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阮如笙强压下胸口的翻涌,浓浓的发出一声哂笑,然后粉唇轻启:“滚。”
薛毅面色僵住,他没想到这个没跟他接触过的小姑娘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而且瞧那模样,似乎还很厌恶,仇视...
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得罪过她吧?
正愣神的时候,阮如笙已经越过他的手臂径直朝前走去了,脚步一点滞留也没有,好似他是什么惹人厌的苍蝇一般。
薛毅转身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嘴角缓缓掀起了一丝冷笑。
一个安平侯府的丫头而已,竟然敢瞧不起他?
本来还想接近她打探打探她父亲的事,她竟然还摆脸色给他看?
赵水溶给他摆脸色就算了,赵家的人给他摆脸色就算了,凭什么她一个十岁的小丫鬟对他摆脸色?
薛毅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转过了脸,脸色下还隐藏着一份阴沉。
阮如笙胃里不适,努力不去想前世的种种,可是有些事还是自动冒出来。
她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就冲出了喉咙。
“呕——”她弯腰吐了起来。
刚刚吃的全吐出来了。
太难受了胃。
阮如笙吐出一口气,掏出绣帕擦了擦。
怎么办,吐在人家的地盘上。
她左右望了望,只得去找了一些地上的枯叶,一片片捡过来遮住。
又找树枝翻了一些土将其掩盖住。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胃里还是好难受,一股一股的闷得慌。
阮如笙脚步虚浮,刚刚吐得泛酸水,这会才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以后他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不然见一次她吐一次,这身体如何受得了?
该怎么将这个人除去才好?
阮如笙只是有这个念头,却还不敢想。
如今他们家又没权利又没势力,她又才十岁,怎么去除掉人家?
空想这些无用,先避开为好。
她缓缓的又吐出一口恶气,用绣帕拭了拭唇角,这才转身去了恭房。
回来婚宴的时候阮如婳已经被抬入了洞房侯着,赵言臻还在应付着客人。
只是他脸上显然没有作为新郎官的喜悦,反倒浑身的不自在和不耐烦。
所以没过一会就被秦大夫人和赵三老爷请下去了。
阮如笙在人群找了找,没找见岳祁的身影,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就想先回去了。
再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娘,我想先回去了。”她过去拉了林轻语的褙子小声说道。
林轻语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正在和一个夫人说话。
听见女儿的话,就回头看了她一眼,摸向她额头:“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头有些晕。”阮如笙软哝哝的嘀咕道。
林轻语就对那夫人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拉她出了院子,准备好好看看她。
“哎——丈母娘可不能走!”
后面有人喊起来。
林轻语无奈,只得回头笑道:“一下就来。”
又仔细摸了摸她脸只觉得她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做什么了你这是?感染风寒了?”
阮如笙穿着两层的杭绸褙子,而且今日有太阳,按道理是不会受凉的啊。
阮如笙扳下她手说道:“我没事,就是待这也没意思,就想先回去了,你进去吧。”
林轻语不放心,想叫丫鬟陪她回去。
阮如笙知道丫鬟就带了几个,还不够用呢,就说道:“我出府直接上小轿就行了,我认得来的路,你不必忧心。”
“哎!丈母娘快来呢!”
秦大夫人这时出来了,脸上带着欢笑,拉了林轻语就要进去:“我扛不住这帮人了,你快进来快进来。”
林轻语就顺口说道:“我女儿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正找人领她回府去。”
秦大夫人停下脚步,看向门口的阮如笙恍然大悟:“...这样,那我叫个人陪她回去。”
目光在人群里搜寻,这时一个人就朝她走了过来。
正是薛毅,他脸上带着微笑,主动问道:“秦伯母,需要什么帮助吗?”
秦大夫人可能也在儿子成亲的兴头上,就随口吩咐道:“你来的正好,那小丫头想回安平侯府,你帮忙找人送她回去。”
然后拉了林轻语就疾步朝宴会厅里面走去。
薛毅面上带着谦和的笑,对她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林轻语还不知道他是赵水溶的未婚夫,就放下心来:“那就麻烦你了。”
阮如笙不等人出来,看见薛毅就掉头就独自走了。
再吐一次她身子真的要倒了。
为什么有些苍蝇总是要在面前绕?
薛毅不但出来了,身后还跟了赵水溶。
林轻语被秦大夫人急忙拉进了屋子所以也没看见赵水溶从侧门走了出来。
薛毅和赵水溶出了院门口,朝阮如笙的方向走去。
“刚刚秦大婶婶叫你什么事?”赵水溶倒是没有注意到阮如笙在前面。
只是看薛毅突然出来了,又朝外面走去,所以跟出来了。
薛毅眸色放软,对她轻声说道:“秦伯母要我送一个人回去。”
“谁?”赵水溶看向前面疾步走的小人影,跟上薛毅的脚步,瞪大了眼:“那个如婳的继妹?”
薛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几大步就追上了小跑的阮如笙。
并在后面喊道:“阮五姑娘,等一等。”他倒要看看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凭什么对他说那一个“滚”字。
薛毅唇角掀了掀,他压根一点不着急,阮如笙可是跟赵水溶起过冲突。
所以只要赵水溶跟上来了,他一点不担心不能给阮如笙一次教训。
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会跟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过不去。
薛毅不及多想,就已经追上了阮如笙。
赵水溶一见是阮如笙,那气焰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给我站住!”她朝阮如笙的背影喊道。
阮如笙紧紧握着拳,压根不理会他们,这两只苍蝇!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被他们缠上会吃的亏,这对男女内心有多贱多卑鄙她再清楚不过。
可惜前世她忍了以为能换来一世安稳,到头来还是个可悲的笑话。
今生她实在没有忍住,又惹得一身的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