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77: (磨合篇)小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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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睿已经有些不悦了,心头隐隐火起。他按捺着性子,道:“是哪家寺庙?”

“城西的惠光庵”,昭儿回答得很快,忽而又觉得不对,她想了想,道,“好像是先到惠光庵,再到生佛寺。”

其实她记反了。安明儿一行是先到城东的生佛寺,再到城西的惠光庵。所谓的城,当然指的不是平阳镇,而是指的晋阳城。从平阳到晋阳城东,少说也要两个时辰。上山到生佛寺,是一个时辰左右。若是再要从城东到城西荒郊,还要爬上山腰才到惠光庵,又是一个多时辰。

也就是说,就算柳睿赶到了生佛寺,发现安明儿已经走了,再赶到惠光庵,就算路上一点都不耽搁,起码也要四个多时辰。那时候天已经亮了,安明儿估计已经出发去通州了。

安明儿在尼姑庵倒是呆得很安稳,她不是很清楚柳睿为了找她已经要把天都翻过来了。先是生佛寺的和尚倒了霉,得罪了这个X求不满的煞星,差点被把寺庙都拆了。恶人有恶报,他走在路上,马车坏了,车夫又倒了霉。直到跑到惠光庵山脚下,柳睿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当时,已经是黎明了。他也不上山了,守在山下。

押粮的商队已经在山下等着了。安明儿和庵里的师太们起了个大早,一起上过早课,就一同下了山。

“阿弥陀佛,这次多亏了女施主,才能说服这么多商家捐款赈灾。女施主,您是好人,必定有好报的。”

安明儿低声道:“师太不必这样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商家们也是想尽份心。”

她一脚踏下最后一步山路。

碧珠突然道:“咦,那不是柳少爷的车?”

安明儿一怔,抬头一望,果然是柳睿的马车。柳全儿像个陀螺似的在马车前晃来晃去,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们,登时大喜,马上冲了过来。

“大小姐!大小姐!”

安明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他扑到:“柳全儿?”

不过几步路,柳全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小姐,总算见到您了,少爷他,少爷他……”

“你家少爷怎么了?”安明儿不禁也有些急了。

柳全儿一边用力喘,一边道:“少爷在车里,他有话对您说,您快去看看吧!”

安明儿心里还有点不高兴。但她还是转身对一群师太道:“师太,不好意思,请再等我一下。”

师太笑道:“女施主请吧。”

安明儿心下狐疑,柳睿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这大清早的,他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难不成半夜就开始赶路了?

其实她不知道,柳睿昨个一晚都没睡,都在四处找她。所以她不知道柳睿的耐心都到哪里去了。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磨磨蹭蹭地想爬上马车。结果爬了一半,就被车帘打了个正着。柳睿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把揪住了她的手。她吓了一跳:“表哥?!”

碧珠在看着呢!

可是柳睿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把她一把拖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搂住,就吻下来。

“唔……”安明儿被袭击了个突然,有点头晕,一时间挣也挣不开,柳睿已经撬开了她的齿关,一顿狂搅,好像想把她嘴里的什么宝贝掏出来一样的深入。

“!!!”柳睿在扯她的衣服!

安明儿急了,下了死力来挣扎:“表哥!放手!”

柳睿松开了她的嘴唇,但是一只手仍然紧紧搂着她不肯放,另一只手还在拉她的腰带。他的喘息声有些颤抖,微微垂着的睫毛也有些颤抖:“你要去赈灾?”

安明儿急得挡他的手:“是,是!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要做什么!”

柳睿低声道:“那你先来救济我,我要死了!”

他手下一重,就拉坏了她的腰带,把裙子扯了下来。安明儿被吓得惊呼一声,也挡不住他的手伸了进来。

她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唔!放开我!”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挣得开?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最可恶的是还可以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有人在说话。而且大批商队都等着,一群尼姑也等着,这种情况让她羞愤欲死。

柳睿已经把她的衣服撕得乱七八糟,饥渴难耐地揉捏着她娇小的身子,想要从她身上讨回自己这些天以来受的罪。

安明儿绝望了。衣服已经破了,还怎么出去?

她哭着打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我?”

柳睿的动作一顿,扶着她的腿,头垂得很低,看不清神色。只看到他额头上已经滴下了汗,而且喘息声也还是很重。

最终,他放开了她。

安明儿并拢腿,哭着退到了马车的角落里。她不解,不明白这发生的一切。

柳睿稍微正了正衣冠,掀开车帘出去了。

安明儿缩在角落里轻声哭泣。她已经出不去了,也没脸见人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吩咐马车回别院去。

安明儿也没有拒绝。有老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柳睿低声道:“你放心,我对他们说了,你有事先回去了。”

安明儿轻声道:“我能放什么心?!”

柳睿坐在车厢的阴影里,也不敢靠近她,只觉得心中无比挫败。最终,他低声道:“碧珠会打点好赈灾的事情。我让柳全儿拿着我的手信去柳家的钱庄提了一笔款,他们应该没有话说。”

安明儿忍无可忍:“你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吗?还是说你当我是什么?用钱买来的吗?你如果这么想,你为什么不去花楼里找姑娘?她们比我便宜得多!”

“小福!”柳睿也生气了。

但安明儿已经要抓狂了,她不管不顾地继续发脾气:“或许我比她们便宜,我是不要钱的!你一大早地等着逮我,就是为了这个?那你还我要嫁给你,我嫁给你之后除了陪你睡觉我还能干什么!”

柳睿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她平时和和气气的,一旦尖锐起来,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而且她不惜作践自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偏偏最伤他的心。他也无从解释,无法找出让她信服的说法来解释自己的暴躁无礼。

最终他按捺着脾气,试图好声好气地哄她:“我只是,只是很想你……”

安明儿道:“你很想我,那你为什么不为我想一想?如果今天是我耽误了你的正事,你会怎么样?”

女人一定要宽容谅解,为什么男人从来不想这个?

安明儿想不通。她很伤心,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缩在角落里轻声哭泣。

柳睿望着她,刚刚的热情高涨已经全都变成了无力。他想,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男人承担那些都是应该的,女人却可以觉得委屈。女人可以哭,男人就不能。

她想,如果有下辈子,她要做个男人。

可是他也在想,如果有下辈子,大约做个女人会轻松一点。

最终,安明儿低声道:“我要回平阳去。”她要静一静。

柳睿无奈地道:“先跟我回去好不好?起码,先换一身衣衫。”

提起这个安明儿又要伤心。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表示自己没脸见人了。

柳睿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去。现下越解释只会越来越乱。最终,到了地方,他用斗篷把她裹了,抱了进去。她换了一身衣服,连一刻也不愿意多呆,柳睿只得又送她回了平阳。

她一进了楼,似乎就不想再见他了,把他一个人晾在大厅。

“表少爷?”昭儿抱着一大堆布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柳睿抬头望着阶梯,没有说话。虽然这是安明儿的地方,但他若是真的想,拆了这个酒楼都不是问题。但是财力权势都没有用,他只能站在她的楼梯口发呆。

手段什么的,也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疑,这么没有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忙,根本连面都碰不到。两个人都没多说什么,只有身边的人细心,发现了不对劲。

昭儿常常想,她家小姐何时就这么沉寂了呢?以往虽然也很娴静,但也没有这样的。

柳全儿也在想,怎么上次的事情,他家少爷还没有来找他算账呢?而且他家少爷一向只会让别人不痛快,何时自己这么不痛快过?

这天,安明儿一大早下了楼,发现小庄在厅子里喝酒。她不禁一愣,道:“小庄,你是怎么回事?”

小庄喝得眼睛有点红,看了安明儿,也没有力气应付了,他哼了一声,道:“我在守门。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猫儿偷腥去了,还彻夜不归。”

“……”

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门。竟然是昭儿。她起初以为大家还没起,只自己偷偷摸摸地锁了门,似乎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想往里走。结果一抬头,看到小庄和安明儿,不禁一怔。

“小姐……”她有点心虚。

小庄“豁”地一声站了起来,拉开了椅子:“不知羞耻。”

昭儿对他一向不客气,这下就恼了:“要你管!不对,你偷酒喝了?!”

小庄冷冷地看着她:“别以为攀上高枝了,到时候被人玩完了就丢了,我看你找谁哭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昭儿要气死了,但是安明儿在这儿,她又有些羞恼:“你别说我!横竖我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你才是,偷了这么多酒喝,今天又上不了工了吧?还是自己盘算一下你得扣多少工钱吧!”

小庄果然醉得发昏,自己左脚绊右脚,摇摇晃晃地,就往后面走:“我才不管你。到时候我再来看你是怎么个下场。”说完,他就走了。

昭儿气得要追上去打他,可被安明儿喝止了。

安明儿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起来她夜不归宿已经是常事了。她不禁道:“你到哪儿去了?”

昭儿心虚了,嗫嗫地道:“我,我昨晚在表少爷那儿……”

“……”安明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昭儿却没有留意到这么多,她一心想着不能让安明儿发现真相,只低着头道:“小姐,不是和表少爷闹不痛快吗……小姐你也不肯见表少爷……”

“所以他找你了?”安明儿控制不住地飙出这么一句。

昭儿也没留意这么多,她正心虚呢,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继续解释:“昨个儿,表少爷来找过小姐一次,可是小姐不可见,所以就……”

她猛的想起来,这事儿也不能透露。千真万确,她昨天的确一直和柳睿在一起,帮柳睿忙活着那事儿……可是,她光顾着掩饰自己老是夜不归宿的事儿,差点就把柳睿的交代给忘了。柳睿不让她对安明儿说的,大约是想给安明儿一个惊喜。

她这会儿想起来了,就变得支支吾吾的,也说不下去了。她也想不到,自己的话让安明儿的心思一下子转了好几个圈儿,心都要凉了。

最终,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理她了,自己又上了楼。

昭儿只当是遮掩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天,安明儿又一天都没有出门,谁也不见,也没见吃一丁点什么东西。

又过了几天,柳睿又上门了。他心想,她的气应该也消了吧,若是实在没消,让她揍一顿也没什么。

前些日子,他听昭儿说了,安明儿正在酿一种新酒,似乎是从什么酒谱里看到的方子,已经准备好了全开的杏花,但是还缺一味材料。是难得的纪周梅。这种梅子只长在纪周山上,而且纪周山极险,能上去的也就是山脚下的几户壮汉。安明儿一直寻思着不知道怎么下手。

柳睿派人赶到纪周山,采了新鲜的梅子,连夜送了回来。纪周梅比荔枝还娇贵,摘下来不过两天就蔫了,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才把新鲜的梅子送到晋阳,他去找安明儿,可是安明儿不见他。于是他只能找昭儿,让昭儿跟着他回去紧急处理一下。

昭儿毕竟是安明儿身边的丫头,多少也跟着学了一点,当下便跟着他回去。大半夜地敲开了人家药房的门,弄了将近几十味药材,也亏她机灵,都记得。失败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掌握了火候,然后将纪周梅送上去用药雾蒸,蒸好用纪周树的叶子包了放在坛子里封好,埋在地底下酿着。因是忙活了一整个晚上。

他想,今天是第三天,可以接她去看了。

进了醉鲤山庄的门,和往常一样,大伙儿都在忙碌。昭儿上去请示了一下,下来之后一脸的歉意:“表少爷,小姐说她不舒服……”

柳睿无奈地道:“还是这么说?”

但他没生气,笑呵呵地对昭儿道:“那昭儿丫头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上去?”

昭儿是知道的,她也猜想,小姐这次必定要高兴。于是她也大方地让了路。

柳睿上了楼,先敲了敲门。门没有锁,他便自己进去了。

安明儿正坐在桌子后面写写画画,抬头一看到他,一怔。她没料到他今天会上来。

柳睿看着她,觉得她的气色不太好,而且也瘦了一些。他有点心疼,站得远远的,也不敢靠近,低声道:“真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将毛笔收好,站了起来,道:“我好的很。”

还是在生气。

他不知道她怎么能生这么久的气,不禁也有些无奈,试着靠近她:“还在生我的气?好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安明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他的拥抱。

他就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要是不生气了,我就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保管你高兴……”

安明儿突然推开他,站去了远远的,面色有些难看:“你又给我弄什么把戏?”她有点想不通,他哄着她是为什么?若是他真想要她,直接去对安夫人把事实说出来,她就是打死也得嫁。何必这么费周章?

还是说他已经得到她了,只是还没玩腻,所以冷落了这快要一个月,现下又上门来献殷勤?他柳大少从来没有输过,难道每一次都要赢得这么彻底?

一想到他可能……

她突然失控了,又往后退了一步,挥手打掉他的手,眼睛都有些红了。不是想哭,而是有些歇斯底里:“我警告你柳睿,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我管不了你,可是你别动我房里的人!”

柳睿一怔:“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安明儿的眼圈憋得通红,冷冷地望着他:“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何必来哄我?那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再纠缠了!”

柳睿被她骂得发蒙,一下子没缓过神来。他满腔热情又被她一盆冷水泼了。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你房里的人?你觉得是我缠着你?你嫌我烦了?”

安明儿耻于把话挑明,又气又急,最终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别开了脸忍着哭:“我承认你有手段,我不是你的对手。这成了吧?你就当我是一块破布,就这么把我甩了也好,我身败名裂也随你高兴就是……你就不能放过我?”

柳睿简直想掐死她,脸色变得铁青:“你是说,你宁愿身败名裂也要摆脱我?”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丢脸哭泣,只死咬着牙不吭声。

柳睿的手都在发抖,连心也冷了。他颤声道:“安明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姓柳的难道就这么不堪?你忘了那些日子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安明儿摇摇头。她想说,没有,一点都没有。可是她不敢说,她怕自己带着哭腔。

柳睿有些绝望了:“你忘了?你入睡的时候,我的手是抱着你的头的。你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坐在你左手边的……从你小的时候开始,你每年过生辰我都在的。你说你要想一想,我就等着你。你说你要我改,我就答应你为你改……这些,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半晌,安明儿又摇了摇头,她别开了脸。

她无法承受那种心痛……他的手,到底抱过多少女人?这些撩拨人心弦的话,他到底对多少人说过?

柳睿,要怪就怪他一直太有手段,太有技巧,摧毁过太多人的心。现下他真心地说着这些话,却不被相信。而对方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有些忡怔。

隐约想起,当年年少时,意气风发,以为这世上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种轻狂,让他傲世一切,也不把别人的悲伤失意看在眼里。他觉得是他们活该,是他们自己不够有手段。

盈盈走了以后,他确实有些失落。有人对他说,这世上唯有缘分是无法勉强的。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什么缘分不缘分,若是他想要,她还能走得了吗?

他至始至终没有给过盈盈一句话。而他有把握,甚至不用他说话,只要他有一丁点暗示,盈盈就算抛弃一切也会来到他身边,做他脚下的一粒灰尘也甘愿。事实上,他没有自大,因为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争强斗狠一辈子的柳大少,现下真的要认输了吗?缘分,感情,果然是不能勉强的吗……

即使她被他哄得一时迷惑,清醒过来之后,还是会推开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丢了身子也还是不喜欢。

他输了。只是不知道是现在才输,还是在他付出感情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若是他还是以前那个只为了得到她的柳睿,那他不会就这么认输。他还有最后一个手段,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可以强娶了她回去。

可是他不是了。那一夜的生死边缘之后,他就不是了。所以现下他只能认输。

他沉寂了半晌,最终,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好。”

“……”安明儿不敢抬头。她的眼泪在掉,她不愿意这么丢脸。可是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马上给了她解释:“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说过你要的一切都会给你。”

然后,他就走了。

那个背影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在了安明儿心上。这个下午,她就一直这么枯坐着,流泪不止。

她曾经有过一个结束,她以为那就已经是痛不欲生了。可是现在这个,她不知道算不算是结束。她是到了如今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接着,柳睿就不再上门了。

安明儿过得很清静。再也没有人缠着她不放,整天无理取闹地撒蛮卖娇,就是要占她的便宜,就是要让她忙得脱不开身。也再没有一个无赖让她在他的赖皮和正事之间艰难地抉择。

她不再生气了,可是她也不快乐了。

有好几次,她看到昭儿,都觉得眼睛发红。

偶尔起早,还没有下楼,就听到楼下昭儿偷偷摸摸地进门的声音。她总是会默默地退回自己的屋子里,假装还没有起,结果一整天都没有精神,也什么都不想吃。

于是她再也不早起。可是还是吃不下饭,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昭儿觉察出她的冷落,不禁有些难受,几次想找她说话,可是她都避开了。昭儿心里难过,就常常一个人躲着掉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惹了小姐生气。

碧珠看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心急。安明儿还肯见她,她打定主意要跟主子好好说说。

这天她进安明儿房里去收碗。这几天都是这样,若是不送饭到她屋子里,她根本就不会出来吃饭。就是送进来了,她也吃不了多少。就像这次,几乎都没怎么动。

安明儿坐在窗边看书,头发随便半绾了个发髻,有些凌乱,更显得下巴尖尖。她的眼睛都瘦得凸出来了。

碧珠不禁道:“小姐……”

“嗯?”

碧珠咬了咬牙,低声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伤心事。但是您老是这样,也不行……您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夫人会担心的。我,我和昭儿,也很担心……”

半晌,安明儿伸手翻了一页书,低声道:“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最近不大想吃东西。”

碧珠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道:“小姐,昭儿也伺候了您好些年了……有什么的,您可以跟她说一说。小丫头看着你这样,心里难受……”

安明儿好像听不太进去。

最终,碧珠也没有办法,只叹了一声,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这天夜里,碧珠就在给安夫人写信。她也不敢乱写,怕安夫人担心。只说,小姐最近很不高兴,想了想,柳少爷也好久没上门了,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而且小姐最近很冷落昭儿,还是不知道这和小姐不高兴有什么关系。不过昭儿也傻乎乎的,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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