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雨清选择忽略不听。但是那个铃声却像跟她杠上似的,死不休的响着。直到大脑反映出这是一个陌生的铃声。雨清才发现这个手机不是自己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俯身,将手机拿在手里。不出预料的看见来电显示上面——米凡。
嘴唇微抿,按下了接听键。
“喂?”
“请问,你是哪一位?”
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音,淡淡的一个字而已,你就已经辨别出,这个不是你心爱的女孩吗?
米凡,你到底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她在你生命之中的存在呢?
听见连续不断的喇叭声音,看见对面一辆卡车迎面而来。
原来,是自己走神了。
几乎只有一秒的愣神,雨清就恢复理智果断的将方向盘转到最大限度,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子撞到护栏上。
尽管阳光明媚,但是此时雨清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灰蒙蒙的一块硬布,夹杂着冬日特有的阴冷铺面而来将它紧紧的包裹住。
我好冷,韩语怀。
喉咙里面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除了陌生的呜咽声。
韩雨清,是你在哭吗?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忽然呼吸到幸福的味道。
那是夹杂着淡淡的蓝莓味,弥漫在空气里面,久久的挥之不去。
“好点了吗?”这个声音?
“……”
米凡将手边的削了一半的苹果,起身走到床边“还是哪里不舒服?”
雨清失神的接过米凡递过来的杯子,里面装的是白开水不是蓝莓奶茶。
“你怎么会在这里?”眼睫低垂,淡淡的问着。
“出事时,手机是处于通话状态的。”看着毫无生气的雨清,米凡回答着。
“这样啊。”喃喃的低语着,凝视着杯子里面的白开水。
那些波纹回应着她现在过于平静的眼神。
“今天早上,陪夏玫去准备明天晚上Sea-shine的新品发布会上她需要的东西。在做好头之后,她和其他人去买礼服。手机不小心落在我的车上面。”
病房里面,只有水果刀划在苹果上面的声音。
顿顿的声音夹杂在空气里面,让雨清的额头开始隐隐作痛。误雪说的对,对于疼痛,她没有丝毫的免疫力。
“所以呢?”米凡将削好的苹果,在餐盘里面切成一个个的块状,“你认为,我留在这里照顾你,等你醒来是为了这个?”
“也只能是为了这个吧?”雨清看着米凡的微笑,那是记忆深处的微笑,它总是沾染着春日的阳光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误会。其实可能的话,她应该宁愿那天在饭店抱你在怀的人就是真正的我。”
米凡唇边的微笑依旧,只是沾染着过多的不堪。
“难道……”
那是最为不堪的以为但又是最有可能的以为。
从来不会乖乖听谁话的夏玫,却因为韩语怀的一句话而……
从来不会悲哀的夏玫却在韩语怀面前装满了支离破碎……
“已经猜到了,是吗?……你真的很聪明。”
“……”
“她,还是一个小孩。只是一个抢糖吃的小女孩而已。”
曾经迷恋的微笑现在让雨清觉得太过刺眼,最后她选择将视线抛向窗外。
又下雪了……
不是刚刚才停了了吗?
这个世界总是在不知疲惫中旋转,无法停止也永远不会停下它改变的脚步。
它存在着太多的未知。
仿佛一味的转变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小女孩吗?年龄并不是她随意挥霍的借口。”冬天总是拥抱着刺骨的寒冷,冷到让人发颤,“他们已经上床了。”
“……”米凡倚在窗边,仿佛早已融入窗外的那一片寒冷与雪白之中,“在这个世界上面,对感情的种种付出,本来就是建立在飘渺的云端。”
“你全心全意维护着骄傲、优秀的女孩,全身心呵护着的恋人。对此却没有一丝一毫体会,她选择躺在别人的身下深吟。单单一句她还小,就可以了的吗?”雨清语气里有着毫无掩饰的嘲讽,“还是,圣人本就是你的爱好?”
米凡的手指有些僵硬,双眼蒙上了一丝晦涩。
雨清将手边白色的餐巾,放在手心里面不断着变换着形状。平时本该是柔软至极的布料此刻却硬生生的划伤着她的手心。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
它们的命运是已知的,是预见的,是装满悲伤的。
可是它们选择依旧,不因已知的而改变一丝一毫。
愚蠢?
固执?
还是认真面对自己短暂的一生呢?
“女人,不是本该比男人更加的感性吗?面对爱情她们应是有着浪漫的幻想,用微笑去编织着未来的幸福。”
米凡幽幽地说着,语气中没有雨清所预见的烦躁与忧虑。
她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女人,因爱而性。她们会希望自己的全部完完整整的交托给心爱的男人。同时也希望对方交予同等的幸福。”
“男人,就会因性而爱吗?”
一种熟悉的窒息感压向雨清,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强烈。
那种强烈的分离感占领了雨清全部的神经。
她的眼眸失去焦距的飘落在手里面用餐巾折叠而成花朵。
那是用苍白染成的花朵,它用绝望的气息散发着毁灭的意识。
“你会不会因性而爱上我这个爱着你的女人呢?试验一下,如何?”
米凡双手放在口袋里面,回头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雨清——
她现在头低垂着,看不见她的眼睛里面存在的神情,却意外的看见她嘴角有着微浅的弧度,孤傲凄美没有任何的气息飘过。
“我爱你,不是吗?”
雨清幽幽地说着,视线依旧跌落在手心的花朵上面。
是的,我爱你。
一遍一遍的说着,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