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宾馆。晨曦透过豪华落地窗的那一刻,床/上赤/裸的人茫然醒来,适应了那细微透过的阳光之后,沉闷的咕哝一声。
摸摸身侧的位置,早就空无一人。只有凹陷的褶皱证明了这里曾有人来过。
习惯性的望着天花板。放空灵魂。
眼底疲惫而失望。
精致的脸颊上,看不出悲喜。但是只有她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床头上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的字迹清晰,下笔有力。
很漂亮的楷体:去盛世,找顾笙。
冷笑一声。所以只有她有用的时候才会过来和她温存,才会这么极致销/魂的用身体征服她是吗。
捏着那张纸,豆蔻十指逐渐苍白。最终无力垂落。
呵呵,至少还是有用的,不然他根本不屑一顾不是吗。而她不过就是他一个情妇罢了。什么未婚妻,什么最挚爱的情侣。
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有妻子的。那个被藏起来的妻子才是他的最爱。虽然她体弱多病,但是,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简直羡煞旁人。
而她,不过就是他用来掩饰的一个工具。
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黎世最喜欢说的话是:不要太抬高自己,我能造就你,也能毁了你。那个时候,他眼底的阴狠和桀骜不驯让林灵害怕。
他是比安远墨更加可怕的男人。
她相信他能让自己跌下地狱。黎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长着天使外表却嗜血的恶魔。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波涛汹涌海洋上漂流的小船。浮浮沉沉,疲倦不堪。
可是转念一想,却不堪一生平淡。
为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现在,我却不能有。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保护你,你过的如此幸福,而我却要这样黯淡一生。
害我绝望,害我失去自我的是你啊,苏轻歌。
嫉妒是一曲离歌,吹散了多少本就单纯的青春。
顾笙本来打算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轻歌,问问工作上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念轻歌。仅仅分开了半天,就异常的思念了。
所以对于林灵的突然来访,他是始料未及的。
“好久不见,顾笙。”她笑,在沙发上坐下。眉眼微抬,媚眼流转。风韵迷人。
放下手中的手机。他冷冷道:“有事?”简单两个字,让林灵愣住。
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即使是短暂的两个字。
那些积攒许久的怨气,那些深深的恨意全部因为他的两个字烟消云散,仿佛不存在。
“过的好吗?”壮着胆子问。局促不安,就如初遇时候的羞涩。
……
“同学,请问你知道高一班怎么走吗?”
“我带你去吧,走吧。”
……
是我忘记了,你早就不是那个愿意对着我笑的顾笙了,你已经放弃了我。
就如现在。
“我过的如何,与你何干。”那是林灵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顾笙。即使是以前顾笙讨厌的人,他也会礼貌的敷衍一下,而不是现在,彻底的无视。
他已经是深深的厌恶自己了。
那个会牵着自己走,那个会在自己落水之后冲过来抱着自己的顾笙,真的已经不见了,一切是她太过天真,太过沉溺。
苍白的脸遮不住她浓浓的失落,站起身,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重新伪装:“这是唯爱的合约书,你觉得我们应该合作吗?”
原来只剩下这般空洞和干燥的谈话内容。
“我尽快给你答复。小斯送林小姐。”头也未抬。
高跟鞋踩着地面震的脚趾疼痛无比。但她终于还是高傲的离开。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心上踏上一脚,疼的眼前模糊。
每一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顾笙,为什么你可以原谅所有人,却惟独对我这般的绝情和残忍。
为了苏轻歌,你可以视我为陌路之人。你可以随意践踏我。
但是你知道不知道。
我为了你,却可以背叛一切。
顾笙。
阳光明媚。温度灼热。
她的眼前终于氤氲成雾。
指尖触摸一片湿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