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大宝早早就收拾好在等秀金了,他的心情紧张、兴奋、期待夹杂在一起。
秀金也准备好了,她把所有的积蓄都带在身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大宝一见秀金出来便迎了上去。
两人两手双握,彼此深情对视,眼里,盛载着千言万语。
大宝向秀金点了点头便拉起了秀金的手,轻声急步地离开。
姨夫人和江云丽已经带着银姐、付康和付远在后门暗角处守着。
大宝和秀金到了后门,开了门。
江云丽挥了挥手,大家便一下子走了出来,气势凛然地围住了他们两个。
大宝和秀金一下子吓得大惊失色,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们。
“小姐,您不是说了,我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吗?”大宝看着江云丽说。
“你们两个不守家规族规,不顾礼节道德,竟然公然逃走私奔,轮不到我来放了!”江云丽气势非凡地说。
“二小姐,你——”大宝愤恨地看着江云丽。
秀金的眼睛瞪大,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两人的手还紧紧地牵着,大宝明显感觉到秀金的手心渗汗,更紧地抓紧了她给她好让她定下惊来,但她越因大宝的紧握而颤抖了起来。
“把他们两个分开!”姨夫人严肃地说。
付康和付远一手抓住了大宝把他狠狠地抽开,银姐也拉开了秀金,同时把她的双手反在身后,两人的手就硬生生地被分开了。
“小姐,您怎么可以反口?您怎么可以这样!”秀金眼含泪光,纵有愤愤不平只能化作一声怨恨。
“你是我的下人,我想对你怎样就怎样!”江云丽振振有词地说。
“把大宝关到柴房去!”姨夫人命令说:“至于秀金再听老爷发落吧!”
大宝听姨夫人这么一说,心里也安定了许多,那明显是给秀金一条生路了,心里顿时对姨夫人感激万分。
“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爷了!”江老爷厉声说,从后面走了上来。
大家又是愕然又是害怕地让开了一条路让江老爷走上前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江老爷问,眼看着秀金。
秀金一时想不出对应的话,一下跪落,眼含泪光,不敢作声。
“爹爹,他们两个要私奔,还手牵着手,包袱都收拾好了。”江云丽邀功请赏般说得洋洋得意。
“我问的是你吗?一天到晚没事就挑别人错处。”江老爷警告地说。
江云丽憋了一口气,不作声。
“秀金,你说!”江老爷俯头看着她,和善地问。
“老爷,我没有!”秀金抬头看着江老爷,泪光楚楚,看得江老爷心中一阵侧然。
江老爷抬起了头,说:“秀金是个乖巧的孩子,她说没有就肯定是另有原因,我自会查证,至于大宝,缕次犯错,不罚不行——”
江云丽担心江老爷会对他轻判了,急着拉了拉姨夫人的衣袖姨夫人立刻接口说:“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江老爷没有哼声,在心里斟酌着。
姨夫人又说:“老爷,这促奸在场,这难掩众口啊!”
“那好吧,就由你来处理吧!”江老爷说。
江云丽心中暗喜。
“秀金,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江老爷关切地说。
“谢谢老爷!”秀金说,起身离开。
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大宝,心中的担心表露于脸上。
“长的就是一股狐媚样子,干的都是下流事情,还在狡辩!”江云丽看着她,心有不甘地说。怕被江老爷听见,因此声音很低。
“把大宝先关到柴房去另作处理。”姨夫人说。
付康付远像押犯人一样把大宝押去。
大宝心中难掩悲愤,对江云丽恨之入骨。
江云丽瞧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眼底里露出了害怕,扯了扯姨夫人的衣袖,低声说:“娘可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处理掉,不然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娘清楚。”姨夫人压住声音回答。
“我们也去休息吧!”江老爷说。
大家应答后便各自散了。
第二天,待江老爷出门后,姨夫人就急着步子到江云丽屋内。
江云丽正要出门刚好碰到姨夫人,一脸愕然后露出了灿烂地笑,响亮地喊:“娘!”
“快去吧!”姨夫人说着离开,江云丽挽着她的手离开。
躲在屋外的秀金,急急地跟了过去。
大宝被绑着手脚,躺在柴草上,半睡没睡,一面憔悴。
门“咿吖”一开,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晃了大宝的眼睛。
大宝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一脸嚣张,似有气势的人,一脸不屑地不哼声。
姨夫人使了个眼色,付康便走上前去去,使劲地往他肚子上狠狠一踢,大宝滚倒在地,一股热血从口中迫上吐出,他脸面扭曲,毫无反抗的力量,十分痛苦。
付远也走上前去,一手执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掴了几个响亮的巴掌,用力把他的头一扔下又接着在他腰间狠狠一端,大宝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昏黑。
两个人拳**叠,把大宝打得像要魂飞魄散。
“好了!”姨夫人喊了一声,付康付远才肯停手。
江云丽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走到大宝跟前,气势非凡地说:“一幅穷酸样还一天到晚想着女人,真是惹人笑话。”
大宝恨恨地盯着江云丽,目光全是愤恨,狠狠地说:“你不得好死!”
“哼,我怎么死,这是以后的事,你是没机会看到了,因为,我现在就要你不得好死。”江云丽恶毒地说。
“你不得好死——”大宝逼出一股力量,声嘶力竭地大喊。
在窗外的秀金,感受肝脏俱裂般痛苦,泪水不住地往下滴,不敢再看下去,便黯然离开,但一起步就听到姨夫人的话,便停住了。
“晚上,我会让人给你弄一顿好的饭菜,吃了后,你就好好走吧,别怨谁,带着怨恨过多,来生一切缘份还是不能到头。”
秀金一听,大惊失色,脚跟一浮,觉得自己站不住了。
大宝轻笑了几声,说:“卑鄙无耻,还给自己找开托。”
“万事由天莫强求,虽知福禄乃人修!”姨夫人一脸叹惜地说。
“好好珍惜这几个小时吧!明天一早,我就会来帮你收尸!”江云丽得意地说。
“我们走吧!”姨夫人说。
秀金回过神来,迅速躲在墙后。
姨夫人和江云丽挽手离开,付康和付远锁上门,在门外守着。
秀金轻声地溜到后面去,从后墙窗外往内望,轻敲了几下木窗枝,低声地喊:“大宝,是我,秀金。”
大宝听到秀金的声音,一下了就精神起来,但身体的痛疼实在让他招架不住,他再努力只能翻过身来抬眼看着秀金。
大宝一翻身过来,秀金看见他一身伤身,简直怵目惊心,心里悲痛万分。
大宝拉着勉强地笑,说:“我没事,你还好吧!江老爷有没有责罚你?姨夫人和江云丽这两个恶妇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大宝已自身难保,还对秀金关怀非常,秀金感动得一下子泪流满脸,说:“我还好,一切都好。”
大宝宽慰地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你听我说,我会尽办法来救你的,你千万不要吃那顿晚上,千万不要!”秀金凄楚地说。
大宝看着秀金,实实地点头,眼神报以万分的信任。
“那我先走了!”秀金说,泪还是不住地流。
大宝对秀金有份万般的不舍,心里极其害怕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眼眶一热,眼泪就上来了,含泪看着她,说:“我的心里只有你,这辈子只有你,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秀金心中感动,忍声痛哭着说:“我也是!”
秀金深深地看了大宝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大宝悲痛地泪流满脸。
秀金走后,拭去了泪,急着步子到了前院的小叶榕树下,往地上一跪便开始用双手扒开土壤,往下挖掘。
手皮脱落,指甲断裂,好不容易才看到江夫人深埋珍藏的两瓶女儿红。
秀金如获珍宝,心中兴奋,再快速往外扒开土壤,把其中一瓶拿了出来,珍爱地抱着,用手把瓶身细心地扫抹干净后放下,再盖上土壤,把另一瓶原封不动地盖好。
秀金拿起了女儿红想起了江夫人深埋红女儿的情景。
江夫人轻轻地盖上土壤,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说:“这一瓶是月儿的,一瓶是你的,待你俩出嫁之时便可拿出来。”
秀金惊愕地看着江夫人,说:“夫人,我有一瓶是留给我的吗?这——”
“当然,你服侍我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女儿看待了。”江夫人温柔地说。
秀金感动,这种感动至今还蕴藏在体内,秀金永远都记得江夫人的好,可是——
“对不起了,夫人!”秀金自责地说:“对不起了!秀金实在是没办法才走这一步,欠您的恩情,来生再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