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四个月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孩子的性别。"
他这样说道。
周潇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他提及孩子的性别问题,忽然就说了句:"如果是两个女孩儿,您会要吗?"
翟耀愣住。
然后,他不可思议的低了头,深黑的目光,紧锁着她。
他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生育工具了?"
周潇潇咬唇,没吭声。
翟耀勾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很危险:"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明白吗?"
周潇潇点头。
翟耀不悦:"说话!"
"知道了。"
周潇潇答出声。
翟耀甩开她,不再说话,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如同罩了一块寒冰。
傍晚。
吃过饭以后,周潇潇裹着毛毯,蜷缩在二楼偏厅里的小沙发上,这里有个壁炉,自从管家在知道她喜欢呆在这里以后,便在壁炉里生了火,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
周潇潇很喜欢这种感觉,宁静而温暖。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泰戈尔诗集,周潇潇拿了过来,翻开阅读。
时间平静的流逝,她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
直到,细微的声响传来。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在看到对面单人沙发上的黑影时,被吓得低呼出声。
"别怕,是我!"
翟耀微微的坐直身子,邪魅而冷峭的容颜,穿透黑暗的阴影,渐渐显露出来。
周潇潇万分惊讶。
"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认真,就没打扰。"
翟耀的语气很淡,他表情冷静,乌黑的眉眼,沉寂清冷,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周潇潇心口一滞。
却听他继续说道:"在看什么书?"
周潇潇反应过来,稍微收拾心神,便恭恭敬敬的答道:"泰戈尔诗集。"
"噢?"
翟耀挑眉,表情似笑非笑:"你还喜欢这个,不错!"
周潇潇抿了下唇,出声回答道:"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学期的诗朗诵,正巧我们的老师是个泰戈尔诗迷,所以就接触了不少,渐渐的就喜欢上了。"
翟耀舒适的靠着沙发,颔首:"读一段来听听。"
"是!"
周潇潇点头,清了清嗓子,低头将书页翻开以后,娓娓念来:"罗网是坚韧的,但是要撕破它的时候我又心痛。我只要自由,为希望自由我却觉得羞愧。我确知那无价之宝是在你那里,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却舍不得清除我满屋的俗物。我身上披的是尘灰与死亡之衣;我恨它,却又热爱地把它抱紧。我的债务很多,我的失败很大,我的耻辱秘密而又深重;但当我来求福的时候,我又战栗,唯恐我的祈求得了允诺。"
"被我用我的名字囚禁起来的那个人,在监牢中哭泣。我每天不停地筑着围墙;当这道围墙高起接天的时候,我的真我便被高墙的黑影遮断不见了。我以这道高墙自豪,我用沙土把它抹严,唯恐在这名字上还留着一丝罅隙,我煞费了苦心,我也看不见"
"行了!"
男人忽然出声喝止。
周潇潇立刻闭了嘴,抬头惶恐不安的看着他。
翟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子高大颀长,脚边投下的黑影,延伸很长。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不早了,记得要按时睡觉,管家会给你送牛奶上来。"
说完,迈步就往外走。
周潇潇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胸口那里有些闷。
她没有忍得住,不禁开了口:"翟先生..."
男人脚步微顿。
他没有回头,背脊挺直。
周潇潇有些忐忑不安,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明天...我想去看望奶奶...不知道...可以吗?"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
男人仍旧没有回头,只是不冷不淡的丢下一句话:"看明天的天气。"
话未落音,人已经走出了偏厅。
周潇潇暗暗舒气,却又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过了没多久,管家就端着牛奶走了上来,看到女孩儿的时候,他还微微的一笑道:"小姐,你感觉如何?"
"什么?"
周潇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管家解释道:"我都听说了,您怀的是双胞胎,先生很高兴,真是恭喜您了。"
周潇潇勉强笑了笑,点头道:"我还好,没什么不适。"
管家将牛奶递给她,一边道:"您这时间还早呢,先生已经把营养师和月嫂什么的都请来了,就住下楼下呢。哦对了,还有一个老师,好像是什么胎教老师?"
"噢,胎教..."
周潇潇并不意外,只是...
"呃,月嫂都请来了?"
"是啊。"管家点点头,道:"您先喝牛奶,趁热喝。"
"噢!"
周潇潇双手捧着杯子,慢慢的啜饮。
只听管家道:"先生的话是,先让月嫂过来住着慢慢熟悉您的生活习性,以后等您生了孩子以后,才能更好地照顾您。"
"太夸张了吧..."
周潇潇皮笑肉不笑。
管家摇头,很正经的样子。
"这可不夸张,小姐,您是头一胎,必须时刻注意着。"
周潇潇无话可说。
她仰头,直接一口气便将牛奶喝了个底朝天。
她将空杯子还给管家,边道:"谢谢你了,管家。"
"您客气了。"
管家一笑,伸手将空杯接了过来。
待他离开了以后,周潇潇盯着壁炉里的火焰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才起身回了卧室里。
没想到的是,卧室里竟然不知何时被铺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厚地毯,赤脚踩上去,表面上的绒毛几乎能把脚背覆盖。
周潇潇很惊讶。
等着她走进浴室里时,又发现连浴室里也做了改变,无外乎就是做了更多的防滑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