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没有变,时间也没有飞快而逝。然而,轻歌却发现,这短短的十分钟,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般的仓皇和沉默。
停伫的红绿灯,车流不息的马路。‘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全部未曾听见。
连手上传来刺骨的疼,也毫不察觉。
她的视线,像是望穿了一个季节般悠长。
那里面,清晰的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用尽全身力气,也要走到他的身边。这是属于苏轻歌的执着,是她渡不过的劫难。
他们说,痴人。便是爱到痴呆之人。
她现在便是一个痴人。
轻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顾笙拥着走进医院的。全身虚弱无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看见手术室外,刺目红着的“手术中”三个字。
直到,迎面而来的蓝朵,她像是疯狂了一般对着她吼:“苏轻歌,你为什么要出现。”
“你一定要害的之庭活不下去吗?”
“为什么躺着的那个人不是你。”越来越尖锐,刻薄的话传入耳膜,嗡嗡的响彻整一个神经。那是,撕心裂肺的疼。
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脏。
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痛楚。愣愣的望着眼前紧闭的手术室,好像,她的眼中只剩下这些。
其他的。再无心思去顾及。
“蓝朵你闭嘴。”顾笙将她护在身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忍着怒气的蓝朵,目光咄咄,冷笑道:“顾笙,我真为你可怜。”顾笙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的晕染出忧伤。无奈,充满了整一个眼眸。
她依然不肯罢休的说:“看清楚了,她爱的从来就是叶之庭,不是你,顾笙。”耳旁嗡嗡作响,她全然不知,也忽略了那句:“你就是再爱她,她也不会给你回应。”
如果轻歌可以抬头,就会发现,一直那么骄傲的顾笙,一直那么坚强的顾笙此刻落寞的表情,孤寂的像是孤海中,抓不住浮木的溺水之人。
他苍白的脸,脆弱的像是一张薄纸。
风一触摸就会撕裂开来。
他的心,和她的是同等的痛。
即使是这样的疼,他还是紧紧的握着轻歌的手,不曾放开。执拗的将自己的温度给她。
我们总是这样的固执,爱上不该爱的人。做着让自己心疼的事情,还一脸坚定的说:“那是因为我爱她呀。”
我们都是这样的可笑和悲哀。
所以注定了,彼此的距离。再怎么样追逐也不过是……
镜花水月。
那一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南宁和北川走了过来。她的手被北川死死的抓住。望着一脸得意的蓝朵,还有沉默不语的顾笙,失神的轻歌。
南宁面无表情。
手却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
她漫不经心的说:“北川,放开。”
北川却紧紧的拉着,他知道,一旦松开,肯定又会是一番“惊天动地”。
南宁轻微的笑着,没有丝毫的温度,唇畔中溢出的语言,清晰无比。“要么松手,要么分手,北川,你自己选择。”
他一愣,手松了的空档,她奋力的抽出,大步的向前走。北川苦笑,怎么会忘记了,最重情谊的她,怎么会甘愿一个人独自的旁观。
你怎么就忘记了。北川。整一个世界,南宁最在意的人,便是苏轻歌了。
“啪”甩手就是一个巴掌,蓝朵来不及反应,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嗡嗡然,脸颊上一片火辣的疼。
回过神来的顾笙和轻歌,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
“南宁……”她糯糯的说道。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兽。那道清澈的目光让南宁心疼。她拍拍顾笙的肩膀:“辛苦你了,顾笙。”然后拉过轻歌的手,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擦出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外,这样的触目惊心,她的目光微微的氤氲,吸了吸鼻子道:“轻歌,我们去包扎好不好。”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
轻歌想起刚才的事情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不安的问:“南宁,之庭呢,之庭……”
她抱着她,安慰道:“乖,先去包扎好吗,待会带你去看他好不好。”在明亮的灯光下,南宁眼中繁光点点。
轻歌很听话的被她拥着,准备去医务室。
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南宁对着身后还未回过神来的蓝朵说:“蓝朵,你愿意做婊子我不介意,但是,不要对我的轻歌动粗,不然,你信不信,叶之庭会离开你。”
蓝朵一愣,捂着左脸,愤恨的咬着唇畔。
她的目光犀利的像是一把剑。
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亦无从言语去反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