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说什么?”
“多多,多多,不要嫁给他。”
“爸爸,爸爸。”
维爸爸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慢慢消失在维多多眼前,维多多惊慌的四处寻找爸爸的身影。
“爸爸,爸爸,爸爸。”
维多多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
痛,好痛。
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要挣出来。
“多多,醒醒,多多,你快醒醒。”是周宜萱的声音。
“爸爸。”维多多身子一抖急忙醒来。
“我是妈妈,多多,你快快醒来。”周宜萱焦急的摇晃着维多多。
“爸爸呢?我爸爸呢?”维多多顾不得肚子的疼痛,猛一下子坐起来,抓住周宜萱的手。
“你爸爸他……”
庄演恰在这时走进门来,周宜萱见他进来,偏偏头,躲开维多多。
“你快说啊,我爸爸呢?”维多多再去抓周宜萱的手,却被庄演握住。
“爸爸没事,放心,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庄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维多多的直觉告诉她,爸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周宜萱悄悄走出去,出了门,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多多,苦命的孩子。”周宜萱叹一口气,去收拾东西。
庄演扶着维多多的肩,让她躺回床上,并为她擦去额角的汗珠。
“我梦见了爸爸。”
庄演的手一怔,随即又恢复如常。
“多多,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好不好?”庄演轻轻的询问她。
“我没有心情。”
“爸爸也希望多多能幸福啊,你幸福,爸爸也会安心,不是么?”
幸福就是拥有一套豪华的房子么?不是,维多多不需要。
“爸爸几时回来?”
“我不知道。”
“你去问。”
“多多。”
“快去。”
这是维多多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气同庄演说话,她忍耐了许久,用无所谓来应付他,但这一次,她忍不下去了。
庄演去了很久,仍旧没有回来。
维多多躺在床上睁着眼,一秒一秒的等他回来告诉她爸爸安好。
肚子好痛。
维多多将手轻轻放在胸口,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强迫自己顺下气,静下心。
突然,一阵争吵声闯进维多多的耳朵,似乎就在楼下,并且越来越激烈。
维多多艰难的下床,轻轻打开丨房门。
“你这样做迟早要遭报应的。”
“你就当是送给我与多多的结婚礼好了,这样想还舒服些,不是么,尊敬的周女士。”
是周宜萱与庄演的声音。
怎么回事?
维多多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他们还在说。
“多多还怀着身孕,不然……”
“你知道轻重最好,不然,伯父走的也不会安心。”
走?到哪里去了?爸爸到哪里去了?
维多多头脑一热,心内一急,眼前忽地一暗,差点就晕倒在地。
“爸爸走了,还有我周宜萱,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您还是好好想一想以后住在哪里吧,这栋房子,以后,归谁还不一定呢。”庄演笑着拍拍手,站起身。
维多多闻言,尚未来得及反应,一阵晕眩,昏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
周宜萱与庄演同时一愣,待看清是维多多,急忙跑上楼去。
“快叫救护车,快。”
周宜萱急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同庄演的深仇大恨。
维多多很快被送进医院急救室。
“病人家属请在外等候。”
护士们将呼吸机扣在维多多的面上,利落的将她推进去,周宜萱同庄演被挡在门外。
“如果多多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周宜萱急红了眼睛,这位素来优雅的女士,现在已经变得如同复仇的苦女。
庄演笑一笑,不言语,在走廊的客椅上坐下。
“来,我们聊聊。”
周宜萱转过头不看他,这个小人,再也不配同她聊天。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得到你们家全部的么?”庄演微微一笑,洋洋得意。
周宜萱一阵冷颤。
她一直将他当做自家人,他爱护维多多,她便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多简单,多可笑。
庄演拍一拍身旁的座椅,邀她坐下。
周宜萱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她现在恨极了他,她将手悄悄放进衣袋,握住手机,坐下来。
“说说吧。”
“从哪里说起呢?”庄演扬扬头,嘴角上扬。
“从维多多说起。”
“我深爱维多多。”
“可你害死了她的爸爸。”
“他是自己病发过世,与我无关。”
“若不是你将他一生的心血据为己有,他怎会……”
周宜萱落下泪来,哽咽着说。
“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永远不会停止他的吞并梦想。”
“卑鄙。”
“我承认,我是用了些手段。”
“我已经报警。”
“别白费心思了,我的律师从头至尾都在走正常程序,这是合法的。”
周宜萱虚弱的快要瘫在座椅上,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瞬之间,自绅士变成虎狼,将她一口吞掉。
“你将多多置于何地?”
“她还是我的未婚妻,下个月我仍旧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她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她不会原谅你。”
“她还是那个娇小姐,不,以后,她就是庄太太了。”
“你以为她会肯?别做梦了。”
“我有办法让她肯就行了。”
“你不能伤害她。”
“我怎么舍得伤害她,那么美的一个人,我只会捧在手心里,不是还有孩子么?”
“禽兽。”
“你应该说禽兽不如。”
庄演哈哈一笑,彰显着他的成功。
急救室走出来一名护士,周宜萱急忙上前。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多多她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伤了胎气,幸好抢救及时,不然后果严重了,真不知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需要住院保养,你们快去准备吧。”
护士说完,自顾自走开,去更换衣服。
“感谢老天,幸好没事,幸好没事,不然我要对不起智仁了。”
维爸爸,全名便叫维智仁。
周宜萱很少呼唤维爸爸的名字,如今,想要再唤上一次,也不能了。
“既然多多没事,那你也该回去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看顾多多。”周宜萱警惕的看着庄演,这个坏人,他不知又想怎么样。
“你怕我会对多多怎么样?”
“最好不会。”
“我不会害她,要害,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是不是?”
周宜萱深呼一口气,说不出话。
“我若没记错的话,维老爷子明天该去墓地了吧?”
是啊,就在明天,维多多还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失去了亲爱的爸爸。
“你最好……。”
周宜萱尚未说完,便被庄演截口拦住:“你放心。”
周宜萱不安的向急救室望一望,又望一望庄演,慢慢转身,走回去。
庄演冷冷一笑,难缠的妇人。
“维多多的家属,维多多的家属,请您至护理站办理入院手续。”
庄演听着医院广播里喊维多多的家属,微微一笑,悠闲的朝护理站走去,现在,他是维多多唯一的家属了。
在填写表格的时候,他将名字签在了丈夫一栏里。
庄演回到急救室的时候,维多多已经被推了出来,只是她尚未醒来,手臂上还扎着针。
“多多,多多。”
“先生,病人需要休息,请您不要打扰。”
“哦,好,好。”
庄演在见到维多多的那一刻,似乎又变回那个温暖如常的绅士庄演,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这也许真的就是爱。
“她何时能够醒来?”
“这要看她自己,她身体太虚弱,还要供养两个孩子,让她多多休息才好。”
“两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