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从未安慰过什么人,只能伸手在夏初萤的肩上拍了拍。
可惜,因为他的拍,夏初萤颤抖地更厉害了,彻底哭了出来。
不羁丹无奈,将夏初萤揽入怀中,伸手轻轻拍着夏初萤的背,“乖,乖,别哭了。”
夏初萤点了点头,重重的鼻音满是哽咽的味道,“知道了,别……担心我,你小心。”她不想哭的原因,也是怕分了不羁丹的心。虽然知道不羁丹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但还是心怀幻想,希望他出来,哪怕是奄奄一息。
不羁丹深深看了夏初萤一眼,眉头猛地一皱,“恩,那我走了。”
初萤抬起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去吧。”
不羁丹点了点头,在即将转身之际,突然低下头,在初萤的唇上亲了下,而后便跑了开,向着部落驻地而去。
夏初萤吓了一跳,而后伸手抚在自己唇上,随后,浑身血液上涌,都齐齐涌上了脸上,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恐怕是红得可怕。
那个吻太快了,比蜻蜓点水还快,但其震撼,却很大,比天塌下来还大。
初萤眼睁睁看着不羁丹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那灯火通明,看似热闹安全,实则是阴暗危险的部落驻地,她脸上的血,又迅速后退,浑身冰凉起来。
“不羁丹……你一定要回来,哪怕是奄奄一息也好……”
……
不羁丹的灵性,自不用说,如同一只变色龙一般,瞬间融入坏境。
火堆前,几名东轩部落士兵聊天,有人拿着酒杯向茅厕的方向而去,而不羁丹顺手就将那人酒杯接下,“兄弟,我帮你拿着。”
那人一愣,但随后觉得拿酒杯到茅厕确实不方便,笑嘻嘻道,“谢谢兄弟了。”
不羁丹则是举着酒杯到篝火前坐下,对着那一堆东轩士兵举杯就敬,“兄弟,喝喝!”
那几人也喊着,“喝喝。”开始喝酒。
不羁丹拿起酒壶,为几人倒酒,倒完酒又喊,“来来来,喝,喝。”
一群人又开始喝。
就这么喝了几轮,众人都下意识将不羁丹看成熟人,而不羁丹则是连一滴酒都没沾。
其中有一人拍着不羁丹的肩说,“吕锡部落的兄弟竟然这么热情,从前我还以为吕锡部落的人只会用毒这种阴险手段呢。”
不羁丹哈哈大笑,“不过老弟我对你们东轩部落兄弟可崇拜得紧啊,要知道,整个草原箭术,东轩兄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东轩部落正是以箭术见长,这些信息,作为早年到处游手好闲的不羁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东轩部落那几人听了这话,加之酒精的作用,更是高兴地紧了,又一人跑来,特意坐到不羁丹身边,“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想学箭术,老哥我肯定倾囊相授。”
“真的吗?太好了!”不羁丹一拍大腿,一副惊喜样。而实际上,不羁丹的箭术决定,在七夕节箭术大赛上轻松夺魁,这些自不用说。
几人又开始聊其用什么做的弓最韧,用什么做的箭头最利,而不羁丹则是一边捧着众人聊着,一边则是暗暗观察营地内的一举一动。
不羁丹发现,隔了两个大帐后,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大帐,但其守备却最为森严,守在外面的士兵不仅有部落的,也有穿着铠甲的北秦士兵。
不羁丹暗暗盯着那大帐,将酒杯放在唇上,而薄唇则是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另一边。
忧心忡忡的夏初萤越来越心烦、恐惧,她无法想象有一天世界上没有不羁丹这个人,她也做不到任由不羁丹死在自己面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眯眼将营地中发生的一切模拟一遍,从不羁丹溜进帐扎包到杀了北秦将军,而后在杀出重围,士兵们将他包围。
夏初萤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只要她也潜入,将整个营地闹得一团乱,自然就分散了众人注意,而不羁丹是否也能顺利杀出一条血路,或者直接溜出来?
初萤主意已定,而后重新回到吕锡部落士兵尸体前,将其衣服拔下,穿在自己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