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呢？”米凡爽快的回答。因为他好奇的是墨言这个问题下的答案。

“怎么能肯定她就是你的，即使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可那也仅仅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不是吗？”

墨言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烦躁，因为此刻的心绪不安。

“对于自己爱恋的女人，总是想她拥入睡，总是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然后我们可以用迷糊的声音说早安。可这只是我对她的爱，她对我的爱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米凡只是静静的阐述着。

因着米凡的话，墨言的眼神暗淡下来，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即使拥她入怀又如何，即使你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又如何。她，也许会在下一秒就丢掉而且……毫不犹豫。当她转身离开之后，这些你以为的幸福对她而言也许只是代表一种生活的存在，跟你所认定的价值天差地别。”墨言灰色的眼眸里装着米凡所不熟悉的无措。

“你，在害怕？”米凡起身，抚着微皱的衣角调侃着，“很高兴，你终于像个人了。在意、恐慌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啊，即使对你来说已经算是不正常的极限了。”

墨言修长的手指，几近迷恋的抚着卡纸上面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面空洞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涟漪。

“她的身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她不得已的选择？”

看着墨言略微颤抖的手指，米凡只是稍微侧头，“你在心烦，这个你无法反驳。这对你而言并不寻常，你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绊着你的喜怒哀乐。”米凡眼神里面掺杂着些许的微笑，“她可以带给你幸福。”

“幸福？”用在她的身上嘲讽的意味更加的明显。

“你想要她，这点你根本无可否认。”墨言语气里面的嘲讽之意，让米凡不禁皱紧眉头，“再大、再多的幸福，你不伸手去握住，她又怎么会留在你的手里呢？”

话到此，多说无益。

门外的嘈杂声随着打开又阖上的门，进来又离去。

他的世界也是如此。

开了……

关了……

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片死寂……

天空的浮云，飘飘荡荡。

飘到漫无边际的空中

飘到视线再也无法触及的方向……

正如他曾经的付出的情感一般。

卧室

误雪坐在落地窗边，清冷哀伤的双眸没有任何聚点的飘在窗外的那一片海上。

这个房间没有亮灯，那银灰色的长发让误雪在一片幽暗的空间里显得更象一个幽魂，飘飘拂拂却总找不到可以驻足的角落。

“晚晴说你今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

“……”误雪缓缓地回头，看见了端着托盘站在自己面前的墨言。他嘴角的微笑依旧温和，灰色的眼眸里依旧平静。

“你这几天好像很忙的样子。”她的声音虚弱无声，嘴角勉强的微笑让墨言不自觉地向前倾，“不好好吃饭你的身子怎么会好。”

“……”她的呼吸里有着墨言的味道，那淡淡的青草香，好象她在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一丝牵绊。

静默无声

“雨清明天会来接我？已经两天了。”

“……”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他的沉默让她觉得异常惭愧，嘴角勉强的弧线慢慢的持平，怎么办好像装不下去了。

“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占了这副身体……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误雪的头压的低低的，闷闷地声音里面夹杂着隐隐的哽咽声，“每次看见这样的我，都会很困扰吧？”

“……”

“明天就可以解脱了，我……”

“够了！”墨言出声制止她的自言自语，她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自责让他的理智慢慢的龟裂，“她是她你是你。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样啊……咳……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才要把丢掉我吗？

如果我记起什么是不是就不会被你丢掉呢？

‘咳’‘咳’‘咳’

下一秒误雪突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拼命的拉扯着。喉咙里面火热的温度侵蚀着她，剧烈的疼痛蔓藤般的遏制着她的呼吸。

好痛！

不断剧烈的咳嗽让误雪的额头布满冷汗，喉咙里面的有着难以忍受的苦涩液体。

“为、为什么……记不起来？……会被丢掉的。”

“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误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墨言的身体一颤，一层雾气覆盖在眼眸上面，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落地窗外的黑暗，“为什么？”

“……”朦胧的视线里面误雪凝视着被模糊了的脸庞，是啊，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因为只有我？”墨言留恋地勾勒着误雪眼角的那一抹疼痛，她的感情里面有着他的痕迹，即使不是他最想要的课那也是他之前他奢望却不能触碰的，“醒来之后一直待在只有我的世界里面，慢慢地开始有了依赖，所以对新的生活无所适从？习惯没有我的生活只是时间问题，我不可能待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如果真的憎恨一开始又为了什么留下这具空空的身体呢？”挥开墨言的手，误雪右手无措地遮住双眼，“你一味的用着她留给的痛苦来面对我的存在……我，我不是她，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不是她！我不是！你究竟知不知道！”

“那，为什么想留在我身边，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吗？”灰色的眼眸被低垂的刘海所遮盖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询问中觊觎着什么似的。

“我会离开的。”

“为什么想留在我身边，告诉我你的理由。”

“你？”她不懂现在的他为什么固执的执着于这个根本不重要的理由，误雪支配着疼痛的身体倚在墙边，落地窗外被黑暗包裹着的夜空不见丝毫的光亮，“理由是什么？在我看来那是等同于借口的代名词。她在你记忆里的痕迹异常的清晰，根深蒂固。所以，你确定自己是在向我要理由吗？”

“……”

“从我睁开眼第一次看见你，之后不管……我微笑也好，悲伤也罢，总是不可避免的沾染着你眼底的情绪。可，你要的并不是我。”误雪笑了，她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沾染着月光的颜色孤独凄凉，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泪她才感觉到自己被拥入怀中，那是她所熟悉的温度，虽然冰冷却异常的温暖。

“留下来吧。”

“什么？”

“留下来。”墨言视线飘忽的落在夜空里的某一处，微笑地说着，“如果这是你希望的，就留下来吧。”

“……”误雪只是愣愣地扯着墨言的衣角，嘴角微微地颤抖，“为什么突然……”

“……”墨言只是沉默着，在下一刻误雪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只是她看不见墨言眼底被伤痛覆盖的痕迹。（未完待续）