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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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hine精品店

精品店的落地窗上镶嵌着各色的琉璃上,摆放着优雅诱人的木偶娃娃。它们身着各款式的白色礼服,乌黑的长发被束在耳后。

迎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它们能看见阳光折射处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却无法真是的去触碰。

“不是要回去吗?”

“现在没有人对着你念经,还在困吗?”墨言低头,在误雪的耳边轻声地询问着。

“她们的眼睛里好像装着一些化不开的东西。”误雪白皙的手指,隔着水晶轻抚着木偶娃娃的眼睛。

“好像是被注了铅似的。”

那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把她们装在水晶玻璃屋里面。”

当初,在Sea-Shine的首次发布会上,不止一个人向墨言问起这个问题。当时的他,只是公式化的回答,是出于整体造型考虑。直到现在,恐怕在每一个迷恋Sea-Shine的人心中都还有着这样的疑问。

墨言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只是随着自己的大脑里的感知,那--是她吗?

Sea-Shine娃娃,如丝般乌黑的长发,湖泊般死寂的双眸,珠玉般的耳垂上那一颗耀眼的蓝色钻石耳饰。

当时的她还是一个19岁的女孩,静静的呆在落地窗边的女孩。她的视线始终飘在落地窗外的那片海,仿佛她整个的世界都装在大海里面。所以她对于身边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的感知。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看到她双腿曲起,倚靠在落地窗边。乌黑的发丝随风在空中滑出优美的弧线,犹如湖泊般死寂的眼眸里装着连海水都化不开的思绪。

墨言灰色的眼眸里溢满迷惑,视线缓缓的落在眼前的Sea-Shine娃娃。

阳光下,Sea-Shine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它们深深的吸引着每一个人爱恋的目光。

Sea-Shine娃娃?

误雪?

在他的心里是……

“好痛。”

“怎么了?”

墨言回过神来,反应迅速地接住误雪摇摇欲坠的身体。取下误雪的太阳镜,墨言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听控制的颤动。

“哪里痛?告诉我?”

误雪苍白的脸庞痛苦的表情,让墨言慌乱的不知所措。她右手紧紧的贴在心脏处,纠结着的发丝散乱的黏在额头。

墨言深呼吸,闭上眼睛用一秒的时间平定自己的错乱。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一声之后没有人接,“Shit。”

“痛。”

误雪的额头早已布满了冷汗。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企图减轻自己的心痛。

“不准咬唇。”

墨言刚要去强行的打开误雪紧咬嘴唇的牙齿,电话接通了。

“我是墨言,现在在市区Sea-Shine的专卖店,我给你一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匆匆说完,打算挂掉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不急不慌的嘲讽声,“先告诉我,什么状况。我才能做相应的准备。不是吗?”

“她,说心痛。全身发冷。”

“知道了。5分钟到。

墨言将手机甩在一边,握住误雪的右手,将她紧紧的环在怀里,希望可以分担她的疼痛。

“乖了,一下就不痛了。”

误雪紧闭的眼睛,睫毛微微的颤动。

就是这个声音,她在那个空白的空间里徘徊。

就是这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地低喃着,将她带出那个让人窒息的空间。

“我不痛了。你……不要哭。”误雪忍着疼痛,努力地微笑。

哭?

墨言从误雪墨玉般的眼眸里,看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自己,看见了一个脆弱的自己。

韩雨清倚在门边看着墨言细心的照料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她第一次见到误雪是什么时候呢?

记得是两年前——

“甚么事情如此的急切,需要劳您大驾呢?”

韩雨清看着眼前好久不见的好友,发现自己的头有些痛,她急需一颗止痛药。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请、说。”韩雨清无力的趴在会议桌上。

“取掉一个人,所有过往的记忆。”

“恩。”韩雨清知道误雪在墨言的心底占有怎样的地位,因为在手术之前她清楚的看见墨言眼底无法掩饰的悲哀。

既然无法忘却又为什么选择了这种方式?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要你毁掉她所有的记忆才可以活下去?”

墨言神色一凛,关上卧室的门。在转身的那一刻,眼底原本的一丝担忧瞬间消失,他阴騺地道,“我倒是忘记了,对于别人的隐私你一向有极高的兴趣。”

雨清抬头于墨言直视,现在他的嘴角惯有的弧度依旧美丽诱人,只是变得有些嗜血。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你天使的羽翼下,寄居着一个恶魔。”雨清眼眸低垂,微笑地说着,“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是手术的后遗症。其他的,不在我的专业范围,要经过专门的检查。”

“你没有检查过?”

墨言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反问道,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会放过任何一个你大脑中的疑问吗?而且,在医学的领域里,还有什么是你韩雨清不懂的,我还真是好奇。”

雨清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么在意她,那你应该也有注意到,她头发的颜色比之前做手术时要淡了许多?”

墨言修长的食指无节奏的拍打着,等待着雨清的答案

“她没有染发,而且她原本的头发是黑色的。不是吗?她的发色是因为体内某种药物的关系而变越来越淡。”

“说清楚。”

“我的手术很成功。也就是说……”雨清没有继续往下说,双眼注视着墨言,等待着他的反应。

这时,夏玫从走廊另一段走来

“雨清?”夏玫铃铛般的声音,打破了走廊里的一片寂静。

雨清回头看见夏玫打声招呼,“小夏,好久不见喽。”回头头有所思的看了墨言一眼,转身向夏玫走去。

“夏玫,帮雨清准备一间客房。”身后传来墨言一贯平静的声音,但是却压抑着愤怒。

雨清再次转身回头时,墨言早已转身向书房的方向走去。看着墨言的背影,雨清的眼角闪过一丝调皮的痕迹,看来不久她就能如愿以偿。

“和我住一间?”夏玫歪头建议着,“你在看什么?”

“没,只是在想那应该是米凡的权利吧。”

“你,你在乱说什么啊。”夏玫笑脸一红,疾步走到雨清身前。

“小女孩,你都多大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了解继而去体会。”雨清半开玩笑的话语,只是加快了夏玫逃离的步伐。

“爱情,还真是累人的幸福呀。“雨清看着夏玫的背影,喃喃地说着。

长长的走廊上,摇曳着浅蓝色的灯光,凄美孤傲。

“我睡了很久吗?”误雪气若游丝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

墨言双唇紧闭,没有回应,视线纠缠在误雪依旧闭着的双眼。

“抱歉。”虽然墨言没有任何回应,可是误雪依然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如既往那淡淡的青草香环绕在误雪的周围。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一直都在。可是,我眼皮上好像是坠了甚么似的,不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墨言伸出左手想要拂去误雪眉角的疼痛,可是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现在早已习惯如此,渐渐地习惯于如此注视着误雪,等待在夜幕降临后的夜里睁开双眼的误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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