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缓缓地坐起身,身下的不舒服让她轻轻蹙了蹙眉,感觉有些难受,本来想直接走人的她,还是忍受不了不干净的感觉,进了浴室迅速洗干净身子,她才又再出来。
美眸扫向那个男人,他那眉,似乎皱得更紧了。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得走了!
可地下零碎成一片的衣服,却让她傻了眼。
怎么办?她的衣服全烂成一块一块,她没有衣服穿了。
墨雪看到旁边有个衣物间,拉开衣柜一看,呵,竟然有不少衣服,虽然都是男性穿的,但她将就一下,应该没事。
她迅速抽出一件衬衣,一条黑裤子套在身上,将白衬衣的袖子卷了几卷,裤脚也卷了几卷,在衣柜面前的镜子上一照,白墨雪忍不住被自己那像小丑一样的滑稽样逗笑了。
行了,有穿总比没穿要好!
白墨雪走出门来,找到了自己的包包,又再看了床上那俊美的男人一眼,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声,“谢谢你!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
待白墨雪一出门,床上的男人马上睁开了眼,拿出手机,将偷拍下来的照片发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萧破天的智能手机嘀嘀响了两声,他按开,仔细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白墨雪,现年二十二岁,个性儒弱无能,素有“草包美人”之称,十八岁护工专科毕业后,不顾副市长父亲的反对,执意下嫁唐学礼成为家庭主妇,婚龄四年,父亲双规后在狱中自杀,母疯,日前,其公婆以无后为由赶她出门,其夫欲另娶郑慧心为妻。
短短几行字,已然将白墨雪苍白的一生概括完整。
萧破天眯了眯眼,想着那个小女人破身前和临走时的模样,在他看来,她是个单纯无知的小女人,这种女人,当当花瓶不错,可是,想要当他萧家的当家主母,还差远了。
原本有处女情节的萧破天,心中对她仅存的一点兴趣,在看到这份资料后,也荡然无存。
白墨雪悄悄地从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临行前,又回头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个酒店,记下了这个酒店的名字……天鼎大酒店!
她这才毅然扭头转身,又去专卖店买了一身休闲服换上,这才回家。
她的家,就在香城市区中心的城市公寓,离她站的地方,只有两站路的距离。
刚走到家门的玄关处,她便看到门口置放的鞋柜边上,摆放着一双精致的女鞋,这双鞋有些眼熟,好像是……郑慧心的鞋子!
白墨雪的心突然“咯噔”地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突然想起自己去酒吧之前,和那郑慧心的对话。
郑慧心对她说,“知道你爸为什么会下马吗?正是因为他的好女婿给他下的套啊!若是别人给你爸的礼物,以你爸那清高的模样,他自是不会收的,但是,女婿孝敬的就不同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看到郑慧心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飞扬的张狂,白墨雪心里真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撕碎她那张脸的冲动。
但她现在不能,再恨,她也得忍着。
她已经不是副市长千金了,爸爸死了,母亲疯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孤女,只要这个郑慧心一发狠,她随时都有可能在这个世界消失。
现在,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她爱的男人身上,唐学礼,但愿你还有一点良心!
白墨雪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和愤怒,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开门,才发现家里的锁都已经换了,她的眼眶一热,你们可真狠啊!好歹,我们做了四年的亲人,就算要分,也给人留一条后路吧?
她伸手抹去脸上滑下的泪,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议,这才颤着手,按向那门铃。
“叮咚……叮咚……”
大门很快打开了,随着婆婆米仁爱的脸孔出现,下一刻,一包一包的行李就这样被她丢了出来,还恶毒地直往白墨雪的身上丢。
“你这个扫把星,贱人,还有脸回来这里!给我滚!带着你的全部垃圾,滚出我家去!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再是你的家,我们学礼也不再是你的老公,你们俩从今以后恩断义绝了。”
随着米仁爱的怒骂,郑慧心得意地扭着腰肢走到门口,一脸讥讽地笑着说,“白墨雪,恭喜你自由了!以后,这个家就由我来照顾了,你可以安心地去找男人了!”
说完,郑慧心将手中握着的照片,朝白墨雪已经呆滞的俏脸上用力一甩。
照片划过的痛楚,白墨雪已经没有感觉,她低头,看着地下的照片,正是她和那个男人相扶着走入天鼎大酒店的照片,还有,她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走出天鼎大酒店时的照片。
白墨雪木然地抬头,透过门缝,看到屋内的沙发上,正坐着她那老公。
可他,却一直没有抬头再看她一眼。
心,像是被一双无情的手撕碎一般,冰冷的寒风从那心中裂开的破洞直吹入骨。
白墨雪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想不起了。
“嘣……”
直至这大门被人用力关上,她的身子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双眸无神地看着地下的几袋行李,就这样木然地站在她生活了整整四年的家门口,动也不动。
大脑深处,似是有一小盏火焰,开始慢慢地燃烧,慢慢地扩散……
突然,白墨雪仰起头,闭着眼,撕心裂肺地绝望地哀嚎着。
许多年以后,那楼里的左邻右舍,在看到屏幕上那个活得风光无限的女王般的人物时,还深深地记得,她的过去,也曾有过那么痛苦、那么悲伤、那么绝望的一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