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道:“我这毛病啊,那群庸医可看不好,飞云一来,身子便轻快了大半!”
此言一出,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便装傻笑道:“若如此,飞云岂不是比药石还灵?这几日定要好好服待母后。”
太后笑道:“难得飞云有如此孝心,只是我这病是心病,还真只有飞云能医。”
唉,还没几句话,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明明跟我没有任何感情,还要装做母女情深,累不累啊?只怕又要跟我讲些家国大事了。
我奇道:“可是飞云并未学过医啊,心病也能医吗?”
太后眼中精光闪过,可能是我表现的太愚笨了吧,她的眼里划过失望。
但转眼又微笑着对我道:“当然能医啊!”
看了看我接着道:“飞云想必知道我国与西楚交战的事情吧?”
我点道:“有听大哥提及过,知道一些,但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几年来西楚频频入侵,幸好有三哥在,击退了他们许多次。此番西楚主动要求和亲,与我国约定止干戈,为亲家。是以才有飞云和亲到长山。”
太后拉着我的手道:“知道就好啊!苏家四个子女,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是凌国的骄傲的啊!苏王爷真是会教导子女啊!飞云此番和亲到西楚,同样也是肩负重任啊!”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我这个苏家最小的女儿终于要被拉出来与杰出的兄长们一拼才能了。
只有继续装傻了:“请母后絮罪!飞云自小资质愚钝,此番虽然是和亲,但在飞云看来其实就是嫁人。女子长大了便要嫁人,娘亲自小教导我,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实不知这嫁人还有何重任,还请母后指明。”
哼!不要把嫁到长山当成多香的饽饽来骗我了,我只是不愿意去管那些家国大事,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啊!和我打太极,那就陪陪你吧。
太后微笑道:“飞云此番和亲便是为国效力的最好机会。”
我满脸迷糊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飞云此去西楚是嫁人,实不知如何为国效力?只知道飞云生在凌国,长在凌国。”想了想又道:“飞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太后道:“飞云问便是了。”
我便跪下来道:“飞云听闻那柳世子生性乖戾,对已取的妻室并不太好。飞云此番出嫁,实是生死未卜。飞云只愿,若是日后飞云真有个三长两短,还请母后好好照顾我的生母。”
此言一出,太后的脸色变了变,她此番找我来,只怕本怕还想让我做凌国的细作,我这般一说,她的那些话应该是说不出口了。
太后怒道:“是谁在糊言乱语,妖言惑众?”
我赶紧装做很害怕的样子,忙道:“母亲请熄怒,飞云也只是道听途说!世人都道是公主们都不愿嫁,才让我嫁到长山的。”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太后的脸扭了扭,似是料不到我会如此直白的说,便叹道:“你这个傻孩子,别人说什么都信!那是别人在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发现我与你有感情可言。
太后接着又道:“哀家待飞云视如已出,前日里体恤你舍不得生母才让你在这里住,没料到竟有人糊言乱语。”
这老太婆也太会扣罪名了,此话一出,便是说我家人在我面前说的这些事了。
当下正色道:“太后误会了,没人在飞云面前说这些。是飞云偶有一次去酒楼吃饭,听人讲起。本不待信,可没走几步,去买脂粉,又有人在说此事。在云府走了一遍,便听到大家都在说此事。”我就不信你能治全天下人的罪。
太后面色愈加难看,知道自己不能再惹她了。
当下又道:“其实世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只要飞云知道母后是真心爱护飞云。众口悠悠,随他们去吧。”
太后面色稍缓,笑道:“难得飞云如此懂事。”
我赶紧道:“都是母后调教有方。”
太后笑了笑道:“飞云,母后知你聪明的紧,只是聪明莫被聪明误。”我正待说话。
太后又道:“飞云此番嫁入西楚,母后也没什么待别交待。只能对飞云讲,日后两国若再有嫌隙,飞云须记得是凌国的女子。”
跟皇宫的人说话怎么这么累啊,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只要不让我去做细作,其它的便由她去吧,也好让她安安心。
当下便道:“母后教导的极是,飞去生在凌国,长在凌国。生是凌国人,死是凌国鬼。”
太后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道:“难得飞云有如此爱国之心。即如此,哀家自当把话讲明白。”
旋即正色的看着我道:“西楚地处偏寒,干涸少雨,粮食等田产需依赖我国输入。但其一向狼子野心,早就窥视我国物产丰富,想据为已有。幸好有你三哥凌云把守边关,这几年来才挡住西楚的数次进攻。你此番去和亲,便是平复两国的恩恩怨怨,日后凌国与西楚永成友邦,和睦相处。”
这个帽子扣的也太大了吧,两个国家的事情怎么因我一个小女子而有改变,我虽然平日里总觉得自己能改变许多事情,但从未想过本事大到能改善两国的关系。两个国家要打仗又岂是我能掌控的,先不说我未来的夫君是何种人不说,就是凌国的皇帝我都没见过,当位者的野心又岂是我能捉透的。
忙道:“飞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自认才疏学浅,如此大任,恐难担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