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正放下手里的药箱,坐在齐唯茵搬过来的凳子上,伸手搭向童宁的脉。
稍倾,他的眸光一闪,心里暗忖,这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等高手?他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容修正伸手连拍了童宁身上的几处穴位,却还是解不开童宁的哑穴和麻穴。
花白的眉毛一拧,他抬眸一脸严肃地对齐唯茵说,“你们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二个小时后,童小姐还不能自动解穴的话,你们就去请回当时得罪的那个人,求她救童小姐一命吧,否则,若救不及时,童小姐此命……”
容修正停住不说,挽起自己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齐唯茵赶紧拦住了他,一脸惊怕地问,“容医生,如果找不到那个人,我家宁儿会怎么样?”
“不死也残!告辞!”容修正丢下这一句,便毅然推门而出。
“不死也残?不死也残?”
齐唯茵被吓傻了,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下一刻,她感觉双腿一软,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欧子诺和程思思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扶到了沙发上,让她坐下。
欧子诺又给她倒了一杯子,“齐阿姨,你没事吧?来,先喝杯水,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齐唯茵接过欧子诺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突然抱着欧子诺大哭起来,“子诺,你可是宁儿的心头肉,她现在出了这事,你可不能丢下她不管啊!子诺,算阿姨求求你了,如果你这个时候丢下她,宁儿会死的。”
“不会的,阿姨,我会看着童宁的。”欧子诺眸底闪过一丝怜悯。
于情于理,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童宁不管。
虽然说他欧子诺爱的不是童宁,但以欧童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也和童宁一起长大的,虽不把童宁当情人,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
至少,他也一直把童宁当成个妹妹一样看待的,只是墨雪……
他想到今天在会场见到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心里又是一疼。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墨雪”这个名字,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地哀伤。
自从他妈妈给了墨雪警告以后,墨雪就再也不理他了,就算接到他的电话,也都只是淡淡地虚应一两句,然后便推托有事,挂了电话。
如今,她跟萧破天玉成了好事,他和她,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走到一起了吧?
一思及此,欧子诺俊秀的脸上便浮起一层淡淡地哀伤。
而他的这丝哀伤落在程思思的眼里,同样也是心疼,儿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怪妈妈。
崔家圆见这齐唯茵哭成个泪人儿似的,扯了扯程思思,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谈。
程思思赶紧跟着她出了去,“家圆,有什么事?”
崔家圆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刚才我家的男人打电话来,说毅然出了点事,让我马上回家一趟,你看,这唯茵现在这样,我也不好意思跟她直说,可这心里又记挂着毅然,所以,思思,麻烦你替我跟唯茵说一声,我就先回香城了,我们回香城以后再聚吧。”
程思思哪里不明白崔家圆的心思,当下脸色也不是太好,“家圆,你就这么回去了,把我们全都丢下啊?”
崔家圆脸色也不好了,“思思,你们母子和童家是未来的姻亲,有事理当站在一起,可我和童家有什么关系啊?我总不能为了他们的事,连儿子出了事都不管不顾吧?再说,有你们在这里,我在这干等着,也帮不上忙,反倒给人添乱,我这一走,你们的负担不是减轻了嘛!”
程思思看着崔家圆,见崔家圆脸上的神态很是决绝,知道再拗下去,她们也得翻脸不可,为了童家,跟徐家结怨,倒也划不来。
于是,她便软了声音,“行吧!那你先回吧,等确定了这童宁没事,我和子诺也得赶紧回了,真是的,原本是想出来好好玩一玩,没想到没玩到,倒是惹了一身骚,以后这童家,我看还是少沾边为好。”
崔家圆连连点头,程思思这话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于是,她也跟着附和,“就是嘛,我看这次肯定又是那个白墨雪下的手,这个女人的身手和那手段儿可都是不简单啊,她现在嫁给了萧破天,成了萧家少夫人,虽说这酒还未摆,可萧破天已经急急地跟她先领了证,看来是很在乎她的,咱们俩家的儿子跟她是彻底没了关系,以后咱俩也不用再担心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对这个白墨雪客气一点,也免得得罪了那萧破天,咱们两家到时没好果子吃。”
程思思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以后见着那女人,咱还是客气点吧。”
崔家圆拍了拍程思思的手,笑眯眯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思思,我就先回香城了,司机在楼下等着我呢,这给唯茵带话的事,就麻烦你了啊。我走了,香城见!”
“好,香城见!”
看着崔家圆扭着腰肢进了隔壁房间,不一会就拎着个小旅行包走了出去,程思思又朝她挥了挥手,这才重新回到齐唯茵的房里,开始慢慢地思索起这崔家圆的话来。
崔家圆无疑是现实的,她程思思也一样现实。
如今这童宁出了两回这样的丑闻,已经不再适合做他们欧家的媳妇,可这两家又是几十年的交情,又不能说断就断。
这子诺和童宁的这个婚约该怎么取消,还真得讲究一下策略,一个不对劲,随时有可能毁了两家的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