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雪,我写好了。要买的东西都写在这张纸上了,钱包在梳妆台上。”
误雪转身看着雨清毫无生机的面孔,眼前的女孩,曾经爽朗坦率有着银铃般的笑声,只是越接近那刻意封存的角落,人越是不由自已的自残着。
爱情,为什么总是会让人将它和幸福联系在一起呢?
它,真的可以让人幸福吗?
“如果你认定的爱情,不是可以让你幸福的,那又是什么让你选择不放开呢?连自己今天的痛苦都看不清,还奢求着以后的幸福不是太愚蠢了吗?”
这是自己以前对雨清说过的话,那时的自己认为她的退缩是自私的,原来她只是在用自己的不幸,去换取自己最重要的人完好的存在。
在韩雨清的认定里面,韩语怀是她幸福的根源,他给的爱情是可以让她幸福的。只是这样的幸福付出的代价却有可能是她亲手结束韩语怀的生命。
所以,她选择了不断的逃离,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着,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爱也不可以去爱,好像也只有这样才允许自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吧。
即使不能互相爱恋,但是却可以相互问候。
“误雪?”
“知道了,我现在去买。”误雪将浅灰色的发丝盘起藏在大大的针织帽子下,走近雨清,“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恩,没有必要。只是发烧而已。家里有药,两三天就好了。”雨清将一张地递在误雪的面前,精神有些涣散的说着,随后一些不应该出现在现代人类身上的状况闪过雨清的大脑,随即有些无奈地说着,“我想,以你过往的生活环境来说,你应该没有去过类似于购物广场之类的地方吧?”
“如你所想。”误雪将围巾随意的绕在颈上,边盯着右手上的纸张,“不过,你不是都写着清清楚楚吗?入口入,出口出。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你还真是有严重的公主病啊……”雨清昏昏沉沉的应和着。
“那我出门了。”
“小心记者。”不忘在身后提醒着。
误雪触到门把的右手不禁发紧,她当然没有忽视雨清手臂上的淤青还有手背上丝丝刮破的血痕。那是她在画展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失控的人群伤到的吧。
对于感情,自己好像越来越敏感了。
“我们可以谈谈吗?”
在误雪踏出房门的时候,走廊里面响起一个声音。
“有何指教?”
米凡看着误雪没有要让开请自己进去的意愿,微笑地说着,“我不记得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你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训?”没有等米凡的回答,她径自的说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你什么意思?”米凡眼神微敛,他并没有忽视误雪嘴角与微笑并存的那一丝阴冷。
“在画展的那一天,我被墨言带走后是你从失控的人群中将雨清带离开的吧?”
“是。”
“最后又将她丢在漫天飘雪的街头?”
“……”
“你知道当时她只是穿着一件短款的小西装吗?”
“她怎么了?生病了吗?”米凡眉头不禁微皱,其实那天他本来就是要送雨清回家的,只是因为夏玫的一通哭诉的电话,自己就慌乱的将她一个人丢在街头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穿的如此单薄……
“双方作战期间你怎么能不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武器呢?”误雪低头抚着自己右手中指的蓝色纹样,看似无意地说着,“要让韩雨清好好的待在你的身边,这应该是你让夏玫幸福快乐的唯一途径吧?毕竟她深爱的男人如你一般的将他的一切放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
误雪深幽的眼眸浮现着不易察觉的算计,米凡长时间的沉默在她的意料之中。
两个人之间没有激烈的情感,有的只是无法卸去的责任。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对现在的韩雨清来说应该是一个解脱吧。
也许她会渐渐的恢复正常,从而远离强迫症带给她的苦痛,过着平凡的生活。心底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将会封存,成为一段她的人生曾经经历过的故事。
“她现在怎么样了,有看过医生吗?”
误雪的回答只是在下一刻将门带上,隔绝了米凡的视线。双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面,径自走向电梯。“她一晚都是翻来覆去的,就在刚刚才睡下,我并不认为现在是你按门铃的好时机。”
米凡的手指浮在电铃上面,注视着眼前的门边,眼前浮现着雨清苍白的脸庞。
“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家的。”
“放心,她死不了的。”
“误雪!我在想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可以比你更加的淡漠吗?你的感知难道只会用来毁灭他人的人生吗?”
“你好像忘记了韩雨清会躺在床上是拜谁所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