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潇想,大概是因为翟耀今天的心情不错,所以不介意照顾她一下!
想到这里,她独自摇了摇脑袋。
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是在打电话,男人根本就看不到她摇头的动作,因此便又开口说道:"算了,翟先生,您不必这么麻烦,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基本没有携带任何个人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继而,男人的声音传来:"你放心,他们会治好你的!"
"嗯!"周潇潇乖巧的应了声,心里悲凉至极。
治好她?
呵,她这一身的伤,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明明就是个恶人,可为什么还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
有的时候,周潇潇都会觉得恶心,这个男人总是能颠倒是非,一边说着会宠她纵她,一边却又在不停的伤害着她!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时至今日,连她自己都迷糊了,真正的翟耀究竟是什么样的?
"潇潇?潇潇?"
忽然,男人的声音传来。
周潇潇幡然回过神,心跳得很快。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她连忙认错。
翟耀的声音不知何时变沉,即使是隔着电话,周潇潇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不悦。
"以后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许走神!"
他从来都是如此的霸道专制。
"是!"周潇潇继续扮着乖巧。
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周潇潇主动的说了话:"翟先生,您、您今天会回来吗?"
"怎么,想我了?"男人语气戏虐。
周潇潇抿了下唇,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好像、好像从早上就一直没有见到你..."
这话虽然回答得含蓄,可其中寓意已经十分明显。
她听到了男人的笑声。
"好,只要你听话,我今天晚上就回来!"依旧是恩赐般的语气。
"嗯,我等着你!"周潇潇捧着电话,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其实如果翟耀在场的话,她根本就不敢说这些刻意讨好的话。
那个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鹰,通常只需要一眼,便能令你两腿发软。
还谈何说谎?
这一通电话,两人零零碎碎的竟然聊了十多分钟,这在过去的历史里,几乎是没有的事情。
周潇潇怀揣着谨慎,小心翼翼的与男人周旋,直到翟耀表示要挂电话了,她才不由得暗舒一口气。
"你想吃点什么?"
毫无预兆的,男人的询问声响来。
周潇潇的神经再度绷起,很谨慎:"额,什么吃的,都可以么?"
翟耀'嗯';了一声,说道:"如果我回来时顺路的话,可以给你买!"
"我想想..."
周潇潇皱着眉,脑子里胡乱的搜索一通,最后开口道:"你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买点麦烧啊?"
"麦烧?"翟耀愣了下:"是什么?"
"额!"
周潇潇忽然想起来,像翟耀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恐怕从来就没在街头买过食物吧。
她似乎...越矩了!
"算了,我没什么想吃的,只要您能平安归来就好!"她临时改了主意。
可不料,她此话一出,对方竟然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周潇潇感觉莫名其妙。
翟耀他怎么了?
半小时以后,家庭医生走了出来,说是到了换药的时间。
周潇潇并无异议,老老实实的趴在大床上,任由身后的人掀开被褥,并将她的睡衣的后背掀了开来。
意料之中的,她听到了玛丽以及她的助手的抽气声。
"这次的伤口很严重!"
家庭医生一边说着话,一边替女孩儿上药,虽然他已经尽量的放柔动作,但依然疼得周潇潇一阵阵的倒抽凉气,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长条形伤口,几乎每一条都是皮开肉绽,虽然已经将养了一段时日,可依然狰狞骇人。
"您为什么会受伤?"
玛丽忽然问向周潇潇,她的眉头皱得很紧,一双蓝色眼珠里的神色很复杂。
周潇潇压根儿就没有回答她,贝齿紧紧的咬着枕头,忍受着每天都要经历的痛苦!
家庭医生的动作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内便迅速的替她换完药,小心翼翼的贴好纱布,然后又将女孩儿的睡衣重新放了下来,最后为她盖好薄被。
"小姐,您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不过我建议您还是不要随意乱动,以免碰着伤口,导致再次破裂或者是发炎!"
周潇潇点头,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旁边的女佣见状,立刻拿来了提前备好的毛巾,细细的替她擦汗。
女孩儿的脸色很白,脸颊上尽是泪水与汗水。
医生收拾着医疗器具,一边继续道:"按照您现在的恢复程度,大概一周的时间以后,你就可以适当的翻身活动。"
周潇潇皱着眉,虚弱的开口:"还要一周?"
"是啊,至少得一周!"医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她将医疗箱拎在手里,回头望向床上的女孩儿道:"上次我就给您说过了,你的伤虽然有些重,但所幸的是并没有伤着骨头,只要您能熬过这几天,以后的恢复就会变得轻松许多,您就能少受一些苦了!"
周潇潇只是苦笑,什么话都没再说。
医生很快告辞离开。
而后,玛丽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床上的女孩儿。
她的痛苦显然还有没有完全消失,纤瘦的身子依旧在颤抖着,就像是冬日里被寒风无情摧残的花。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不厌其烦的再次问道。
周潇潇还是不吭声,一如既往的倔强!
玛丽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在说这话:"如果你不肯回答我的话,那我就向翟耀先生索要答案!"
她刚说完这话,周潇潇忽然扭头看向她。
她眼眸乌黑,因为之前流过泪的缘故,此刻微微的泛着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