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早晨出去的一干人等全都如数返回,和我礼貌的寒暄之后,欧阳东旭为我逐一介绍,除了一个年龄稍小的男孩(大概十五六岁)和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其他几人都在二十左右,说话口音也是极其相似,我也听的似懂非懂,两个女孩忙去做饭,几个男生蹲坐左右,和我玩起了福建的“升级”,吃了午饭,没再逗留,又如数去了工地。下午,欧阳东旭去村里小店买了瓜子花生一些零食,尽情的在屋里玩了一个下午,没有出门。晚上,六点多钟,完工回家,吃了晚饭,玩了会升级,就各自早早睡去,我看了下时间,刚刚九点,想必工作一天疲倦困顿,早点休息不足为奇,我也知趣的没再做声,躺下睡去。
来到这个荒僻小村的第三天,和昨日一样,一干人等同样早早离去,六点刚过,欧阳东旭叫我起床,说是山上的奶牛场有个“生意介绍会”,带我一同前去听听,昨日一天没有出门,憋得够呛,欧阳东旭主动邀我出去,我当然高兴,洗刷之后,就随同欧阳东旭和发哥去了奶牛场。在路上,我问欧阳东旭:“你的工地在哪?远吗?”
欧阳东旭说:“不远,过了铁道就是。”
我又问:“工地是厂房还是娱乐场所?”
欧阳东旭回答说是厂房。
走了一段,我就累了,停下歇息,好多年没有走过这样原生态的土路了,前几天下的雨,到现在路面还没有干透,沾得满鞋是泥,一路上,有说有笑,发哥说他是初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对大学生尤其敬佩,一直问我大学的事情,我就说大学和初中高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自由,想干嘛干嘛,没人约束,发哥也说了他的经历,典型的南蛮子,十四岁就跑出来打工,别看他个子不高,经历倒是颇为丰富,他说自己干过厨师,做过“老虎机”,开过发廊,当然不是什么正规发廊,说白了就是鸡店,大半个中国快跑遍了,向来懒散好玩,到现在还是身无分文光棍一条,对于他这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也听得半信半疑,从长相看,发哥与我和欧阳东旭差不太多,其实已近三十。就这样,一路胡扯的徐步走来,到了一条小河,小河只有两米多宽,河水也是清澈见底,踩着石块过去,水源或许就在山上,过了小河,又前行了一段,到了奶牛场,这个所谓的奶牛场不过只有三头奶牛,大小不一的石块砌成了院墙,不禁让我有些失望,然而,里面热闹非凡又不失错乱的掌声和呐喊远远就听得到,不禁又让我好奇万分。在数十张石棉瓦搭建百来见方的厂房里,一位西装革履儒雅大方的男士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男女老少,正襟危坐,不下一百多人,时不时的异口同声的喊着口号,不过,我仍旧没有听懂只言片语。
发哥走在前面,率先进了屋,我紧随其后,欧阳东旭断后,在后排找了凳子坐下,发哥和欧阳东旭同样听得聚精会神,满是好奇,十多分钟,我悄声对欧阳东旭说想去厕所,我们三人就一同退了出来,欧阳东旭跑去问房东厕所在哪,随后指着西南角的一段隔间示意我去,上完厕所,欧阳东旭说买点牛奶,问房东还有没有,房东说卖完了,我们只好原路返回。
回去路上,我问欧阳东旭:“刚才奶牛场里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欧阳东旭也是摇头不知。
发哥同样说是初次前来。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再提起刚才奶牛场的那场生意介绍会,下了山,欧阳东旭说起了肖国贺,他说肖国贺前段时间也过来了,现在住在工地上,过几天完工之后就能见到,说到这里,不禁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肖国贺也跟着欧阳东旭混了,看来欧阳东旭的确混得不错,可是,我又有些疑问,为何每次说到去工地看看欧阳东旭都寻找借口推掉,我也没有过多考虑,只得听从了他的安排。
来到山脚,没有回家,而是朝初来那天路过的铁道口走去,欧阳东旭和发哥说带我去吃早点,过了铁道口,恍然两个世界,一边是热闹非凡的小城,一边是僻静冷清的山村,距离如此之近,气氛天壤之别,吃了早点,我抢着去结账,不过还是让欧阳东旭抢先了一步,想想也罢,让他出点血也算理所应当。
欧阳东旭结完账,我,还有发哥就一同返回了那个僻壤山村的居所,一路上,碰到很多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也有不少和发哥打招呼,发哥也只是爱答不理,欧阳东旭在一旁解释说发哥在这边混得熟吃得开,所以认识的人多也不足为怪。回到家,又如昨天一样逗了一上午的地主,我同样赢的喜笑颜开。
中午,吃过午饭,躺下休息,下午还是待在家里斗地主,期间,我问欧阳东旭:“肖国贺来多长时间了?”
欧阳东旭说:“没多长时间。”
我又问:“他跟着你干,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给他?”
欧阳东旭笑笑:“这个暂时保密,放心,兄弟亏不了你,正所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明白?”
我也是淡淡的笑。
发哥也开始寻找话柄:“早就听欧阳东旭说过你了,在大学里是最铁的哥们,现在,能有个这样的兄弟实在不易,我真羡慕你们。”
我和欧阳东旭也是咧嘴憨笑,我说:“在大学里也是多亏了欧阳东旭照顾。”
发哥又说:“考试的时候他也多亏了你照顾,要不早不知道挂了多少次了。”
看来欧阳东旭和发哥的交情确实不浅,连我们之间的那些陈年往事都了如指掌。
玩了半个多小时,就腻的不行了,欧阳东旭和发哥也没再强求,他们你一根我一根的叼着烟,想必发哥那发黄的牙齿也是烟给熏的,真是两个烟鬼。
我一向不善言谈,聊了半晌,也就搁置,随后,发哥还是和我聊大学的事情,我一听就是没话找话,后来,说起了欧阳东旭,他说:“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欧阳东旭过得也是颇不如意。”
我就问:“是不是因为和月月分手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