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是、是东庭哥哥让我回来的。"贺宝贝嗫嚅着唇,心里有些害怕:"爸爸,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张大禾冷哼一声。
"莫名其妙的,你回来干啥子?"
"我想您们了..."贺宝贝咬着唇道。
张大禾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接着又重新看向小女孩,继续问道:"既然是贺先生让你回来的,那贺先生在哪里?"
对于贺东庭,张家人都很忌惮。
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可张大禾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曾用一把枪抵在他的脑门上,用着狠厉的语气威胁他说,让他永远都不许再见自己的女儿。
张大禾对贺宝贝没有感情。
虽然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惜是个女孩,他家只需要男孩。
不过,他倒是不后悔,因为这个丫头给他赚了不少的钱,是一棵摇钱树!
"哥哥在首都。"
贺宝贝的声音很轻细,多年的养尊处优,令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金丝雀,漂亮却柔弱。
张大禾听到贺东庭没来,倒是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
他畏惧那个男人,每年一次的见面,令他备受折磨。
有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想和女孩见面,可是没办法,他必须得听从贺家的安排,每年都要和女孩见面!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来吧。"
张大禾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李春华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弟弟呢?"
贺宝贝倒是没怎么在意,她微微的笑了起来,很努力地想要取悦自己的父母。
"上学。"
李春华没好气的答了句,嘴里嘟嚷着:"真不晓得你回来干啥子。"
贺宝贝没敢再说话。
"我、我先回屋了。"她说道,一边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刚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呛人的廉价烟草味以及汗臭。
"咳咳咳..."
她被呛得眼泪都出来的。
可等着她咳嗽完了以后,这才发现屋子里正坐着四、五个男人,大家皆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廉价的香烟和白酒,他们在打牌,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哎哟,这个妹妹是哪个哦?"
一个瘦皮男人开了口,目光猥琐的打量着女孩儿的纤细身子。
"我家大姑娘。"张大禾答了句,嘴上还叼着一根烟,手里正熟练的发着扑克牌,满脸的不屑。
"长得漂亮啊,大禾,我咋个都没见到过?"瘦皮男人笑了起来,抚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女孩儿的眼神极度下流:"大禾,你家大姑娘不是在城里头嘛?咋个回来了,是不是嫁不出去了哟,哈哈哈..."
张大禾皱起眉。
他抬头扫了眼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女孩儿,声音里很不耐烦:"憨站在这里干啥子?上楼去,喊你妈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哦哦..."
贺宝贝连忙点头应道,没敢再看其他人,急急忙忙的就往楼上走去。
可她分明能够感受到得到,那些男人的目光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不禁令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春华为了招待贺宝贝,专门为她腾出了一个房间,里面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单人床和两把椅子,角落里面还堆满了各类冰冷的农具。
贺宝贝有些害怕,呆呆的看着依墙而放的单人床,上面的被单被褥都已经被洗得看不出花色,就算隔着老远的距离,她依然能够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
"这是你的床!"李春华说道。
"啊?"
贺宝贝闻言,惊讶得不行:"这个、这个就是我的房间?"
"不喜欢?"李春华转过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不喜欢就回城里头去,咱们家招待不起你!"
"没..."贺宝贝摇头,赶紧改口:"我挺、挺喜欢的。"
"哼!"李春华转身离开。
贺宝贝站在房间门口没动,一直盯着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看了很久,内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
她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小的床,而且,它看起来好脏啊!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她提步走进了屋里,一边安慰着自己没什么的,一边咬着牙在床边坐下。
她好想哭。
"你是谁?"
毫无预兆的,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的男声。
贺宝贝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她抬头朝外望去,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
门口站着一名翩翩少年,身上穿着洗得泛白的校服,一张脸却生得格外俊俏。
"我是贺宝贝。"女孩儿开了口。
"贺宝贝?"少年狐疑的用目光打量着她,有些质疑:"你是我家的亲戚?"
贺宝贝眨了眨眼睛,眼眸乌黑纯粹:"我是张大禾的女儿。"
少年闻言,眉毛挑得很高。
他似乎很惊讶。
"是你!"他突兀的开了口。
"啊?"贺宝贝没反应过来,她表情呆呆的用手指着自己,看着少年道:"你认识我啊?"
"夏夏,吃饭了。"
楼下,李春华的声音传了上来。
少年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是张夏。"他开口说道。
"张夏?"贺宝贝看着他,正想再问一个问题,少年却独自转身离开。
隔了几秒,少年又重新站到门口。
"你不饿吗?"他问道。
贺宝贝连连摇头,接着又点头,声音脆脆的:"饿..."
少年似乎是笑了一下。
"下楼吃饭。"他丢下这句话,继而离开。
贺宝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以后,连忙也跟着下了楼。
刚才打牌的那些男人还没有离开,这会儿正围在一张方桌前,手里端着碗在吃饭。
只是,当贺宝贝出现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停止了高声阔谈,齐齐的转头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