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墨言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将误雪更紧的环在怀里。
“我们到落地窗边,好不好。”
误雪如梦般的低喃着,“墨言?”
墨言头歪向一侧,柔滑的发丝顺势遮盖住了眼睛。让误雪的双手环在自己的颈间,把误雪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里,走向落地窗边。
奶油色的羊毛地毯,误雪散落开来银灰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彰显着惑人的气息。
“可以不睡吗?”墨言遮挡着误雪眼前的阳光。
“白天不是睡觉的好时间?我只是闭上眼睛而已。”
“别睡太久,好不好?”墨言的声音里透着艰涩,隐忍地说着而回应他的是误雪唇边让人不安的弧线。后花园
“当初把她放在你的身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在意她的存在。”
阳光透过树冠的枝叶间隙,斑斑点点的洒在草坪上。墨然不含任何情绪的面孔,在阳光的洗礼下,变得有些柔和。
“让她失忆,将她困在你一个人的世界里,呼吸着只有你的空气,习惯着只有你的生活。让她像一块浮萍寄居在你的世界。你真的害怕到几近恐惧的地步吗?”
墨然坐在小径一边的木椅上,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平静的声音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害怕她会毫无顾忌的离开你吗?所以让她只能依附你而存活?”
“我的在乎要放在哪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海风轻拂着墨言脸颊的黑发,他的视线落在墨然身侧的玻璃花房,久久无法移去。
“她是我寄放在你这儿的物品,最后你却把她当成私人物品,而且还贴上珍藏的标签。”墨然修长的食指在木椅的扶手上,围着一滴露水划着圈圈。
“物品?”墨言撇嘴低笑,敛起眼,“在你的眼里除了他,你又能看见谁呢?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只能廉价到沦为你的试验品吗?”
“……”墨然的食指不禁一颤。
“我们可以花费1000万、000万,去购买一件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东西,只因为它是我们内心的贪婪极度渴求的欲望。所以,就算代价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相反的,别人眼中的无价之宝,我们却毫不在意的丢进垃圾桶。因为它在我们的世界根本无法划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墨言冷鸷邪语,视线追逐着玻璃花坊上不断跳跃的点点阳光。
“即使你给她的在乎是和伤害划等号的?”眼角的一滴血色,引着墨然转头,身侧一株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印入眼帘。
春分前后三天称为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称为秋彼岸。
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才叫彼岸花。
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日,又怎能花开如此绚丽。
这应该是一个奇迹吧。
可,它的出现又在预示着怎样的悲剧呢?
“这根本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当我们学会割舍的时候就是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抛弃自我,失去那份悠然自得,只因为不想失去那个人。”墨然眼睫低垂,在海风的吹拂下,微微的颤动,“她,不是任谁都可以拥有的。”
“你以为离开墨氏的这些年,我已经变成一个庸人了吗?”
“你并没有,可是……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留住她。除非你要的是一具尸体。现在的你,不是墨家的掌权人。你没有任何的权利去使用与调配墨氏的一切资源,当然也包括墨氏医学研究所。而,那样的话,对于长期需要药品及墨氏医疗的她来说,你只是更快的把她推向死亡。”墨然淡然的眼底浮现一丝悲色。
“对于一向对权势最为厌恶的你来说,拥有她只会让你越来越失去自我。拥有她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自由。重回墨氏。只有这样你才有权利去支配墨氏的一切资源。”
因着墨然的话语,墨言的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然而阴騺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沉。
“对于权势的争夺,他们一向很热衷。猫和老鼠的游戏,也已经玩了这么多年了,仍在继续?”
“一切应该全部重回原位。”
“原位?”墨言略微低头,柔软的发丝遮住了瞬间变的阴沉、幽暗的灰色眼眸,“在你这看似美好、善良的希望背后,她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黑暗永存于光明的背后,不是吗?”
“她,也会回到她的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