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焱不解的挑了眉:“你在吃醋?”
莞儿用力的摇摇头:“没有啊,焱哥哥本来就是青瑶姐姐的。”她明媚的笑着。墨焱后悔了,上一刻他才下了结论说这个小女人不擅长伪装,可这一刻她分明伪装的极好,若不是他知道内幕或许也会被她骗过去吧。
似乎有些心疼一样,他更紧的搂了莞儿,如同昨晚她搂抱着自己一样用力:“小傻瓜。”他宠溺的开口,让莞儿的心一沉,逐渐的迷失了方向。
秋风摇曳的卷起白色的帘帐,一个美妇安静的侧身在床上熟熟的睡去,面对墙壁的那张精致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梦中有什么人或东西叫她满足。只着了肚兜的玉肩和背脊露了出来,上面一条条刺目的鞭痕。
莞儿屏住呼吸,素手从伤痕边抚过,青瑶全身的伤痕几乎叫她窒息,她离开的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对温柔的青瑶下这么狠的手??!
“二哥。”语气甜蜜的带出心底的满足,面颊上还有欣然的笑意,青瑶从醉梦中呼唤出来。
莞儿一怔,来不及多想就已看见青瑶嘤咛着醒来。
“咦?莞儿回来了?”青瑶揉了揉迷糊的双眼脸上露出迷人的笑意,欢快的搂了莞儿。
水雾在晶亮的眸子里打转,莞儿死死的咬住下唇几乎要哭出声来。
青瑶被吓了一跳:“莞儿……怎么了?皇上又欺负你了吗?”
莞儿用力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抱着她:“青瑶姐姐,是谁干的?”
青瑶醒悟过来,望了望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无奈的笑了笑:“我原想二哥那么好的药肯定好的快,多少能在你回来之前遮掩住的,没想到……你回来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呢?”
“是太后?是宁青澜?青瑶姐姐你快告诉我啊。”莞儿拉扯着她的衣袖哭泣着。
青瑶无声的叹了口气抚上她的面颊:“莞儿……”
莞儿拼命的摇了摇头:“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青瑶姐姐你犯了什么错?”
“哪里是一言半语能够告诉你的呢?只是宫里没有正义所在,权利在谁手里她们就有权要你生要你死,没有对错可言。”这个道理是青瑶早早就明白的,可她是前几日才深刻的体会到。一直以来与世无争的她都过着安定的日子,她不明白自己这一回是犯了什么错,如果说青澜是看自己不顺眼那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她分明看到了她眼底报复的痛快!只是,她并没有深究,青澜这个人就是这样被宁庸娇宠成性为所欲为,同她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莞儿垂下头来,这样无助的感觉是第二回了,曾经施施被青澜掌掴的时候她的心也刺痛过。这个吃人的皇宫让她有些适应不了,真不知道凤墨焱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那些将皇宫与外界隔绝开来的墙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傻丫头,别多想了。”青瑶温柔的笑开,月牙一样的眼睛迷人的闪烁出光芒。
“挨打也要有个原因吧,是什么原因?”莞儿还是不甘心,她从小到大没有别人打过,可她相信青瑶也该是第一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要这样得寸进尺的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青瑶?她已经什么都不争了,她已经失去凤墨焱的宠爱了,对青澜而言还有什么威胁?
“还不是贵妃娘娘。”静歌在一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青瑶的眉立刻蹙了起来:“静歌!没规矩!”
莞儿一怔,望着青瑶坚决扳起的一张脸和静歌委屈的面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朝静歌走去:“静歌……你刚才说是因为我吗?”
静歌被青瑶厉声训斥后果然乖乖的摇头,她不是怕青瑶,不是怕她会责罚自己,只是不想青瑶难过,她受青瑶庇护多时,自己没有能力在主子小姐危险的时候冲上去保护她,但至少可以对她言听计从吧。
“静歌!我要你说实话。”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彰显出来,莞儿果然是个天生的公主。
静歌左右为难的偷偷抬眼看了看床榻上一脸不悦的青瑶。
莞儿余光一睨,移身挡住二人的视线:“说。”此刻的她不再是天真活泼,多出几丝戾气和坚决。
青瑶掀开被褥急急忙忙的下了床榻拉着莞儿重新坐好:“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你还追究吗?”
“至少,不要将我一人瞒在鼓里。”莞儿推开她的手转身走回静歌,“说吧,你主子若是怪罪全由我去同她说便是,你无须多做思量。”
静歌愁眉苦脸的开了口:“是施施。”
莞儿一惊,伸手出去抓牢静歌的手臂:“施施?是施施闯祸了吗?”
静歌为难的点了点头,一方面恨自己太爱打抱不平,另一方面又着实为青瑶心疼。
“青瑶姐姐,你是为了保护施施?”她犹豫着开口,有些不敢相信。
青瑶以笑颜代替了颔首缓声温柔的说:“快去看看她吧,她伤的也不轻。”
莞儿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顿时失了滋味,她点点头朝瑶池宫外的方向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来:“青瑶姐姐……”
“嗯?”青瑶不解的开口询问。
“谢谢你,还有你刚才熟睡的时候喊了你二哥的名字。”
秋风飒然刮起,青瑶呆呆的愣住,垂眸后一阵阵的失落。
原本一回宫就要去看施施的她被墨焱一句话派到了瑶池宫,瑶池宫里那一幕却叫她心惊肉跳,细问之下居然是施施挑起的祸端。她大约能才出几分了,定是施施口没遮拦,或者又无心的触怒了宁青澜或者太后,才使的那二人要重罚她。
可她想不通的是即便青瑶要挺身而出为施施顶罪,那二人按理也不该罚的这样重才是。
青瑶身上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再度跳入脑海中,莞儿觉得背脊发凉一样搂紧了胳膊快步朝畅莞宫走去,皇宫里仿佛到处都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势一般,此刻的她如同被惊吓住的白兔,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说一句话,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随意抛露,她害怕自己无心之过会成为致命的匕首将她凌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