“啪”一声打了下来。

疼得她生生吸了一口冷气,一道红印子立马出现在了双手上。

阮永定看得一阵心疼,手高高的举起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放了下去,板着脸严肃的说道:“还不起来把桌子摆好!”

阮如笙心下一喜,虽然手心还疼着,可她知道爹是原谅她这一次了。

于是站起来嘻嘻一笑。

阮永定狠狠瞪了她一眼,扔下戒尺去将牌位回归原位。

一切恢复原状。

“我叫你随我过来没让你私自动牌位!”

阮永定气不过,拿起戒尺又准备打她。

阮如笙抱头跑了出去,喊道:“我知道错了,我这不好奇着。”

...

阮如笙被父亲罚抄一百页的经书。

好在父亲没将这事告诉母亲或者祖母,不然她肯定死定了。

她正在一边抄书一边想神印的事,就听心悠禀告道:“小姐,大小姐在外面,说要见你呢。”

“不见。”阮如笙漠然的说道,哪有空理会她。

“呀,五妹妹这是要奋发图强吗?”帘子掀动的声音,阮如婳已经一声光鲜衣裳的走了进来,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脖子上挂的,无一不是阮如笙没见过的。

不用猜肯定是赵家聘礼里送的了。

阮如笙依然抄自己的书,当她不存在似的,反正她不久就要嫁出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

这时候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阮如婳叮叮当当的走进来,先是观望了一下房间里的布置,然后走至墙槽里拿起了一只帆船欣赏。

丫鬟对她行了礼:“大姑娘。”

阮如婳笑着回应,一点不客套的吩咐道:“去给我泡杯茶来,我要和五妹妹叙叙话。”

心悠看了一眼阮如笙,阮如笙停下手中的毛笔,抬眼对她微笑道:“去吧,泡中等的菊花茶足以。”

心悠忍住笑,哎一声,屈膝行礼然后退下了。

阮如婳面色冷下来,提高声音道:“我马上就要嫁入尚书府了,你让我吃中等的菊花茶?”

阮如笙将桌子上的经文收拾整齐,一边看她一边笑道:“自家人嘛,还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

阮如婳哼了一声别开视线。

“今天早上母亲为何不出门?”她冷声问道。

阮如笙弯了弯唇,淡淡的道:“这个你应该去问祖母,祖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阮如婳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因为她说的是祖母和母亲闹翻的那件事。

于是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笑起来:“她可是我母亲啊,我婆家的人上门送聘礼来了,她竟然闭门不见?你知不知道她这样做对我以后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让我以后进了赵家的门怎么面对她们?”

“她要闹脾气也得分场合吧!每次嘴里说着为我们好,关键的时候就出这些幺蛾子,让我怎么相信她这个母亲?”

阮如笙深呼吸一口气,乌黑黑的眼睛沉着的望向她:“祖母在席上还解释得不够?秦大夫人走的时候都知道派个人来向母亲问好,让她保重身体,你这个做女儿的倒质问起长辈来了。”

阮如婳一窒,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大夫人也是装病,可是席上祖母确实是那样对秦大夫人说的。

想都没想过阮如笙会脸不红气不喘堂而皇之的拿了这个理由来搪塞她。

她冷笑一声,转了转手中的翡翠镯子,以后她是尚书府的少奶奶,与安平侯府里的人就没半点关系了,她理会她们做什么。

管她大夫人,二夫人,就是祖母也靠不住。

还是要靠她自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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