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水起身，压下自己心里的慌乱，与两人对视，带着探寻的意味，想要从那两人的眼里看出些许端倪，但让她失望了，或许是他们的演技过高，她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深情与坚定。

“你们刚才可看清楚我的容貌了？”慕容水轻启朱唇，作势再一次揭开面纱，却被一只猛然伸过来的手阻止，她看向手的主人，一袭白衣让他看起来仿若仙人。

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他是害怕看到她这张恐怖的脸？所以才阻止的吗？避开他的手，慕容水执意要让他看清楚，这张脸值不值得他牺牲。

面纱飘落，大殿里再一次闹开来。

“我是丑公主，不是你们心目中的佳人，你们可想清楚了！”慕容水语气坚定，眼神微凛。

当那些疤痕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时，夜麟煊心里再一次被紧紧的揪住，他能够想象那一刀一刀划在她脸上时，是怎样刻苦铭心的痛，让他更加痛心的发现，那就是秋水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了，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永远是我的水儿，不是容貌变化就能够改变的。”司马澈看着慕容水，眼里是不容怀疑的真诚。

慕容水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般，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她并不排斥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仿佛本该如此，带着深情与宠溺。

可是，她心里仍旧是怀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或许是自我保护意识过于强烈，她选择了漠视，压下心里的悸动，她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透着高傲的神色，俨然一个瞧不起人的公主。

司马澈没有想到她的目光会如此冰冷，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在殷祁的记忆力，她俏皮，灵动，忧愁，却不冷冽。

夜麟煊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像是受到了冷落般，心里生出一丝不悦，立即上前，朝着皇帝跪下。

“夜某愿意将整个山海庄以及山海庄的产业作为聘礼，只愿娶公主为妻。”朗朗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让所有人俱是一惊。

山海庄的产业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夜麟煊已经是琉璃国的首富，全国可以说有三分之一的财富积聚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如今，他竟然愿意用那样庞大的资产作为公主的聘礼，实在是让人震惊。

慕容水也被他的话惊呆了，她听慕容澜说起过山海庄，琉璃国第一庄，富可敌国，这个看似阴魅的男人居然愿意将它作为聘礼，她的目光牢牢的锁住夜麟煊，猜不透他的动机。

慕容羽言微眯着眼，看着堂下跪着的男人，他的提议却是诱人，琉璃国正值琉璃江决堤，这次让他进宫，一方面是想让他伸出援手，如今他提出用山海庄作为聘礼，却是让慕容羽言心动。

可是，他看了看慕容水，最终开口宣布。

“此事以后再议！”

慕容水被两人搞的晕头转向，本来就稍显虚弱的身子，一阵眩晕再次袭来，她下意识的扶住身后的萍儿，两人五年来的默契，让萍儿立刻会意过来该如何做。

她扶住慕容水，看向慕容羽言，像是等待着他的示意。

终于，慕容羽言一声令下，慕容水在萍儿的搀扶下离席，她仍旧能够感受到大家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尤其是那两束灼热的目光，那样强烈的存在，让她加快了脚步。

慕容水离开，宴会还在继续，只是没有了刚才那样热闹的气氛，大家的思绪仿佛都还停留在慕容水那张被毁的脸上，暗自猜测着，这两个男人谁会是当朝的驸马。

前日的宴会让慕容水一直不愿意出若水宫，其后，慕容羽言与五位皇子陆续来看她，言辞当中带着些许试探的提到了司马澈与夜麟煊。

慕容水避而不答，一副沉静的模样，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对两人产生了好奇，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兴趣。

是的，是兴趣！她想知道两人那日眼里的深情是不是装出来的，不然，为何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表现仿佛认识她许久般？

慕容水坐在坐在石凳上，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怀里的小银狐，这只小银狐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若水宫，后来怎么也不走，慕容水看它可爱，就经常逗弄，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宠物。

突然，小银狐发出‘吱吱’的声音，正在发呆的慕容水一惊，小银狐倏地从怀里跑开，慕容水正想去追，抬头却看见慕容澜正朝着她走来。

“太子哥哥。”慕容水高兴的上前迎接，当看到慕容澜身后的男人时，笑容僵在脸上，司马澈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水儿……”司马澈热络的上前，想要和她打招呼。

“你该叫我公主。”不知为何，他的一声‘水儿’叫得她心里发慌，下意识的排斥那种感觉。

司马澈怔然，她的抗拒让他有些落寞，这几天，他受邀住在皇宫，调查了关于她的事情，五年前，她才回到皇宫，当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抢救才抢救过来，只是，在回宫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脸变成这副模样。

殷晟呢？他没有保护好她呀！顿时，他眼里的怒意瞬间凝聚，心里责备殷晟，但他也知道水儿这副模样定不是他所为。

“公主，你刚才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司马澈企图寻找话题搭讪，心里嗤笑自己居然会用这么蹩脚的方法。

慕容水经他一提，方才记起从怀中溜掉的小银狐，她看向小银狐刚才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纳闷，为何小银狐只有在慕容澜来的时候才会跑开，其他几个皇子来看她，它都是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是啊！那是什么？”慕容澜也很是好奇，记忆当中，从几天前开始，他到若水宫第一眼就会看到水儿怀中似乎抱着个东西，可一走进，那东西又消失不见了。

“没什么，只是一只可爱的宠物而已。”慕容水收回视线，按照往日的惯例，等到慕容澜一走，那小东西就会自己回来的吧！因此，她不用不担心。

“噢？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宠物。”慕容澜来了兴致，一旁的司马澈也同样兴致勃勃。

“一定是太子哥哥平日太严厉了，吓得小银看见你就跑！”慕容水说笑道，露在面纱外的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气氛顿时变得轻快。

“你这丫头，太子哥哥平日对你严厉了吗？”说着弹了她的额头一记，当然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不至于让慕容水觉得痛。

“是呀是呀！太子哥哥对水儿不严厉，可对其他人可就是苛刻了，所以小银怕你呀！”慕容水俏皮的说道，在慕容澜面前，她的亲昵感是最强的，甚至超过了慕容羽言。

“那我倒要审问审问你口中的小银了，我到底是哪里对它苛责了，让它如此畏惧！”如此轻松的慕容水让慕容澜欣喜，他的妹妹本该就这样无忧无虑才对。

司马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想要插话，却总也找不到机会，他不禁想到以前，很多时候，他也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走不进她的心里，如今相当于再世为人，他能够抓住她的心吗？

或许他应该庆幸，失忆的她记不起所有，当然也忘记了殷晟，但如果她记起了所有，是不是一颗心还是会朝向殷晟？

心里的不确定渐渐的攀升，转变成恐惧，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快速的爱上自己，让她离不开他！必要时，他可以将她带回青恒国，永远的远离过去。

“本王能有荣幸邀请公主一同出游吗？”下定决心，司马澈大胆的提出邀请，心里却忐忑着，她会答应吗？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慕容水微愣，出游？现在外面盛传着丑公主的事迹，她跟他出游，不又是徒增百姓饭后的谈资吗？

“去吧！正好我也好久没出宫了，就让我们陪水儿出去散散心！”慕容澜感觉到司马澈对水儿的小心翼翼，这个男人或许对水儿是真心的也说不定，如果是，那他当然不会让水儿错过得到幸福的机会！

慕容水眉头微皱，太子哥哥明明知道她不喜外出，况且……她看向慕容澜，看见了他眼底的闪烁，心里隐约明白过来，他是在为司马澈制造机会吧！

“好，听太子哥哥的！”慕容水答道，既然这样，她就答应吧，她也想看看司马澈是不是真的对她的容貌毫不在意。

听到她的回答，司马澈喜不自胜，朝慕容澜投去感激的目光，心里虽然知道，水儿答应多半是因为慕容澜，但只要她能够给机会，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又聊了其它的话题，大多数是两兄妹聊着，司马澈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慕容水，看见她在慕容澜面前毫不拘谨，洒脱自在的模样，他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水儿这般只为他！

皇家的出游声势肯定是不比寻常，看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慕容水突然后悔了，她以为会是低调的游玩，却没想到他居然整出了这么大的排场，街道两边的百姓夹道观看。

更加让她不悦的是，慕容澜竟然说临时有事，不能前来，他这样帮助司马澈也太明显了吧！

慕容水为了试探司马澈，特地没让萍儿为自己戴上面纱，身在马车中的她心里微微发慌，说不在乎那是骗人的，她能够大胆的在生辰宴会上露出自己的丑容，但现在却畏惧了！

“公主，你没事吧？”察觉到她眼底的慌乱，萍儿禁不住关心，拿出面纱，试图为她戴上，但却招到了慕容水的阻止。

“不用！”像是下定决心般，她说过，不想再生活在面纱下，就让她用本来的面目示人，大家恐怕都知道她是丑公主了，这样遮遮掩掩又有什么意义？况且她中不能在面纱下活一辈子，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如此想，慕容水豁然开朗，马车徐徐前进，终于停下，慕容水听见马车外面的声音，深呼吸一口气，示意萍儿掀开车帘。

慕容水看向车外，没有她想象中的百姓围观，她抬眼看进来人的眼里，他满眼的温柔凝视着她，让她如被阳光包围，他脸上的笑意，让她明白，这个传闻当中最负盛名的湖为何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司马澈伸出手，当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手放入他手里的时候，他眼里的笑意更大了，他像是得到鼓励般，紧紧的将其握住，两人一同走向事先准备好的画舫。

慕容水没想到他居然安排游湖，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股寒意从心底窜出，让她禁不住颤抖。

“怎么了？冷吗？”察觉到他的异常，司马澈关怀的问道，再看看天气，艳阳高照，湖面上的微风也仅仅算是凉爽而已，她怎么会发抖？

强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慕容水告诉自己，心里的恐惧是要慢慢的克服的，光是逃避也不是办法。

“公主，我们……”看着慕容水脸色突变，萍儿知道她畏水的事情，想要阻止，可是，却被慕容水打断。

“萍儿，你也随我上去吧！”那样，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她也会得到及时的照应，对于萍儿，她是无限的信任。

“可是……”萍儿不解她为何害怕还要硬撑，难道公主真的对这个青恒国的王爷有好感，不忍扫他的兴？

“萍儿，快上来呀！”已经上了画舫的慕容水催促道，其实她的心底也是害怕的，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的让萍儿上船，那样，她会有稍微的安心。

萍儿见她这样，只能跟着上船，毕竟有她在身边，她可以随时照顾好公主。

画舫渐渐的离岸，司马澈一脸欣喜，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慕容水的身上，天知道他有多么期盼这一刻，当年还是那副烂身体的时候，他就幻想着能够以保护着的姿态带着她游玩，可是，毕竟是那样虚弱的身体，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何况照顾秋水！

“水儿……”司马澈痴唤出声，握着她纤手的大掌细细摩挲，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

而慕容水正在试图压下不断上升的恐惧，没有听见他呢喃般的呼唤，更加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手还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反而因为她的恐惧，越握越紧。

而此刻的皇宫，慕容澜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侍卫的汇报。

“回太子殿下，公主与王爷已经达到琉璃湖了。”侍卫恭敬的声音传进慕容澜的耳朵里，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侍卫抬眼，看见慕容澜焦急的神情，还有碎了一地的杯子。

琉璃湖？司马澈安排的游玩地点居然是琉璃湖，他真的是太大意了，居然都没有事先问清楚，担忧伴着无限的自责，慕容澜飞似的离开。

他要赶快去阻止，希望水儿不要不要任性的上船才好，可是，想到水儿最近突然生出的固执，他的一颗心终究是平静不下来。

慕容水看着湖面映出自己的容颜，灵光一闪，或许可以通过转移注意力来压制心里的恐惧。

“青恒国没有女人了吗？”慕容水转眼看着司马澈。

“为什么这么问？”稍微的呆愣，大部分是由于慕容水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不然，你就不会想要娶我这么个丑八怪了呀！”慕容水轻笑出声，带着些许自嘲。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是丑八怪，我的水儿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司马澈的声音难掩激动，她眼里的嘲讽让他的心揪在一起，微微犯痛。

慕容水被他语气里的急切怔住，他的水儿？最美丽的女人？他是在说她吗？还是他将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我慕容水不会当谁的替身！”她的心里微微不悦，想到自己或许会是某个人的替身，竟然会有丝酸意隐隐冒出。

“你就是你！怎么会是替身？”他明白她的猜忌，毕竟她忘记了过去，但即使没有忘记过去，也认不得此刻的他了吧！

慕容水还想说什么，可是被他眼里的真诚与深情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对他流露出的那片情意的亵渎。

司马澈有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可是想到她对他还存在的排斥，硬生生的压下心中的欲望，告诉自己，不要急，不然会吓跑她的！

正在这个时候，画舫突然一阵摇晃，慕容水一个侧身，眼看着就要掉进水里，刚才极力转移开的恐惧顿时将她层层罩住，眼里只有冰冷的湖水。

她以为自己又会重新经历那种无边的寒冷与恐惧的侵袭，这里没有太子哥哥，谁会来救她？司马澈吗？绝望的闭上眼。

可是，她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反而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谁？太子哥哥？她睁开眼，望进司马澈深邃的眼眸里。

当船摇晃的那一刻，司马澈的第一反应便是揽过慕容水，但船摇晃的幅度让两人朝木板倒去，司马澈微微使力，抱住慕容水，几个翻滚。

司马澈在心底感谢这副好的身体，想想在五年前，他想救她，即使有心恐怕也是无力的吧！

他看着慕容水惊慌的眼里慢慢变得平静，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隐隐感觉到她眼里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喜不自胜。

慕容水愣住了，司马澈救了她！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慕容水扑在司马澈的身上，司马澈则充当着她的肉垫，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暧昧得让同样惊慌无比的萍儿羞涩的回头，朝画舫里面走去。

两人对视，气氛越来越暧昧，司马澈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竟有些心猿意马，她的唇离自己仅仅一寸的距离，她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想要吻住她的冲动。

慕容水当然不知道自己对身下的男人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竟跳得很快，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

司马澈顺着自己的欲望，渐渐的朝慕容水越来越近，那鲜红欲滴的双唇对他发出极致的诱惑。

可正在他要碰到她的唇的时候，船再一次摇晃，他下意识的用身体保护好怀中的人儿，却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水儿，你没事吧！”慕容澜焦急的赶来，在岸边看到了画舫，庆幸他们还走不远，立即施展轻功飞过来，接触到船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向慕容水，拉起她，察看她身体的状况。

“太子哥哥？”他怎么来了？刚刚回神的她看着慕容澜，一脸的诧异，想起他的询问，才明白过来，他为何会如此焦急，“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慕容澜将慕容水揽进怀里，不住的呢喃，声音难掩激动，他无法想象水儿若是掉进水里，而他又不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慕容水的泪水倏地流出，太子哥哥永远是最疼她的！能够有一个如此待自己的兄长，她已经很满足了。

船板上的司马澈微露尴尬之色，如果慕容澜没有出现，现在他是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他竟觉得慕容澜如此碍眼，此刻两兄妹相拥的画面在他眼里更加刺眼，他恨不得上前将慕容澜拉开，他的怀抱才是水儿避风港！

可是，理智告诉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慕容澜，他在水儿心目中的地位是特殊的吧！

硬生生压下心中的不悦与冲动，司马澈‘礼貌的’上前，试图以‘委婉’的方法将水儿从慕容澜的怀抱中来出来。

可正待他出声，慕容澜凌厉的目光便射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微凛。

“你可知道水儿怕水，还带她来游湖！”语气甚是责备，丝毫不顾他的身份是青恒国的王爷，同样是个天之娇子。

司马澈一听，看向慕容水，眼里神色变幻，水儿怕水？她怎么会怕水？他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让水儿待在她最怕的地方，现在想想刚才的情形，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她眼里的恐惧，原来是因为她怕水！

强烈的自责袭来，他恨不得将自己丢进湖里。

“太子哥哥，不怪他，水儿如果不愿意，可以不上船的。”慕容水不知为何，不愿看见他眼里的自责，出声维护，眼神微微闪烁。

慕容澜眼里划过一抹惊异，水儿居然会为他说情！这意味着什么？

眼里的探寻越来越盛，取代了心里的怒意，看着慕容水闪烁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回去吧！”片刻之后，慕容澜朗声说道，水儿没事便好，他也不再过多的追究。

一场游玩就这样结束，时间虽然短暂，司马澈一边自责的同时也在满意着他的收获，慕容水最后的维护让他心花怒放。

从那天游湖以后，慕容水禁不住常常发呆，这天，她突然惊醒，发现怀里空空的，似乎好几天没有看见小银狐了。

它走了吗？她的心里泛起了微微的不舍。

而此刻的小银狐蹦进一个山洞里，朝着一美丽的女人跑去，然后窝进她的怀里，似撒娇般，轻添着她的脸颊，逗得女人发出阵阵笑声。

“你见到他了？”女人脸上的笑容微敛，眼里的哀伤瞬间凝聚。

“吱吱……”小灵狐发出声音，算是对她的回答。

“那他……可好？”女人沉吟片刻，再次问道，五年没见了吧！他变成什么模样了？可曾有记起她这号人物存在？

“吱吱……”银儿再一次添上女人的脸颊。

“调皮！”女人轻笑，无奈，接下来是一眼的落寞，五年前她以为秋水是他最爱的女人，所以她选择离开，可后来听姥姥提起秋水是他妹妹的时候，她曾有过欣喜，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回去找他。

就像姥姥说的那样，她有她的责任，她不属于他的世界。

“那银儿可喜欢他？”曲依依再次问道，将调皮的银儿按在怀里。

“吱吱……”银儿的声音变得尖锐，像是在抗议什么。

“呵呵，银儿不可以不喜欢他的，他是你的爹爹！”曲依依将银儿举起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许是曲依依的眼神让银儿妥协，他终于安静下来，颓败的垂下头。

“吱吱……”突然，银儿又是一阵吱吱声。

“他是她的哥哥，当然要对妹妹呵护备至了，他疼秋水，就像娘疼你一样！”曲依依将银儿抱在怀里，想到那个男人，不觉叹气，她真的羡慕秋水，如果能够在他身边，时常看着他，她不介意当他的妹妹。

可是，即使是妹妹，她也是奢望，五年前她太过年轻，不明白责任为何物，现在，已经接下灵族王位的她懂得了自己肩上挑着的重任，她已经没有自私的机会了。

“银儿，答应娘，以后无论你遇到任何人类女子，都不要爱上她！”那样的痛苦她一个人受过就够了！

“吱吱……”银儿虽然不知道曲依依话中的意义，但他知道，娘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