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想起当年的事,白老夫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潜意识地害怕,害怕白墨雪会再步白文轩当年的后尘,所以,她才顺应了墨雪的意思,想要先卸了家里这两个无能儿子的权再说。
宝叔恭敬地点头,“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平安送大小姐回到家的!”
白老夫人又朝墨雪露出一个温柔慈爱地笑,叮嘱着,“晓雪,到家了给奶奶打个电话,知道吗?”
白墨雪心里一暖,朝她挥了挥手,“知道了,奶奶,再见!”
“嗯,再见!”
白老夫人看着宝叔载着白墨雪离开,轻叹一声,转身入内,却在看到那个杵在她房门口的倩影时,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淡淡地问,“晓雾,你在这里干什么?找我有事吗?”
白晓雾双眸盈泪,不一会,泪水便爬满了她的脸颊。
她带着痛苦质问着,“奶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未婚夫给那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难道我这个跟了您二十多年的孙女,还不如那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女人吗?”
“晓雾,乖,别哭了!你别这样,那萧破天本来就是晓雪的未婚夫,现在只是完壁归赵罢了。”
白老夫人伸出手,想帮她抹去脸上的泪,却被白晓雾用力一挥,也不顾自己的大力到底有没有挥疼自己的奶奶,径自冲白老夫人吼道,“奶奶,你太偏心了!你明知道我爱破天,从小见他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整整爱了二十二年了,我爱他已经爱入了骨血,爱入了生命,您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一句,就把我的破天给了那贱人,就硬要把破天从我的生命中硬生生地剔除开去呢?您老这不是想要逼我死吗?既然我这么惹人闲,那我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白晓雾哭嚎着往墙上撞去,眸底却闪过一丝阴险的诡诈。
“好了,好了,这件事算奶奶做得不对,你想要什么,告诉奶奶,奶奶给你补偿。”白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眼底也闪过一丝不耐。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老二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真是让她头痛。
白晓雾继续哭闹,“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破天!我要当萧家的少奶奶,你只要把破天还给我就行了。”
白老夫人见她还是不肯歇止,猛地把脸一沉,“你闹够了没有?没闹够回你爸妈的面前去闹,别在我面前找不痛快。白晓雾,你再闹下去,更显没品没德,惹恼了我,我连你的继承人资格都给取消掉!”
这最后一句话,可真是戳到了白晓雾的痛处。
她流着泪看着白老夫人,又哭又笑,似是悲伤到了极点,也伤心到了极点,“好啊,奶奶,你对晓雾可真是好,好极了,想一把将我给钉死,好给那贱人留位是吧?既然我这么不招你待见,好,我走!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白晓雾厉声说完最后一句,扭头转身便走,眼底,有着一丝狠毒和决绝。
白老夫人又是长叹一声,感觉心口有点疼痛,揉了揉,赶紧进屋躺下。
躺在床上,白老夫人双眸紧闭,心里哀叹着,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临老了,还要被子孙这么折腾。
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他倒是好,自己撒手人寰,留下这么大一摊子事让她来收拾,生前不爱她,这死后也折腾她,死老头,你等着,等我下去了,非得找你算帐不可。
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声细喊,“妈,妈,你醒醒!”
白老夫人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是白武轩时,她慢慢地坐了起身,“老二,是你啊!有事吗?”
白武轩笑了起来,那张肥胖的脸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妈,我刚才听晓雾说,她乱发脾气,冲撞了您老人家,我让她乖乖地过来给您老陪个罪,她那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过来,您看,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白老夫人轻轻说道,“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放心吧,我没有放在心上。”
白武轩嘿嘿地笑了两声,将手上的乌鸡花旗参汤送了上去,“妈,您看,这是那丫头亲自熬的花旗参汤,说让您老补一补,清一清火,以后就别再计较她的任性了。您老赶紧趁热喝了吧!”
“呵呵,这丫头今天倒是懂事了,还知道孝顺了。好,我就领了她这份情。”
白老夫人不疑有他,端着花旗参汤试了试温度,觉得温度适中,她便一口气给喝光了。
“妈,那我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去吧!”
白武轩收过了碗,转身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地奸笑,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只是幻觉。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会对她狠下杀手。
白老夫人刚刚躺下,便感觉腹痛如绞,心脏也开始一波一波地在抽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在那里狠狠地蹂捏着,挤压着,让她感觉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白老夫人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一双老眼,泪珠滚滚而下,自己养了一只杀兄弑母的畜生啊!
她一直以来的不详预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她的纵容,她的娇惯,换来的便是今日的这种结果,白老夫人真是悔不当初。
下一刻,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直接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
她硬挺着一口气,对陈律师说完了最后几句话,“陈律师,如果我在一天之内死亡,你就按我的遗嘱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